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崛起 ()”
蕭敬領旨離去。
朱厚照也準備起身朝著乾清宮行去。
可是他這邊還不待走出偏殿的大門,一名小太監就快步跑了進來,跪倒在地的同時,尖聲奏稟道:
“啟稟太子殿下,欽天監監正李厚文請求覲見。”
朱厚照行動一頓之後,很快反應過來。
這李厚文請求覲見,應該是為了之前擇日的事情,想到這裡的他,直接對著小太監說道:
“宣!”
小太監聽到旨意,磕頭行了一禮後,快速起身,倒退著走出了大殿。
至於朱厚照,因為這件事情的耽擱,索性也就在此繼續停留一番,靜候那李厚文的到來就是。
時間流逝。
李厚文並未讓朱厚照等待太久。
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李厚文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偏殿之中,一番君臣之禮後,李厚文躬身奏稟道:
“啟稟殿下,微臣回去細細查閱了一番,七日後就是良辰吉日。”
朱厚照聞聽此言,輕輕頷首,轉頭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
“傳旨內閣和禮部,讓他們按著這個時間準備就是。”
“奴婢遵旨!”
小太監躬身領旨,快步退下。
朱厚照也隨即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厚文,道:
“李愛卿,喪儀一事,你和內閣禮部多多溝通,接下來的諸般事務,就仰仗諸位愛卿了!”
李厚文聞言,頓時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慌不迭躬身行禮的同時,出言說道:
“殿下放心就是,微臣一定竭盡所能,定協助兩位閣老和禮部諸位大人,辦好此事。”
嗯。
朱厚照輕輕點頭,倒是沒有因為李厚文的這般言語就予以回應。
而是在思慮了幾息,確認自己沒有他事需要交代後,方才對著面前躬身站立的李厚文說道:
“行了,李愛卿若是沒有他事的話,就請退下就是。”
“微臣遵旨!”
李厚文躬身一禮。
神情也終於不複之前的緊張嚴肅起來。
眼見朱厚照再沒有其他的旨意出口之後,直接快步退出了大殿之中。
朱厚照望著李厚文離去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似是在思慮什麽一般,身體一動不動。
就這般過了幾息之後。
朱厚照方才回過神來,站起身形之余,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道:
“擺駕,回乾清宮!”
朱厚照話音剛落。
一旁侍奉的小太監就隨即高聲呼喝起來。
“殿下有旨,擺駕乾清宮!”
與此同時。
殿中的一眾奴婢頓時也開始忙碌起來。
準備披風的,調派輦駕的,還有宮女將手爐遞到了朱厚照的手中……
眾人一通忙碌之後,朱厚照也終於乘上了輦駕,開始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行去。
……
皇宮之中。
一片肅殺安寧模樣。
而在這安靜的外表下,一股悲傷的氛圍,也開始漸漸擴散。
要知道在之前,弘治皇上大行的消息一直隱藏,除了乾清宮中的一應奴婢知曉此事之外,其他各處宮苑的奴婢,根本就沒有得到絲毫消息。
伴隨著今日早朝的結束,弘治皇上大行的消息終於開始被眾人得知,也是直到現在,眾人方才明白之前東廠在宮中大肆抓捕提審的緣由。
眾人悲傷、悲慟,情難自已。
而與此同時。
宮外也是一般無二。
伴隨著訃告的貼出,整個京師一瞬間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教坊司青樓等歡愉場所紛紛停業以示哀悼,婚喪嫁娶之事也擇日再行舉行。
即便弘治皇上在自己的遺詔之中,一再告知眾人諸事從簡不可大肆鋪張,叨擾民生。
可是京師百姓在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自覺的停下了一切不合時宜的舉動,默默恭送弘治皇上大行。
要知道弘治皇上在位之時,天下可謂是國泰民生,除了邊關時有小王子犯邊之外,其他各地也算得上是風調雨順,天下安平,眾人享受這份安寧的同時,也明白這是因為他們遇到了一個賢明君主的緣故。
故而此刻當京師百姓聞聽到這個訃告之時,街道之上再無歡聲笑語,偌大的京師,已然開始籠罩在悲傷之中。
……
內閣和禮部。
此刻已經得到了朱厚照的口諭。
相對於禮部的手忙腳亂,內閣的兩位閣老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
雖然在眼眶之中,依稀還可以看到眼淚的滾動,但是因為他們兩人之前早早得知到消息的緣故,所以還算淡定,諸般事務更是有條不紊。
再反觀禮部那邊,本來在弘治皇上的訃告發出之後, 就已經哀聲一片,可是還沒待眾人緩過神來,朱厚照的口諭也隨之降臨,禮部的一眾官員,聽聞到只有六天的準備時間後,所有人根本顧不上繼續悲傷,快速的開始忙碌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一國帝王的喪儀啊!
可不似是尋常小戶人家一般,稍稍準備就可以應付過去。
帝王的喪儀,這可是和登基大典一般隆重的存在,關乎的是帝王的尊嚴,國家的顏面,一絲一毫都不可懈怠。
禮部眾人馬不停蹄,開始快速準備弘治皇上的喪儀。
而在皇宮之中。
朱厚照已然來到了乾清宮中。
大殿之中。
弘治皇上的靈柩依舊擺放在這裡。
棺槨的周邊,為了防止弘治皇上的屍體變壞,更是有大塊的冰塊放放置周邊。
如此一來。
讓本就不甚暖和的大殿,變得越發清冷陰寒起來。
張皇后依舊還在此處,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看著弘治皇上的棺槨發呆。
朱厚照看著眼前的景象,鼻子忍不住一酸的同時,抬腳走到了張皇后的身旁,蹲下身形拿起一摞紙錢,一邊朝著火盆扔放下,一邊對著身旁的張皇后說道:
“母后節哀,您還是去旁邊的偏殿休息一下吧,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張皇后不語。
一臉悲戚模樣的她,就好似沒有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一般。
朱厚照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後,繼續勸慰道:
“兒臣知道母后悲傷,可是您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父皇在天之靈如何能走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