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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之血時代》第五百四十五章
金城裡面出來的這些涼州兵,都是一個個的威武雄壯。

看他們的架勢,根本就是如臨大敵。

“前面的可是晉王殿下!”

為首的一名涼州騎將大聲的喊道。

“不錯,正是孤!”

司馬保壯起膽子大聲的說道。

眼前這些涼州兵,總是給他一種緊張的感覺。

“殿下,果然是殿下啊。”

一聲驚呼從涼州兵身後傳來。

穿著一身甲胄的張濬立刻認出了司馬保。

“張督護?”

晉王司馬保也是認出來是涼州的督護張濬。

此人是涼州牧張寔的族弟,原本不是屬於什麽心腹重臣。

只不過,最近張濬與關東漢軍的關系極好,讓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了。

“晉王殿下,不是好好的待在天水嗎,怎麽跑到金城來了。”張濬笑嘻嘻的問道。

晉王司馬保還沒有答話,旁邊的部將陳安就是搶先說道。

“張督護,我家殿下有要是與張使君商談,還是早早引張使君親來吧。”

陳安也覺得眼前這些涼州兵來者不善,在沒有見到涼州牧張寔之前,是不肯吐露真實情況的。

“哈哈,很是不巧啊,我家兄長此時不再金城。”張濬神色悠悠的說道。

“什麽,不在金城?”晉王司馬保頓時就是一愣。

他幾天之前可是剛剛聽說,涼州牧張寔就在金城駐扎的。

“兄長操心邊患,幾日前率領兵馬去武威視察了。”張濬說道。

司馬保和陳安對視一眼,都是面露懷疑。

“那張使君何時能回來?”司馬保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可能一兩個月,也可能一二十天。”張濬說道。

其實,張濬早已經猜到了司馬保等人所來的真實情況。

只看他們渾身上下的狼狽之相,就可以知道,他們之前聽說的那些關於秦州的傳聞就是百分百真實的。

秦州的軍兵將領們終於是轉投了漢軍的懷抱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願意守在秦州那個偏遠的地方的。

現在中原已經是大定,凶神惡煞的胡虜也已經消滅的乾乾淨淨,只要回到中原就有肥美的土地和舒適的生活,誰還肯繼續留在秦州,去尊奉一個癡肥的司馬保。

更何況,司馬保年紀輕輕,就是患有難言之隱,根本沒有什麽生育的能力,讓追隨者也沒有什麽期望的動力。

“啊,竟然要這麽久?”司馬保頓時就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要是涼州牧張寔不在金城的話,萬一自己在金城有什麽閃失,那可沒有人負責啊。

“殿下,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殿下不進城,那我們可就要關閉城門了。”

張濬把情況交代完了之後,立刻就是以最後通牒的語氣說道。

司馬保和陳安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孤就先在金城,等到張使君回來再說。”

“來人,前方開路,晉王殿下要入金城了。”

張濬隨即大喊一聲。

於是,司馬保領著幾個殘兵敗將進入了金城。

在一番安頓之後,張濬又留下了上百名精兵在外護衛,自己則是快速的回到了郡守府衙。

他徑直來到後院,見到了剛剛被說成去往武威視察的張寔。

“兄長,司馬保已經安頓好了。”張濬說道。

張寔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起身說道。

“他的護衛可都安頓好了?”

“兄長放心,統統都安頓好了,一頓酒肉下去,保管他們打雷都敲不醒。”張濬笑著說道。

涼州牧張寔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司馬保畢竟是大晉宗室,雖然沒有什麽才德,又沒有什麽威名。”

“可是現在窮途末路,前來金城投奔,我卻避而不見,實在是感到慚愧啊。”

聽到涼州牧張寔的話後,張濬立刻勸說道。

“兄長,如今大漢天威廣布,已經兵不血刃下了秦州,若是今日見到了司馬保,又要如何相處呢?”

“是發兵替他奪回秦州,還是說罷金城之兵權交給司馬保呢?”

“若是既不發兵,又不交出兵權,豈不是讓司馬保有了口實。”

張濬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現在涼州牧張寔的處境就是非常的難受。

他的涼州牧等官職頭銜,都是經由晉王司馬保舉薦授予的。

按照官場的倫理來說,子繼父業的張寔能得到朝廷的認可,是需要把晉王司馬波當成舉主的,自然是少不得殷勤效力。

“交出兵權,自然不可能的。”張寔皺著眉頭,緩緩的說道。

“不過,這卻不是因為我貪戀權勢,而是晉王無力招撫黎民,涼州百姓可不能再遭受兵荒了。”

張寔的這句話,立刻就是讓自己的形象都光輝偉岸了起來。

不過,這種話卻是只能騙騙自己了。

“兄長,如今萬事俱備,只等著你下命令了。”張濬說道。

“今夜有風,我已經備好了火油和乾草,只等三更十分,保管可以讓司馬保他們消失在大火之中。”

面對張濬陰森森的話語,涼州牧張寔臉上依舊保持著淡定從容。

“晉王失去秦州,跑來金城與我相見,卻在當晚殞命火海。”

“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張寔搖搖頭說道。

“那兄長的意思是?”張濬一頭霧水。

“放火太顯眼了,你趕緊回去,就去找晉王他們一同喝酒。”

“等到酒酣之時,晉王突然發作急症,醫治無效而去。”

張濬一聽這個說法,立刻大受啟發。

“兄長,我明白了,這就立刻去安排。”

張濬想著,要是讓司馬保發作急症,那還不簡單嘛。

只要在勸酒的時候,命令手下人少攙一點毒藥,就足以讓肥胖的司馬保殞命。

張濬剛要走的時候,身後的涼州牧張寔又突然開口了。

“等等,兄長,還有什麽吩咐?”張濬立刻問道。

涼州牧張寔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你說,鄴城的漢家皇帝,真的能允許我們張家再鎮守涼州嗎?”

面對張寔的目光,張濬依舊顯得非常的從容和肯定。

“兄長,你盡管放心,現在漢軍天子已經賀蘭山吞兵,那可是要發兵萬裡,去掃蕩西域胡虜巢穴的。”

“咱們的涼州雖然交通要衝,但已經不是唯一的了。”

“等到漢軍進入了西域,而我們手中又沒有秦州隴道的防禦,難道還能獨善其身嗎?”

張濬的話毫不留情面,直接讓涼州牧張寔一陣心塞。

現在漢軍的軍事之盛,完全就是碾壓草原諸部的存在。

只要各部繼續於臣服大漢,那通往西域的道路,可就不僅僅是涼州這一條路了。

“賢弟,我們張氏闔家的富貴,可能就在這一次了。”

張寔幽幽的說道。

“兄長,我也是張氏一員,又怎麽會坑害自家兄弟呢?”張濬大為激動的說道。

“你現在應該知道啊,這天下到底有多大,絕對不是一個個小小的涼州啊。”

“鄴城的漢家天子,曾經對我說過,跨過西域之後,再往西還有廣袤的肥沃土地。”

“那裡的人民類似中原,也都有著萬裡的疆域,但卻都是一些羸弱不堪的士兵。”

“等到以後漢軍西征諸國,難道還缺咱們一個涼州嗎?”

聽到張濬的話後,張寔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懷疑和猶豫。

他其實也明白,如今秦州司馬保被兵變趕走,那涼州的東面屏障就是徹底沒有了。

現在唯一能保證自己張氏安危的手段,就僅僅只有向漢軍臣服,向劉預臣服了。

“好吧,你且快去吧。”

張寔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揮揮手讓張濬下去了。

張濬匆匆拜別,隻留下涼州牧張寔一個人繼續在原地焦急彷徨。

涼州牧張寔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在心中不停的重複剛剛聽到的那些話。

忽然,張寔兩步回到書案前,從一個精良的木匣子裡取出了一副碩大的地圖。

地圖上面的紅紅綠綠線條, 標志著一個個的國家的線路。

其中的每一條線路,都是足以讓一個大家族富貴幾輩子的。

而這些紅紅綠綠畫出來的‘商路’,卻始終都有一條粗線把他們匯聚起來。

這條粗粗的黑線,就是穿越整個涼州的唯一一條商路。

“天下,竟然如此之大。”

“涼州卻是其中的精華之地,匯聚中原與西域,將來必定是不可限量啊。”

正當涼州牧為了保住自己的涼州,而不得不做出犧牲晉王司馬保的時候。

作為正主的司馬保,此時卻依舊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危險。

原本在城外的緊張和擔憂,在入城之後,幾番歌舞和美酒,就徹底讓他們失去了戒備之心。

畢竟,整個金城的人們都知道晉王司馬保入城了,若是他有了什麽意外,那就都是涼州張氏的責任了。

特別是到了涼州督護張濬率領部下親來酒宴之後,司馬保更是徹底放下心來。

連張濬都已經來了,那就是說明根本沒有什麽意外了。

就算外面有人想要搞事情,憑借部將陳安等人勇猛,就足以把張濬挾持起來當人質,以保證自己的萬無一失。

“殿下,不能再喝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正當司馬保喝得興起的時候,旁邊的部將陳安卻是突然勸道。

“著急什麽,孤正剛剛開始呢。”

司馬保已經有了幾分酒醉的潮紅臉色,聽到陳安的話大為不滿。

“殿下,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歇息把。”旁邊的張濬也是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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