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樓西的步伐響徹整個酒館。35xs
他的腳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古長風身邊。
而孫老頭與侏儒兩人默默地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緊緊的圍繞在那少女的身邊。
而古月白,臉色已經慘白。
他清楚的知道,今日必將是他自己的死期。
古長風作為昆侖派的長老,居然擋不住九樓西的一刀。
這九樓西當真是恐怖如斯。
剛才自己還在心中想道,今生不能與九樓西對決,乃是一生的遺憾,現在看來,自己當真是可笑至極。
雲岫呆立在一旁,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九樓西。
不過,僅僅只是一瞬間,雲岫就做出了她的選擇,她上前走了幾步,對著九樓西拜倒在地。
雖然此刻她心中悲傷至極,但是,十二生肖始終是九樓西的左膀右臂。
不論如何,哪怕她的爺爺重生,此刻應該都會毫不猶豫的拜倒在地。何況她?
所以,她收起了一些不該有的情緒,安安靜靜的面對著九樓西。
也就在這時,本來寂靜無聲的酒館,突然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響起。
眾人只見莫汐月從九樓西身後竄出。直奔莫逍而去。
“逍兒……”焦急的語氣如同她焦急的腳步。
莫逍滴滴汗水從頭而落,一點一滴的滴下,不過,他的目光此刻並不在九樓西與莫汐月的身上,而是一副言語難表的樣子,看著為九樓西行禮的雲岫。
雲岫似乎有了感應,她的肩膀下榻,想要回頭看一眼莫逍,然而,突然間,古月白的話語又縈繞在耳邊。
不知不覺,雲岫整個人又是一陣濃濃的悲傷之情浮現。
所以,她剛有的心痛莫逍之感,瞬間就被糾結之情所取代。
九樓西很成穩,哪怕現在,他也依舊有著一成不變的臉色。
他舉起手,緩緩的撫摸了雲岫的頭頂幾下。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說起來,十二生肖是他的手下,但是,原本十二生肖的人都已經漸漸死亡,而現在的十二生肖都是更新換代的人。
但是,從雲岫身上,他看出了一種傳承。
一種對於十二生肖,對於他九樓西的傳承。他還有何臉面去要求的太多。
只是輕聲的一歎,九樓西親自彎腰將雲岫扶了起來。
認認真真的看了看雲岫後,這才帶著滿是愧疚的語氣開口道“真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家欠了你。”
雲岫原本悲傷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得到釋放。
她悲傷自己的爺爺死亡,悲傷十二生肖不在完整,悲傷莫逍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悲傷,莫逍居然想要用自己爺爺的頭顱來換取莫王爺的認同。
所以,也是在這一刻,雲岫徹底的失去了心中的一切念想。
她不顧一切的跑出了酒館,沒有方向的向著遠處的黑暗跑去。
九樓西將頭轉向了莫逍,而莫逍也恰好看了過來。
兩人似乎都明白了心中所想。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微笑。
而是,莫逍的雙眼好似猛然明亮了許多,在不顧身旁莫汐月心疼的模樣,急步從九樓西身旁略過,向著門外雲岫奔走的方向追去。
莫汐月急忙開口道“逍兒……”
九樓西沉聲打斷道“他們的事情,
便由他自己解決吧。” “可是逍兒的傷……”莫汐月還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自己的問題,何須別人操心,死不了!”九樓西語氣微重的說道。
莫汐月明顯一滯,可是還是很遵從的退到了九樓西身後。
這時,九樓西才看向了古月白。
而古月白也一反常態的安靜了許多。
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甚至,他現在的樣子,當真是比莫逍還溫文爾雅。
九樓西走到古月白面前,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開口道“昆侖當真已經不是以前的昆侖了?”
古月白面色一變,這是個疑問句。但是毫無意外,九樓西肯定知道了什麽。所以才當年的問他。
然而,古月白此刻不得不答,雖然自己可以不答,但是,看著九樓西那平靜的目光,他硬生生的壓下了心中其他的想法,老老實實的開口道“是的。”
“何霆鋒可好?”
古月白眼角一顫。
他向著一旁何琴琴看去,但是,何琴琴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不必看她,我與古霆鋒相識於二十年前。”
九樓西的話讓正在偷偷瞧何琴琴的古月白一愣,隨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九樓西。
古月白當然明白九樓西不會信口雌黃。
但是他同樣知道,昆侖已經出世很久,不參合俗世之事良久,那古霆鋒二十年前乃是昆侖的下一任掌門候選人之一,他怎麽會與九樓西有瓜葛?
更何況,九樓西的事情,他自己已經早就了很久,除去獨孤連城之外,他再沒有發現任何人與九樓西有過密切的關系,可是,今日居然聽到了古霆鋒與九樓西相識?
這樣的念頭幾乎在古月白的心中一閃而過,他很快的回答道“他尚可!”
莫能兩可得回話,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九樓西輕輕一笑道“神燈照,照神燈,一統天下三六九。”
古月白睜大眼睛,他的身體突然一軟,好似將要癱倒一般。
九樓西一手伸出,將他扶住,語氣輕柔的說道“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下場?”
古月白臉色複雜難看,低頭歎息道“無非一死罷了!”
九樓西搖了搖頭說道“今日暫且饒你一命。你且回去,告知你背後的勢力,如果古霆鋒有任何的事情,那麽我的鮮血紅不介意在昆侖之巔飄起。”
古月白雖說現在在九樓西面前已經毫無鬥志可言,但是,縱然如此,九樓西所說的在昆侖之巔飄起鮮血紅還是讓他心中有一陣看輕之色。
昆侖再如何不濟,也當是江湖七大派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很不相信九樓西可以憑借自己踏上昆侖的山巔。
不過,好在他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表現出來,只是苦笑一聲後,向著九樓西一躬身,然後徐徐踏出酒館,消失在夜色之中。
煞時,整個酒館安靜如初,孫老頭與侏儒默默不語,而那少女則是很有興趣的盯著九樓西看著。
只有何琴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住的想要開口,卻又躊躇不前。
九樓西看到何琴琴後問道“可是擔心莫遙?”
何琴琴臉色一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