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炮打的那是相當猛烈,就像炮彈不用花錢買似的,各種類型的山炮野炮榴彈炮,一股腦的往一營陣地上轟,仿似上門討債一樣,一定要打到他還錢。
陣地前方五輛坦克已經準備就緒,坦克的後方則跟著清一色的日軍,機槍手也進入了預定的位置,就等著炮擊結束,竹下聯隊長的一聲令下。
我軍陣地上的士兵,都捂著耳朵躲在藏兵洞裡,但陣地上也有了一些士兵的屍體。
周衛國單手捂著一隻耳朵,另一隻手則夾著一根香煙,品嘗著,這別有一番風味的賽過活神仙。
若是這個時間段有人在他身邊說話,那是百分之兩百的聽不見,外面炮聲隆隆,耳朵裡早就被震出了嗡嗡嗡的聲音。
竹下聯隊長在陣地前方坐在一根長椅子上,指揮刀刀尖扎地,戴著一雙白手套的手,輕輕握著刀柄,臉上掛著別樣的笑容,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陣地,像是在欣賞一場盛大的煙火盛宴。
“團座……這他娘的轟了有一個小時了吧!”夜貓子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喊道。
周衛國看他嘴巴一直在動,回了一句:“你說什麽?”
只見兩人嘴巴,吧唧吧唧的動個不停,但實際上他兩都不知道對方在說啥。
“哈子嘰嘰……”炮火剛停,竹下就已經耐不住性子的發起了攻進了命令。
五輛坦克並肩前行,後面的日軍也如同鋼鐵猛獸一般動了起來,氣勢相當恢弘。
轟隆隆——
夜貓子派兵埋設的第一波地雷炸響,但幾乎沒對坦克造成什麽影響,反倒炸死了一片日軍。
我軍陣地上的士兵已經鑽出了藏兵洞,每隔十個人的位置就有一名士兵,在觀察著日軍的最新動向,而其他的士兵,則一如既往的該幹嘛幹嘛。
轟——
日軍坦克的炮筒一動,竟連帶著整個坦克車身抖動,瞬間,五顆炮彈在我軍陣地上掀翻了幾名士兵,夾帶著幾聲慘叫。
周衛國站立在指揮部裡,透過望遠鏡觀察著日軍的進攻陣型。
夜貓子在旁邊說道:“團座,你還是到後方陣地指揮比較妥當,萬一你有個什麽不測,那咱們團可就完啦!”
為了大局著想,周衛國沉吟道:“夜貓子,一定要活著回來。”
夜貓子大大咧咧的說:“團座,我有九條命。”
周衛國拍了拍他的肩,神情凝重地轉身離開。
這一仗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只是大家夥都藏在心裡不說,面對數倍於己,且武器裝備精良的日軍,只是遲早的問題。
一路躬著身子,穿行在四通八達的戰壕中,時不時的就有一名士兵倒在了自己面前,他的心在滴血,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士兵,下一秒,就已經躺在了地上,這就是戰爭。
轟隆隆——
伴隨著第二波地雷的炸響,周衛國就已經知道進攻的日軍,離陣地不足兩百米了。
在我軍陣地的前方,這一波次的地雷,將幾十名日軍,無情的轟上了天,其造型各異,但慘叫聲連連。
坦克停了下來,坦克後面的機槍手,在步兵的火力掩護下,正忙碌著架設九二式重機槍,僅僅幾十秒,坦克炮筒轟鳴,九二式重機槍也開始瘋狂的吞吐著火舌,步兵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開始了緩慢的進攻。
“哈子嘰嘰……”幾名日軍中隊長,戰刀一揚。剛才還緩慢前進的日軍,瞬間像發了瘋一樣的往前衝著。
而此時,
我軍陣地上的九二式重機槍,也開始瘋狂了起來,蹲在戰壕裡的士兵啪的一下,撲上了戰壕,端起各式槍支一陣猛打。 整個戰場仿似人間煉獄, 數不清的子彈在陣地上橫衝直撞,偶爾鑽進了土墩裡,偶爾鑽進了人體內。
轟——
坦克炮筒一轟,陣地上的士兵幾個幾個的飛了起來,泥土塵沙四處遊蕩。
距離一線陣地1000米處的團指揮部裡,周衛國拿著望遠鏡觀看著前沿陣地的狀況。
“團座,我兩側陣地均已跟日軍交上了火。”一名通訊兵報告。
周衛國陰著臉,咬著牙說:“命令炮營,全力打擊我正面戰場之敵。”
“是。”陳怡說完,直接撥通了炮營的電話,開口道:“全力打擊正面戰場之敵。”
一分鍾後,我軍炮彈從左右兩側打出,在天空呼嘯而過,直接落到了日軍衝鋒的路上,轟隆隆的一陣炸響,日軍陣營傳出綿綿慘叫聲。
前沿陣地,夜貓子大呼過癮,吼道:“小鬼子,爺爺也是有炮的人,就你們會打嗎?爺爺也會。”
日軍被炸亂了陣腳開始後撤,日軍指揮官拿著一把王八盒子朝天鳴槍吼道:“不許撤退,給我回去。”
日軍在一次集結,往前衝來,頓時槍聲大作,橫掃一片,剛剛集結完畢的日軍在一次被打亂了陣腳。
周衛國回到了桌前,看著桌面上的地圖問道:“我軍兩側陣地,現在情況如何?”
“報告團座,日軍正在猛烈攻擊,不過我們兩個營正從內外對其夾擊,估計要不了多久,日軍便會後撤。”陳怡說道。
周衛國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望遠鏡,再一次回到了觀察點,繼續觀察著前沿日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