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連子山。
“這弩真有那麽厲害?”金木蘭把弄著十字弩,懷疑的問道。
她本來正在翻閱各地匯總來的消息,越是臨近舉事,她越是謹慎小心,因為任何的疏漏都有可能導致舉事失敗。
一忙碌起來,她都把陳南給忘記了,卻沒想到這嘴賤的臭小子竟然給她帶來這麽大的驚喜。
根據於風的說法,這個弩威力堪比弓箭,卻比弓箭小巧、省力、射速快。
“主人,我試用了很多次,絕無虛言。”於風很篤定道。
“太好了!”金木蘭大笑兩聲,“有了這神弩相助,便是如虎添翼,我們舉事更有把握。”
她心裡忽然甜蜜起來,敬暉不僅是愛她的人,還是能給她帶來好運的人。
“主人,我這就召集工匠,仿製神弩。”於風請命道。
金木蘭揮手製止他,臉上綻放笑容。
“不行,時間來不及。這弩製作精良,其中機關不是那麽容易破解的。不過,這弩是那臭小子的,讓他把圖紙畫出來就是。”
於風恍然大悟,“主人英明。”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咕嚕!
肚子更餓了!
陳南趕緊停止想象,像賣火柴的小姑娘一樣,在柴火的火光中想象燒雞來止餓止凍是不行的,絕對不會含著微笑死去,只會餓的五髒廟抽搐。
金木蘭剛到牢房,正好聽到陳南的呢喃聲,頓時露出玩味的表情,貼著牢門,充滿誘惑道:“想要吃燒雞燒鴨,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把這弩的圖紙畫出來,你想吃什麽我都能滿足你。”
我想吃你,給不給吃啊?陳南翻白眼,忽然又一哆嗦,不行不行,這惡婆娘是虎大哥的馬子,做兄弟的,兄弟妻不能欺。
應該說你給我吃,我也不吃,哼!
至於想要十字弩的圖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其實我這是在給你機會,即便你不說,我也能複製出來。我手底下能人巧匠多得是,隻不過需要花費些時間罷了。你可要把握住機會!”花木蘭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
陳南不為所動,揉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呢喃道:“等下次見到虎大哥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他,你虐待我,讓他看清楚你惡毒的本性。”
“隻要你畫出圖紙,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要是不配合,就讓你嘗嘗什麽叫酷刑。”金木蘭強忍著怒意道。
“你虐待我!”
“……”
金木蘭的臉一黑,伸手揪住陳南的衣領。
“臭小子,你別以為我答應敬暉不殺你,就真的不敢殺你。今日你若交出圖紙也就罷了,若是不交,我就叫人把你凌遲了,一刀刀把你的肉刮下來,看你忍不忍得了。咦,這是……”
透過衣領扯開的位置,金木蘭看到陳南脖子上戴了一塊兒玉佩,覺得很眼熟,便動手將其扯下來。
這婆娘太粗魯了,而且力氣賊大,用力一扯就將掛玉佩的繩子扯斷了,疼的陳南慘叫一聲。
但他顧不得揉脖子,撲上去就要搶玉佩,急道:“還給我。”
金木蘭表面上不為所動,淡定的打量著玉佩,內心裡卻開始泛起波濤。
這塊兒正面雕龍,背面刻凰的玉佩可不是普通玉佩,而是李唐宗嗣的身份象征。
準確的話,它也不是普通宗嗣佩戴的玉佩。
在高宗朝之前,李唐子嗣包括皇子,佩戴的都是雕龍玉佩。
隻有高宗時,二聖臨朝,才將代表皇子皇女身份的玉佩改成了正面雕龍,背面刻凰。
若是皇子,則將名字刻在龍面,若是公主,則刻在凰面。
隻是令金木蘭奇怪的是,這玉佩上並未刻字。
“沒錯啊,這材質這樣式,的確是李唐皇族獨有,可是為何沒刻字呢?”金木蘭疑惑不解,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很緊張這玉佩,怎麽,它對你很重要?”
被人拿住把柄的感覺,真是難受。
陳南又怒又無奈,強令自己心平氣和。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請還給我。”
“哦,那看來的確對你很重要。”金木蘭點點頭,她站起來忽然松手,那玉佩便掉落下來,嚇得陳南心裡一顫,還好繩子仍舊被金木蘭抓著,沒有真的摔下來。
“把圖紙畫出來,幫工匠們將這弩製出來,我就把玉佩還給你,否則我就摔了它。”
“你!”陳南氣的咬牙,“金木蘭,我識破虎大哥的身份,可他卻不忍心傷害我,可見我們的感情。你身為他的愛人,卻對我做出這般無恥的威脅,不覺得過分嗎?”
“你畫不畫?我隻數三個字,一、二……”
“畫。 ”
陳南妥協了,他也不得不妥協,那塊兒玉佩對他實在太重要了,損壞不得。
“算你識相。”金木蘭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吩咐道:“將陳先生請出來,沐浴更衣,再安排一頓豐盛的餐宴。”
她說完轉身就走,陳南急了:“不是說好將玉佩還給我的嗎?”
“等你把圖紙畫出來,神弩製作出來,自然會還給你。”金木蘭頭也不回,淡淡的聲音飄過來,讓陳南再度氣的咬牙。
回到居所,花木蘭立刻命人傳喚於風前來,吩咐道。
“有兩件事,你立刻去辦。第一,你立刻派人回神都,聯系咱們在宮裡的暗線,讓他們調查清楚,高宗時期,是否有未登記在冊的皇子皇女,務必要查清楚,就算是宮裡的傳聞閑語也收集起來。
第二,派人去彭澤縣,查清楚陳南的來歷,是怎麽成為狄仁傑的學生的,查詳細了,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是。”於風應了聲,轉身離開。
“來人。”金木蘭又喚來貼身婢女,“陳南呢?”
“正在沐浴。”婢女回道。
“從現在開始,你要貼身服侍他,能滿足的都滿足他,督促他盡快將神弩製作出來,同時不許任何人傷害他,知道嗎?”金木蘭道。
婢女微微一愣,“主人,我去服侍那臭小子,您怎麽辦?”
啪!
“住口。”金木蘭一巴掌呼在婢女的臉上,冷著臉道:“要稱呼陳先生,記住了嗎?”
婢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都:“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