然而,何琴琴的腳步並沒有走出多遠。
僅僅只是幾步。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面攤。
一個微微有些駝背,笑起來很慈祥的老頭擺設的面攤。
何琴琴艱難的回頭,她的手指著面攤,人卻看著莫遙。
而莫遙毫不意外,他慢慢的度著步子來到何琴琴身邊,細細打量著面前不遠的面攤說道:“看吧,我就說過,人都是一樣的,餓了總要吃飯。哪怕有天大的事情,都抵不過肚子'咕咕叫’的威力。”
何琴琴滿是不可思議的說道:“可是古白月從來都不肯吃麵條!更何況一個露天面條攤上的面條。”
莫遙搖了搖頭的說道:“看來你對他還不是很了解。人到了餓的時候樹皮,黃土都會吃,更何況面條?”
何琴琴道:“可是他並沒有餓到那種程度。”
莫逍道:“日後你需要多了解了解我。”
“為什麽?”何琴琴看向莫遙。
“如果你徹底的了解了一個人,你就會明白,也許他現在不怎麽餓,但是,他現在卻必須餓。那麽你覺得這是什麽道理?”
何琴琴握刀的手在顫抖。
她整個人現在都是僵硬的。
莫遙已經感覺到到何琴琴的異狀,他輕聲的說道:“現在你還認為白虎面具能死掉麽?”
何琴琴的眼光透過背對著她吃麵的古月白看向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白虎面具。35xs
然後她說道:“那個賣面的絕不是九樓西。”
“當然不是。我父親怎麽會長成這麽一副糟糕的樣子。你從我的相貌就可以看的出我父親是多麽的英俊。”莫遙為了凸顯自己的模樣,特意的轉了半邊身子,面像何琴琴。
“噗嗤~”
何琴琴緊繃的神經和身體瞬間放松了許多。
她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笑了出來。
莫逍則看的認真,微微歎息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何琴琴臉色一紅,她居然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她對莫遙的態度沒有了以前那樣惡劣。
“走吧。我們也去吃一碗面。”莫遙大搖大擺的向著面攤走去。
何琴琴在身後嘟囔道:“我並不喜歡早晨就吃麵。”
莫遙道:“以後隨我。俗語不可破。”
“俗語?”何琴琴一愣神。
不過轉瞬之間就兩張到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不由的開口道:“你不是雞,你也不是狗,你就是個小色坯。”
莫遙沒有理會何琴琴。不過他的嘴角卻帶著笑。
面攤不願,肉眼看的見的距離都不算太遠。
所以,莫遙與何琴琴很快就走到了面攤之前。35xs
面攤不大。只有兩張桌子。
而莫遙不偏不倚,正好做到了古月白的身邊。
何琴琴臉色僵硬,無可奈何,只能坐在古白月對面。
但是,他們二人雖然動作不大,可是依然有些響動。
即使是白虎面具都因為看到了他們二人而有些激動。
可是,古白月沒有動。
哪怕一個眼神都沒有動。
就好像他面前的面條比何琴琴還要引人注目。
他吃的一絲不苟,
他的動作優雅而高貴。 但是,他吃的面條卻並不是精品美味。
面條很普通。只是白水煮熟的面條上灑了些蔥花。
油都看不見幾滴。
就是這樣的面條,古白月現在正吃的香。
何琴琴很震驚。
幾乎比任何時候都震驚。
莫遙對著面攤攤主說道:“我說楊老頭,你這面就不能做的好吃一些?油水就不能大一些?”
面攤主說道:“嘿嘿,二公子說笑了,老夫年輕時窮怕了,所以這面條也就沒甚油水。”
莫遙撇了撇嘴,用手敲了一下桌子說道:“你這老頭的面條不好吃就算了,可是你的眼神應該好使吧?這是我未來的女人,你可曾看見?”
莫遙的話聲音不小。面攤主眼中精光一閃,便又是一副混沌模樣,不自覺的上前走了幾步,好好的端詳起了何琴琴,左看右看,時而點頭,又時而搖頭。
何琴琴本是聽聞莫遙的話語想要發火,可是當她看到那面攤主像她走來時,她整個人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如同針扎一般疼痛。
她心中不由駭然起來。
以至於老者在她身邊來回觀察,她都不敢多動一下。
此刻她才明白,古白月現在的心情。
要不是有這面攤老者在場,就憑借剛才莫遙的話語,古白月必然會與莫遙不死不休。
能讓古白月變的如同乖寶寶一般的老頭,那得多麽強大?
何琴琴心中沒有底。
面攤主觀看完何琴琴之後,嘴中“滋滋”個不停。
莫遙一拍桌子,頓時將古白月和何琴琴二人嚇個半死。
古白月更是身體一陣哆嗦,急忙低下頭,繼續去吃那難吃的面條。
莫遙說道:“老頭,你這滋滋個什麽?”
面攤主開口道:“這女娃好是好。人長的水靈,又耐看。最主要的是屁股大,肯定好生養。你父親一定滿意。”
說到這裡,莫遙已經喜形於色,開口笑了起來。
而何琴琴卻是臉色酡紅,有些無地自容。
正在吃麵的古白月將桌子下方的手僅僅握著,幾乎握出了血跡。
只聽面攤主繼續說道:“只不過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比你大。而且又並非處子。這樣看來,你父親必然不喜歡。”
莫遙臉色一變,咬牙切齒。
而何琴琴原本酡紅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蒼白之間,又帶著些許的氣憤。
莫遙說道:“閑話少說,她的事情自有我去與父親說,你隻管給我來一碗面條,另外她不喜歡早晨吃麵,你可以給她做一些這益州城拿手的早點。”
面攤主苦著臉道:“二少爺,你這是報復。面條還好說,可是這益州城的早點,老夫我怕是做不得啊。”
“那我不管,要是你可以讓她吃你的面條我也無話可說。”
莫遙說完話,何琴琴盯著古白月碗中的面條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反胃。
那面攤主看的清楚,不由的歎息道:“哎,你就是個難伺候的一天,日後找了這女娃子更是難伺候。真是為難老夫。你父親都沒有你難伺候。”
說罷,面攤主向白虎面具撇了一眼道:“去,買一份益州城的特色早點。”
白虎面具如夢特赦一般,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莫遙看著白虎面具跑遠,這才說道:“老頭,這白虎面具知曉你的身份?”
面攤主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他還不夠資格。一個叛徒而已,不殺他只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