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萬尼烏斯的第二道政令

　第一天的時候，巴克斯隻完成了兩次獻禮，在奧丁大神塑像下放了兩個小布口袋——而這已經讓他幾乎累到虛脫——當然，在萬尼烏斯看來，這完全是胖子的心理作用。-

　於是，到了第二天，萬尼烏斯提出了新的要求——巴克斯每天完成獻禮的次數，都必須比前一天多一次。

　當然，為了避免這個對自己的未來可能會有很大幫助的外鄉人由於過度勞累而死掉，萬尼烏斯教給了他喝溫鹽水解渴的辦法。

　而雖然對方是前來求助的，但畢竟也是遠方來客，依照日耳曼人的習慣總不能冷落了——為此，萬尼烏斯專門煮了豬骨老湯面條招待他和他的仆從們。

　結果，號稱吃遍了整個小亞細亞所有美食的巴克斯對爽滑的面條和醇香的濃湯讚不絕口——席間，諸如“就像絕色的少女的小舌”之類怎麽都不會覺得是正常的讚美之詞連篇而出，讓萬尼烏斯直想一棍子拍死這貨算了。

　於是，到了第三天，等巴克斯熟悉了路之後，便再沒有那麽多日耳曼人“觀禮”了——除了幾個狂戰士被萬尼烏斯留下監督巴克斯之外，剩下的人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將那一箱子最輕的珍珠首飾和一箱稍微重一點點的寶石首飾全部從日耳曼青年公社最南端的待客區搬到最北端的神靈聖域，巴克斯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裡，萬尼烏斯回答了巴斯塔奈人關於糧倉的問題——當著使節的面，萬尼烏斯再次召開了戰爭議會。

　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巴斯塔奈人和阿累夷人同意用儲備糧換哥托內斯人的牲畜——平時，哥托內斯人要向阿累夷人和巴斯塔奈人提供牲畜和奶製品，而巴斯塔奈人和阿累夷人則負責在幾個大的越冬地修建糧倉，並向糧倉中儲備糧食。

　趁著這個時機，萬尼烏斯對於哥托內斯人積極響應政令的事情在口頭給予了表揚，並且表達出希望哥托內斯人能夠派出足夠分量的人加入戰爭議會的意思——得到這個邀請之後，使節喜出望外的離開——畢竟，加入了戰爭議會，就意味著哥托內斯人也是受到萬尼烏斯和他的戰爭議會保護的了。

　盡管哥托內斯人和薩瑪提斯人有著良好的關系，但是經過這次的戰爭之後，哥托內斯人也意識到，薩瑪提斯人實在不怎麽可靠——畢竟，作為一個龐大的、多民族的國家，薩瑪提斯人所要處理的事務並非僅僅只是保護哥托內斯人而已。

　而且，在交出了人質，派出了丁壯之後，哥托內斯人實質已經被萬尼烏斯控制了——除非他們不在意他們交出的孩子和女所以，與其光是付出代價卻不享受權利，還不如索性徹底加入戰爭議會。

　這樣，好歹還能撈著些待遇不是?

　解決了哥托內斯人的事情之後，萬尼烏斯驚喜的發現，自己原本忐忑的等待著的來自諸部族的反對意見居然隻存在於自己的想象之中——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各部族居然都已經備好了援助馬克曼尼人和哥俤尼人的糧食，並且開始通過鋪石路向指定地點運輸了……

　然而，萬尼烏斯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就被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破壞掉了。

　卡裡克，一個從巴達維加入日耳曼青年公社不久的戰士，在和巴克斯的一個女奴進行靈魂和的深度交流時，被巴克斯的衛兵發現並抓住了。

　盡管對於巴克斯而言這是恥辱，並且羅德島人寧願忍氣吞聲並不想過分聲張，但卡裡克卻在試圖逃離的時候殺死了一名巴克斯的衛兵。

　於是，更多的巴克斯的衛兵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於是，事情鬧大了，萬尼烏斯也知道了這件事。

　結果，一方是滿不在乎的日耳曼人，另一方則是滿腔怒火的希臘人，雙方分別全副武裝的聚集到了空地，看萬尼烏斯怎麽處理這件事……

　平心而論，對於自己麾下的日耳曼戰士殺人這事，萬尼烏斯並不在意，也不想處置——畢竟，這是在日耳曼人的地盤，膽敢對日耳曼人動手，就要有送命的覺悟。

　雖然大部分時候日耳曼人對客人都很和氣也很慷慨，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把客人放到比自己更高的位置。

　真正讓萬尼烏斯感到氣憤，並且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是卡裡克的通奸行為——雖然對象只是一個女奴，但誰保證以後他不會把目標轉向別人的妻子呢?

　盡管從某種程度講，這種行為的發生也要怪巴克斯自己不能行使作為男人的權利，但既然這邊有人做了，如果自己不給出足夠嚴厲的懲罰，那麽就是給所有其它人做出了壞榜樣

　而且，更重要的是，卡裡克選擇的對象是個女奴——盡管不知道羅德島人會不會好一點，但毫無疑問的，羅馬人的女奴的私人生活都是相當混亂而且無節製的——這就意味著，她們很可能會染一些非常要命的傳染病。

　因此，萬尼烏斯敏銳的意識到，日耳曼人的道德操守建設也需要提日程了——不然，等到日後自己的軍隊殺進文明世界之後，戰士們因為褲襠的問題而染病並失去戰鬥力，笑話就鬧大了。

　冷笑著看了看希臘武士們，萬尼烏斯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拿著武器在這裡大吵大鬧，是想開戰嗎?”。

　這句話頓時讓巴克斯變了臉色，也讓希臘武士們遲疑起來——與之相對的，則是卡裡克和一乾日耳曼戰士氣勢洶洶的咆哮和吼叫。

　“這……誤會，誤會……”看到場面似乎有時空的危險，巴克斯聯邦再次舉起了雙手，可憐巴巴的辯解了起來。

　然而，萬尼烏斯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今天需要完成三十二次獻禮?”

　巴克斯一愣，之後苦著臉看著萬尼烏斯:“這……可是這邊……”

　“不過是打架打死人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說著萬尼烏斯狠狠的瞪了希臘武士們一眼，竟然生生將他們想要反駁的話瞪了回去。

　之後，萬尼烏斯擺了擺手:“按照我們日耳曼人的規矩，如果有人被殺，他的家人可以向凶手索取賠償，如果賠償不能令被殺者的家屬滿意，家屬可以為他復仇——你們這些人裡，有死者的家人嗎?”。

　希臘武士們互相看看，之後無奈而不甘的搖頭——雖然他們都是從一個鎮子裡出來的，但還真的和死者沒什麽血緣關系。

　“既然這樣，你們可以做個見證——等他的家人來了，隨時可以索取賠償，或者要求復仇。”說著，萬尼烏斯看向希臘武士們:“有反對意見嗎?”。

　處於絕對的劣勢，他們還能有什麽反對意見?原本之所以鬧起來，也無非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認為萬尼烏斯會保持公正而已——現在既然萬尼烏斯已經說了日耳曼人的規矩，並且做出了保證，他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再說什麽了。

　於是，在一群日耳曼戰士的嘲笑和唾罵聲中，希臘武士們雖然滿腔怒火滿心不甘，還是不得不離開，回到待客區。

　之後，不等日耳曼戰士們散去，萬尼烏斯冷冷的看著卡裡克:“你是不是以為事情已經完了?”

　聽到這話，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要看看萬尼烏斯的表情，再愚蠢的人都不會誤以為萬尼烏斯是打算表揚卡裡克。

　“這……”卡裡克小心翼翼的看著萬尼烏斯，“下次我會注意點，別被抓住的。你是不知道，那小妞……”

　“把他捆起來。”歎了口氣，萬尼烏斯下達了命令。

　盡管新加入的戰士們對日耳曼青年公社的規矩還不是很熟悉，萬尼烏斯身邊的狂戰士們卻立即行動了起來，在卡裡克反應過來之前就衝了去，將這個小夥子掀翻，並用系罩袍的皮繩把他捆了起來。

　“萬尼烏斯你什麽意思”突然遭到這樣的對待，對萬尼烏斯雖然有敬畏卻還沒有養成服從習慣的卡裡克頓時急了，“你想幹嘛?”

　對於這個問題，萬尼烏斯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把他抬去聖域，在太陽升至頭頂，影子完全在腳下的時候，擲石處死。”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殺人了

　就連卡羅，也忍不住猶豫了一下:“只是弄了個希臘女人……”

　“你在反對我?”萬尼烏斯不鹹不淡的掃了卡羅一眼，頓時讓他閉了嘴。

　“萬尼烏斯，我要殺了你”

　“堵他的嘴。”萬尼烏斯毫不客氣的命令——之後，清淨了。

　但問題並沒有就此解決——聚集在周圍的日耳曼人，即有日耳曼青年公社的老成員，也有新加入的人，而其中認為這個懲處過重的，並不在少數。

　看了看周圍的戰士們，萬尼烏斯轉向了自己的記官，一個馬其頓仆從:“記錄。”

　其頓人慌忙取出羊皮，鋪在木板， 打開血瓶，準備記錄萬尼烏斯的話。

　“無論男女，一個成年的日耳曼人只能和如下的人結成夫婦。對方必須是身體健康、品格高尚、獨立自主，且保有貞潔。”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接著說:“日耳曼人的婚約必須在家族長者、神靈祭祀的見證下，接受神靈的祝福而締結。”

　這兩條的用意，是確立日耳曼人婚姻的神聖和公開性——也就是最原始的婚姻法——但萬尼烏斯的真正用意，是第三條:“一個日耳曼人，只能和自己神聖、公開的配偶發生兩性關系。這種關系是受到神靈見證和祝福的。而除此之外的關系，均為n邪、晦暗，為神靈所不喜的。”

　這種話，就有些代神靈發言的意味了——以往，這都是祭祀們的工作——但是考慮到這件事的危害性，萬尼烏斯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那些為神靈所不喜的，勢必受到詛咒，而生出肮髒的病症，從內至外的腐爛、壞死。他們的病將不止現在他們自己身，也殃及他們的配偶，子女。”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閉了嘴巴，看向卡裡克的眼神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