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下一刻,柳若白的魂體,既然緩緩的化作了一陣陣白絲一般的薄霧,既然順著張雪的鼻孔,輕輕的融入了張雪的身體之中。
伴隨著白霧的融入,昏迷過去了張雪流露掙扎的表情,臉色陰沉不定,似乎正在遭受什麽難言的痛苦。
良久之後,白絲一般的薄霧完全的被張雪的身體吸收,陷入昏迷的張雪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張雪,奧,不,此刻,應該叫她柳若白了。
依托劉喜兩人身上的陽氣,柳若白得以施展秘法,勉強的控制住了張雪的身體。
許久,適應了新的身體的柳若白緩緩的站立起身體,緩緩的抬起頭來,滿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新”的身體。
“趙龍,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看向教學樓半空中,看起來極為溫和的卍字符號,柳若白眼神裡散發出滲人的幽光,幽幽的說到。
說起這教學樓之上的卍字符號,倒也算是極為的巧合,在楚休的操控下,整個世界的天地靈氣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在緩緩的複蘇。
一般的普通人或許沒有感覺,但是,整個世界,卻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也使得柳若白自殺以後,得以化身為魂魄。
但是因為楚休尚未建立地府的原因,所以,早已身死的柳若白雖然化身成為孤魂,卻未曾墜入輪回,而是一直停留在這裡,她自殺的這棟教學樓的范圍之中。
一直在不久前,柳若白才憑借這些年積攢的滔天怨氣,機緣巧合之間化身為厲鬼。
原本,化身為厲鬼的柳若白是準備向趙龍復仇的。
只可惜,卻無意中碰到了前來參加文博會的玄慈。
原本,修行者對於怨氣的感知,本就極為的敏銳的,更何況是玄慈這樣的,已然得道的高僧。
所以,才有了這麽一道封印,剛剛進階為厲鬼的柳若白,哪裡是玄慈的對手,直接被玄慈輕易的降服,但是佛門講究的的是善惡有報。
柳若白雖然化身成為厲鬼,卻並未曾傷害過他人,所以,玄慈便沒有直接除魔衛道,而是想要度化一心想要復仇的柳若白。
玄慈幾乎每一天,都會來到這裡,給柳若白通講佛經,希望憑借佛法,來化解柳若白的心中的怨念。
但是,可惜的是柳若白的恨,實在是太過於強烈,哪怕是玄慈的佛法高深,佛學深厚,卻依舊難以將其一身的怨氣完全化解。
於是,無可奈何之下的玄慈,只能先將柳若白,封印與這棟教學樓之中,以防其為禍人間,而後憑想著借時間的流逝,終有一天,可以磨滅掉柳若白心裡積攢的怨氣。
但是,事實證明,玄慈方丈的設想並未曾實現。
柳若白非但未曾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釋懷自己心中的仇恨,反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怨氣越積越多,越來越強烈,這也是柳若白之所以進階如此之快的另一個原因。
半空中的這道卍字印,乃是佛門一道極為高深的封印秘法。
一般的人,並不能感受到這道卍字印的存在,而且這卍字印,對於一般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卍字印看似十分溫和,但是對於鬼怪,卻有著極為強大的震懾力。
一旦有邪異,企圖穿過這卍字印的封印,卍字印便會迸發出極為強烈的佛光,淨化掉一切企圖通過他的邪異。
也正是因為這道卍字印,柳若白才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了這教學樓的范圍。
而柳若白融入張雪體內,
便是想著憑借張雪體內磅礴的氣血,掩蓋住自己的陰氣,瞞天過海,通過這卍字印的封印。 顯然,柳若白的計劃並沒有完全的成功,哪怕是張雪身上比之常人磅礴數倍的氣血,還是無法完全的掩蓋住柳若白本身鼎盛到極點的陰氣。
卍字印籠罩整座教學樓,柳若白的身體觸碰到卍字印的一刹那,卍字印猛的綻放出耀眼的佛光,照射在柳若白的身體。
“啊……”
柳若白隻感覺,自己的魂體如同被上千把刀同時割過一般,幾近快要崩潰,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好在柳若白的魂體藏匿在張雪的身體裡,張雪的肉體抵擋住了絕大多數佛光的傷害,強忍著千刀萬剮一般的疼痛,柳若白一點點的穿過了佛光的限制。
“我,終於出來了!”踏在教學樓外,熟悉的青石路,柳若白發出一陣極為可怖的笑聲。
“趙龍,我要讓你血債血償!”感受著余杭師大不遠處,極為熟悉的氣息,柳若白目光幽深,隨後只見其身旁幽光一閃,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碰……”
在柳若白逃離出卍字封印的一刹那,十余裡外,正靜坐在百鬼夜魅圖之前的玄慈猛然睜開了眼睛。
“不好……”
感應著遠處突然出現,隨後快速消失的滔天怨氣,玄慈不由得臉色一變,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師傅,怎麽了……”
一旁,俊秀的辯機小和尚看著玄慈突然一變的臉色,急忙問到。
“辯機,為師可能有些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你就在這裡,在為師沒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許碰這幅畫。”
玄慈方丈看向哪一抹一閃而逝的陰氣離去的方向,表情不由得變得嚴肅了起來。
“是,師傅!”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辯機卻是知道,很少能有事情,會讓向來處事不驚的師傅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是出了大事。
“那好,你留在這好好的看住畫,切記,為師未曾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觸這幅畫。”玄慈方丈再一次囑咐到。
“若是萬一有什麽意外,你可以將為師的這柄禪杖祭出去,這禪杖乃是我金山寺第二十三任主持,法海禪師留下的佛寶,有這佛寶護身,哪怕是那些隱世的元嬰老怪物出手,一時半夥,向來也破出不了這禪杖的防禦。”
“為師在這禪杖上,留有印記,一旦有人激發這禪杖中的力量,為師自然就會知曉,隨後便會即可趕將回來屆時,你只需要依托這柄禪杖,將闖入者拖到為師回來即可。”
將身後,隱隱散發著淡金色的佛光的金錫禪杖放在了辯機的手裡,玄慈鄭重的囑托到。
“是,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辯機接過了金錫禪杖,打了一個佛號,輕聲的應到。
“那好,為師去也!”玄慈方丈點了點頭,隨後大踏步,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