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的鳳兒,對著前方的冷面的嬤嬤,即使鳳兒心中不喜,可還是輕聲的詢問道。
“嬤嬤,可否等待奴婢一會,奴婢去交代一下事情,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可是這個嬤嬤卻皺了一下眉頭,神情越發的不悅起來,說話的聲音更是尖銳起來。
“怎麽?在清寧宮幾天,皇后娘娘的話語都可以不聽了嗎?”
鳳兒神情一滯,這般不能通融的嬤嬤,鳳兒還是第一次遇見,此刻她哪還敢再繼續耽擱下去,躬身應道。
“奴婢錯了,還請嬤嬤在前面帶路。”
說完這句話的鳳兒,只能在心裡祈禱,最好別耽擱太久,以免誤了太子殿下的事情。
鳳兒這邊小心謹慎的跟在嬤嬤身後,心中也在暗暗疑惑,究竟皇后娘娘叫自己去東華門那邊是為了何事。
東華門。
一個身材佝僂,面色奸猾的老漢,此刻正被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左右護衛著,老漢似乎從未到過這般地方,眼睛不停的左瞟右看著,可是似乎他又很膽怯他身邊的那兩個護衛,所以即使是東看西看的動作,也是萬分小心,此刻在外人看來,劉良竟然有一些賊眉鼠眼的感覺。
老漢姓劉,單名一個良字,原本還在賭場閑賭的他,突然被這兩個彪形大漢給抓了出來。
劉良心中一驚,初始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哪家賭債沒還,對方所找來的打手,可是等到自己被帶出賭坊後,對方的一句話頓問話,頓時就把劉柱問懵了。
“你可有一個女兒,乳名叫做鳳兒,數年前賣給了萬榮李家?”
劉良被問的一愣,原本已經做好被打準備的他,哪想到對方不是來要錢,而是來尋人的。
想到這裡的劉良開始回憶起來,自己的被大海安排過來乾活,活沒乾完,卻不斷的改這改那,按理說這都是各工種的事情。
此刻從萬榮縣城返回的李家,劉良到是想拆,可是看了看這門鬥裡的兩個彪形大漢,剛想承認的他,突然警覺起來。
該不會是那該死的丫頭,偷了東家的錢銀,被對方一路尋到此地吧。
一念至此的劉良,立刻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十分肯定的說道。
“沒有,我沒有這麽一個女兒。”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身旁原本跟出來看熱鬧的眾人,其中有人氣不過劉良的無恥,立刻就站在人群邊上,指著劉良破口大罵起來。
“劉良你也太不是東西了,當年你為了賭債賣了妻女。”
“怎麽,現在連你的女兒都不敢認了?”
這人罵完劉良,又直接轉頭看向兩個彪形大漢,高聲說道。
“女債父償,當年他賣了妻女是他的不對,如今這般也算是這個混蛋的報應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不置可否,但是兩個彪形大漢卻因為剛才劉良的撒謊,而有些面色不悅起來,就連看向劉良的神情也變的有些凶神惡煞起來,看那模樣似乎要噬人一般。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更是黑著臉看向劉良,語氣森寒的說道。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考慮清楚了再回答。”
“你有沒有一個女兒,乳名叫做鳳兒,數年前賣給了萬榮李家?”
劉良被這大漢冷冽的語氣和凶惡的神情給嚇到了,小腿更是有些不爭氣的哆嗦起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後,哆哆嗦嗦的說道。
“有,有,有。”
接著劉良似乎又怕女兒闖下的禍事牽連到自己的身上,趕緊補充道。
“不過多年前,我就將她賣給了萬榮縣的李家,而我們也早已斷絕了父女關系。”
“她就算是惹下什麽災禍,
也與我無關啊,要知道,我都有十多年沒有見過她了。”“而且……”
彪形大漢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哪還有閑情逸致聽這劉良囉嗦下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後,沒有言語,卻不約而同的上前,出手直接抓住劉良的胳膊,托起來直接朝著街道對面的馬車走去。
當街擄人!
即使對方是一個爛賭鬼,可是這般囂張的舉止還是驚呆了圍觀的眾人。
可是兩個彪形大漢根本無所畏懼,仿佛律法與無物一般,直接抓住劉良,揚長而去。
開始的劉良害怕極了,自始至終都以為對方是哪家賭坊派過來打手的他,以為自己小命將休,就連話語都很少的他,哪想到,自從他上了馬車後,一走就是十多天,期間即使下車就餐,也是好飯好菜的招待著。
慢慢的,劉良也開始和這兩個彪形大漢混熟了起來,言語之間也頗多打探,可是無論他怎麽試探, 他都從這兩個彪形大漢口中,打探不出半分小小。
就這樣一路的顛簸了半個月,直到到了京師,劉良才得到了可憐的自由,不過也只是在一個院子中可以走動而已,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半個月,就在劉良憋的都自己和自己開始賭博的時候。
一個陌生的面孔終於走了進來,見到劉良後,詢問了一些關於他女兒的事情,後來更是領到接頭,指著一個個陌生的孔讓他指認了出來。
劉良憑著僅有的印象,開始一個個確認,終於到最後確認到一個和自己女兒有幾分相像的,一切又開始恢復了原來的軌道,他又回到了原來那個院子。
直到來這東華門之前,他才得到通知,接下來將會去和他的女兒相認,言語之間更是極盡恐嚇,大有即使對方不是他女兒也要相認的意味。
來人更是告知他,接下來的事情至關重要,即使對方不是他的女兒,他也要上前相認,並且交代了他一番話語,讓他待會與來人相認的時候,說出來即好。
劉良此時哪還有計較的余地,聽到對方的話語自然是言聽計從起來。
不過即使這般,劉良站在東華門口,心中還是充滿了忐忑。
一邊的偷看著皇城的景象,準備回家與人吹噓,一邊不時的偷看著左右兩個彪形大漢的臉色,生怕惹惱他們。
至於他們之前交代自己的話語,劉良早於爛熟於心,可是對即將相認的女兒,他還是心中有些恐懼,女兒被賣出去這麽多年,劉良早已忘記了她的模樣,甚至連自己當初的妻子,劉良都有些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