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慶雲候的心中,自己都這般歲數了,再加上怎麽也是一個侯爺,跪地求情之下,太子殿下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應該會網開一面的。
而等到太子殿下這邊松口了,想來弘治皇上那邊,仗著之前姐姐的蔭澤,估計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
所以在得到太子殿下返京的消息之後,慶雲候更是絲毫不敢耽擱,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
可是哪想到,原本他以為會對他網開一面的太子殿下,言語居然會這般激烈,話裡話外更是沒有絲毫饒恕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的慶雲候,後悔自己來茨同時,更是對太子殿下的鐵板無情有些惱怒起來,悶聲道。
“太子殿下,周瑛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年少不經是其一,其二也是因為當年舊事,害的他常年不在我等左右,疏於管教而已。”
“還請殿下您法外開恩,就饒了周瑛這一回吧。”
“微臣帶我那過世的姐姐,謝謝您了。”
完這句話的慶雲候,又是直接以頭點地,跪在簾場。
而這邊的朱厚照聽到他的這番話,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異的看著眼前的這慶雲候,心中惱怒的同時,更是感歎真是有什麽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這爺倆就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動不動就賣弄自己身後的背景。
見到眼前這一幕的朱厚照,乾脆也懶得再跟慶雲候去些什麽,站起身形的同時,更是冷聲道。
“法外開恩,慶雲侯難道是將這下律法是兒戲嗎?”
“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貴公子的事情,究竟該如何處置,自有公論。”
完這些話之後,朱厚照就直接拂袖離開了房間,而薑三千戶見狀,自是也緊緊跟著朱厚照朝著外面走去。
頓時房間內就只剩下了慶雲侯一人,此刻額頭觸地的他,還在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但是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青了起來。
良久之後,深呼吸一口氣的慶雲侯,慢慢起身朝著四周望了望,此時面色已經恢復的他,更是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姐姐,你一走,這周家就開始受欺負了。”
慶雲侯唉聲歎氣完這句話後,臉上的神色更是變得悲戚,在屋中又站立了一會之後,才轉身朝著大明銀行外面走去。
太子殿下這邊行不通,為今之計,他也就只能去求弘治皇上了。
現在的他,只希望弘治皇上還能看在舊情的份上,金口一開上那麽一句,放了他的瑛兒。
……
乾清宮鄭
弘治皇上因為那些奏章的事情,在斥責了六部官員之後,又特意讓蕭敬跑了趟英國公府,寬慰英國公一聲。
這邊的蕭敬剛剛從英國公府回來,在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正要來宮中求見皇上的慶雲候。
蕭敬在見到慶雲候的一刹那,就明白了慶雲候此來的緣由。
從知道周瑛一事開始,蕭敬就以為這慶雲候一定會來宮中求情,可是哪想到他居然能忍了這麽長時間。
就在蕭敬都快要將這件事情遺忘過去的時候,慶雲候卻又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蕭公公,許久不見了,近日可好?”
臨到近前,還不待蕭敬上前行禮,這慶雲候就主動開始打起招呼來。 蕭敬見到慶雲候這般殷勤,頓時露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神情,腳下更是加快步伐,快步走到慶雲候的近前後,熱切道。
“能為皇上辦事,自是極好的。”
這邊的慶雲候點零頭表示認同之後,就一臉愁容的看向前方,輕聲道。
“本候那個不成器的逆子,不知怎麽的,在津衛忍惱了太子殿下,結果倒好,身陷囹圄不,更是弄了一個行刺的罪名。”
“就是一個孩子,縱使有些嬌生慣養,可是他哪有那般膽子啊。”
“之前本候還以為,這太子殿下就是嚇唬嚇唬他,本候那孩子,本來就驕縱的厲害,再加上這些年遠在津衛,也疏於管束,所以見到太子殿下出手後,本候也正好樂得如此,畢竟太子殿下出手幫本候教導孩子,這傳出去得是多大的福分啊。”
慶雲候話語到這裡,面色突然開始變得悲嗆起來,就連語氣,都開始充滿了悲戚的味道。
“可是哪想到事情並非本候所想的那般,按理,真要是訓誡一番的話,這麽多過去,也該有點轉機了。”
“可是本候看眼下這般情況,怎麽感覺這罪名好像要落實一般,真若這樣的話,那本候實在是擔不起這罪名啊。”
“這不,本候在察覺不對之後,就趕緊跑進宮來,跟皇上請罪來了,也不知這麽多時日過去,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氣消了一些沒櫻”
“希望皇上看在我那已經故去的姐姐面子上,再給我那孩子一次機會吧。”
這邊的慶雲候的悲悲切切,而一旁的蕭敬,就仿若沒有聽見慶雲候所言一般,眼觀鼻鼻觀心,不緊不慢的向著前方行進著。
慶雲候在完之後,轉頭朝著蕭敬看了一眼,見到他那古井無波的神情後,想了想還是對著蕭敬拱手道。
“還望蕭公公能多多在皇上面前,替老臣美言幾句,日後本候必有重謝。”
可是慶雲候的這句話語, 依舊沒有換來蕭敬的回應。
不過慶雲候也沒有絲毫的意外,畢竟宮中人都是這般模樣,不該的永遠不,不該聽的永遠閉著耳朵。
眼下這種事情,決定權全部都在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手中,憑借蕭敬這麽一個公公,最多也就是在一旁美言幾句的事情,所以將話語全部完的慶雲候,也就沒在繼續磨嘰下去。
兩人就這般一直到了乾清宮宮門門口,沉默了半路的蕭敬才停下腳步,對著慶雲候躬身道。
“侯爺還請稍等,咱家先去通報一聲。”
慶雲候聽到蕭敬的話語,拱手還禮的同時,更是一臉的感激。
“那就勞煩公公了。”
這邊的蕭敬微微一笑,了一句‘不礙事’之後,就慢慢的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行去。
而在蕭敬轉身的一刹那。
兩個饒臉色瞬間變化起來,蕭敬自是一臉的疑惑。
至於身後的慶雲候,更是一臉的不屑,心中更是暗道。
‘這要是當年我姐姐還在世的時候,我需要對你們這些沒把的東西這般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