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亮倒退離去。
趙忠檔頭獨自坐在廳堂之中。
眼下這件事情一出,雖然不算是件好事。
但是也說不上是多麽壞的一件事情,最起碼經由此事,讓趙忠檔頭已然明白。
這李士實和寧王府的關系,並不僅僅只是姻親那般簡單,而且那畫像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李士實。
想到這裡的趙忠檔頭,神情頓時開始變得狠厲起來,別看如今雖然證據皆無。
但是堂堂東廠辦事,若辦什麽事情都需要證據確鑿的話,那陛下還設立他們東廠作甚。
所以趙忠檔頭在沉思幾息之後,直接招呼手下,要來筆墨之後,就開始揮毫潑墨起來。
沒消片刻的功夫,一封奏報就在他的筆下成型,下意識想要招呼手下就這封奏報發出去的他,卻忽的停了下來。
想起之前答應孫文亮事情的他,眉頭微皺之後,乾脆也不差這麽一會的功夫的,等上孫文亮一會就是。
而趙忠檔頭趁著孫文亮還沒過來的空擋,腦海之中又開始思索起整件事情起來。
寧王和李士實所為脫不開乾系一事。
雖然目前來看,依舊沒有確鑿的證據。
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事情到了這般境地,有沒有證據,都已經洗脫不了寧王的嫌疑。
可是趙忠檔頭卻隱隱感覺,這件事情貌似並不僅僅只是這般簡單。
要知道先是李士實在天津衛聯絡女真余孽,繼而謀劃行刺太子殿下一事。
接著他們棋差一招,被太子殿下率先發現了女真余孽的影蹤,繼而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
女真余孽死的死,抓的抓。
而李士實也落得一個下落不明的下場。
此事若僅僅只是李士實個人所為的話,那也就僅此而已。
大不了給他算上一個大逆不道意圖不軌的罪名罷了。
可是從如今這種種跡象來看,這寧王居然在替李士實打馬虎眼。
這般說來的話,豈不是說這李士實所為。
寧王可能是知情的,甚至還有可能就是幕後主使?
想到這裡的趙忠檔頭,瞳孔猛然一縮的同時,眉宇之間更是露出驚駭的神色。
之前的他,在聽聞到孫文亮的奏報之後,只顧著震驚於寧王也參與其中的這件事情了。
直到此刻細細想來,趙忠檔頭方才反應過來,寧王為什麽幫李士實啊!
僅僅只是因為姻親嗎?
但就算是姻親,也要看對方犯的是什麽事情吧。
這般大逆不道的舉動,一個不好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可是這般情形之下,寧王已經出手相助,這說明什麽?
這是不是說明寧王就是這幕後主使!
幕後主使!
腦海之中浮現這幾個大字的趙忠檔頭。
滿面驚駭神色不說,更是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從自己這邊猜想之中恢復過來。
這可能嗎?
趙忠檔頭大腦飛轉。
努力想證明自己這邊猜測只是妄想。
可是思索了片刻的他,卻越想越感覺自己這邊想法的正確。
若是沒有勾結。
寧王何必冒這風險。
若是沒有勾結。
他們來找李士實的事情,為何會讓寧王產生這麽大反應。
甚至不惜冒著惹怒東廠的風險,從東廠的手中殺人滅口!
他瘋了嗎?
既然沒有瘋。
那是不是就是說。
李士實只是擺在明面上的那個。
背後的幕後主使,就是這遠在江西的寧王?
但是還有一點讓趙忠檔頭疑惑的是,寧王打太子殿下的主意幹什麽?
屆時就算是太子殿下出了什麽意外,
對他寧王又能有什麽好處呢?好處?
想到這裡的趙忠檔頭。
眉頭越皺越緊不說,又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而就在趙忠檔頭坐與廳堂之中皺眉思索的時候。
廳堂的門口,一名東廠探子突然快步跑了進來。
當他看到坐在上首的趙忠檔頭正在靜靜沉思後。
一時不知該不該出言驚擾的他,頓時呆在了當場。
而就在這名探子站立門口,微微皺眉、踟躕不前的時候。
坐與椅上的趙忠檔頭,也從思索之中回過神來,沒想出問題答案的他,暗暗在心中做出決定。
趁著眼下奏報還沒有發出去的機會,直接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還有自己的疑惑一並奏報上去。
想來憑借著廠公大人的聰慧,多少也會從他所提供的這些思路當中,聯想到一些什麽吧。
汜減 bⅹшⅹ●С〇 汜。決定接下來事情如何安排之後,趙忠檔頭的神情也就開始變得輕松了許多。
深吸一口氣的他,也猛的注意到,廳堂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名探子。
見到這人出現的他,在微微露出詫異神情後,直接出言問詢道:
“什麽事?”
正在堂下踟躕不前的這名探子。
在聽聞到耳旁傳來的話語聲後。
神情猛然一凜的同時,趕緊抱拳行禮道:
“卑職參見檔頭大人。
啟稟檔頭大人,您之前安排卑職前去街上搜尋那幾名書生的下落。
卑職在一番辛苦之下,倒是尋到了他們幾人,可是一番問詢之下。
卑職方才知曉,這些人也不是消息最初的源頭所在,他們也只是聽說的。”
嗯?
趙忠檔頭聽聞到這名探子的奏報。
眉頭又開始皺了起來的他,直接冷聲說道:
“這些書生呢?
你把他們帶回來沒有?
還有他們有沒有說,他們是從何人口中得知到的這個消息?”
“稟告大人,這幾名書生卑職已經把他們請回來了,目前正在院外候著。
至於他們的消息來源,按著他們所言,每個人所言的來源都不盡相同,但卻都是今日發生的事情。
而且他們也並不認識那個散播消息的人,有的是在他們旁邊說起,有的是主動告知,還有的則是竊竊私語之時被他們偶然聽見。
所以當卑職問詢起那人的樣貌之時,他們也是一臉懵逼,根本回想不出之前說出這個消息之人的樣貌。”
犧如 xindingdianxsw.net 犧如。嗯?
趙忠檔頭聽聞這般話語。
眉頭皺的越發緊鎖不說。
臉色也瞬間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如此直白的手段,若是沒有今日紫竹林的事情。
趙忠檔頭沒準真會相信對方的所言所語,可是如今則不然。
羋何 羋。已經知曉寧王牽扯其中的他,此刻在看到對方這般手段,就仿若是兒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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