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北郊。

無數黑影聚集在此。

而他們的中心位置，則是一個漸漸塌縮下來的熱氣球。

蕭敬按著朱厚照的旨意，重新攀爬上去，將關閉開啟油壺的做法，教授給了薑三總兵。

在確認薑三已經徹底聽明白後，蕭敬這才委屈吧啦的朝著朱厚照望去。

等待了片刻，看到他沒有後續的旨意。

這才敢跟隨在薑三的身後，再一次跳出了筐外。

與此同時。

徐寧和譚小四兩人，也慢慢湊上前來。

雖然表面上，兩人是來向朱厚照行禮問好，可是他們的目光，卻總是若有若無的朝著朱厚照身後的熱氣球望去。

朱厚照見狀。

如何能猜不到兩人此刻所想，輕輕一笑的他，到也沒有在意。

雖然說兵貴神速吧，但這熱氣球總也不能就在這裡放著，要不然白白便宜了他人不說，沒準還會引來酣然大波。

所以。

反正都要等待片刻。

朱厚照也就不介意用這段時間，讓這些虎賁軍開開眼界。

望著面前目光遊離的徐寧和譚小四兩人，臉色一板的同時，輕聲呼喝道:

“鬼鬼祟祟的，成什麽體統！”

呃……

正在朝著熱氣球偷偷瞄去的徐寧和譚小四。

在聽到朱厚照這般話語後，瞬間明白殿下這是在衝誰說話，身形一緊的同時，慌亂躬身致歉。

可是他們道歉的話語還不待說出，一道仿若天籟的一般的話語聲，就猛的在兩人耳邊響徹起來。

“要看就自己上前去看，要不然待會氣囊萎縮下來，下一次再看，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嗯?

徐寧和譚小四兩人一愣。

原本忐忑不安的兩人，瞬間開始變得狂喜。

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太子殿下，在看到朱厚照沒有回應後，又齊齊朝著對方望去。

當他們看到對方眼中那驚喜震驚的模樣後，瞬間明了，自己沒有聽錯。

殿下允許他們上前觀看了。

一想到這裡。

徐寧和譚小四兩人驚喜若狂，慌不迭衝著躬身謝恩之後，就欲朝著熱氣球的方向奔去。

“慢！”

咹?

突然的一道呼喝。

讓喜出望外的兩人瞬間停在了當場。

接著一臉緊張的轉頭，朝著招呼兩人的朱厚照望去。

“別就顧著自己看，手底下那麽多的兵丁呢，有興趣上天的，可以都往前湊合湊合。”

兩人愣神過後，隨即就是狂喜不已。

殿下這意思……

是不是再說，以後虎賁軍中人，也有可能乘坐這東西上天?

嘶！

兩人一念至此。

驚喜萬分之余，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能上天！

將其形容成神器也不誇張。

可如此厲害的東西，殿下竟然允許虎賁軍嘗試。

這是什麽?

這是信任！

這是恩寵！

這是重視！

怎麽不見殿下允許別人使用，為什麽偏偏是虎賁軍，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徐寧和譚小四兩人，心中感動之余，更是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守護好這份信任和恩寵，絕對不能讓太子殿下失望。

而就在兩人傻傻站在那裡，一會滿面嚴肅，一會又嘿嘿傻笑的時候。

看到兩人這般模樣的朱厚照，在朝著天上掃了一眼後，出言提醒道:

“你們要是再發會呆，那就別看了，直接幫著蕭敬把這熱氣球收起來吧。”

嗯?

我去！

兩人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下意識就朝著天空之中望去。

結果這一看，

方才發現果然如殿下所言，天空之中那個充盈的氣囊，已經漸漸變得萎縮起來。見到這般情況。

兩人還哪裡顧得上胡思亂想，快步上前打量的同時，還不忘吩咐站立在旁的兵丁，道:

“去問問，有沒有人想近距離看看，若是有的話，排好隊馬上過來。”

“誰要是亂跑一通，擾亂了秩序，看我怎麽收拾他！”

徐寧話語狠戾。

可是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移開熱氣球分毫。

不斷打量的他，恨不得趁著這段時間，將熱氣球所有的細節全部記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能帶人飛上天空的神器啊！

若是自己能有機會，也去飛上一遭。

嘖嘖！

徐寧想到這裡。

口中嘖嘖出聲的同時，看向面前熱氣球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炙熱。

另一邊。

因為徐寧的命令。

一眾虎賁軍歡呼不已的同時，所有人按著順序，快速的上前走馬觀花。

畢竟虎賁軍五萬余眾，若是一個個慢慢細看的話，那就是看到天明，也不可能看完。

而現實之中。

根本沒有那麽長的時間給他們。

且不言朱厚照是偷跑出來的， 不可能讓他人發現。

就說這虎賁軍的調動，也是私下而為，朝廷之中根本無人知曉。

要不然。

一旦被兩位閣老得知之後，少不得又要多方試探。

再加上眼下熱氣球正在不斷萎縮的緣故，所以這觀看的時間，也就變得越發珍貴起來。

當然。

眾人的觀看，更多的是看個熱鬧。

或者說是給他們一個，可以近距離觀看這熱氣球的機會。

畢竟在朱厚照看來，這個東西在遠處看，和在近處看根本沒有什麽區別。

甚至在一定意義上說，遠處瞧來的熱氣球，或許會更加的美觀，不像近處觀望時的那般粗製濫造。

可在這一眾從未接觸過熱氣球的虎賁軍眼中，這又成了另一番模樣。

要知道就如之前的徐寧和譚小四一般。

不在乎它的製作工藝如何，更在乎的是它可以飛上天的能力。

飛天！

上天啊！

千百年來，多少華夏人的夢想。

如今神話中的一切，終於成為現實。

而且還能近距離接觸一番，如此機會，誰不上前，那他麽就是個傻子。

畢竟不言其他，僅僅只是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的了，即便是之前南征北伐的戰績，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這熱氣球，更讓他們得意萬分。

眾人滿面炙熱，目光不斷在熱氣球上面來回掃視。

幾名膽子大點的虎賁軍，下意識之間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籮筐。

可是手才剛剛伸出，一道厲喝就在一旁響起，道:

“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