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看著桌案上剛端進來的這些瓶瓶罐罐,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指著這些東西問道。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朱厚照對著鳳兒示意了一下,鳳兒上前打開這些東西的時候,朱厚照看著英國公那不解的眼神,在一旁神情嚴肅的解釋道。
“這是本宮特意為北方士卒們準備的東西――凍瘡膏。”
“北方風沙大,天氣寒冷,冬天臉部手部被凍壞凍傷凍裂的數不勝數,可一般百姓也就罷了,最起碼還有個遮風避雪的地方,可那些守衛邊疆的邊軍呢。”
“他們需要出操,他們需要執勤,他們甚至還需要去面對那些沒了吃食,跑到大明來搶掠的外敵。”
“可老天爺是公平的啊,不會因為他們守邊疆保一方安寧,就會讓他們免於凍傷、免於傷口開裂。”
“本宮不想看到他們在和敵人揮舞刀劍戰鬥的時候,最先出血的地方不是刀口,而是那布滿凍瘡的雙手。”
“所以為此,我們美品薈推出了這款具有治療凍瘡療效的凍瘡膏。”
介紹完凍瘡膏的朱厚照,又拿起一旁的一瓶透明液體繼續說道。
“為了邊軍的士卒們,我們不僅僅是隻提供這一種,我們還有可以用於防止傷勢感染化膿的酒精,在上金瘡藥之前,先用酒精清洗傷口,日常也勤用此物清洗傷口,可極大的避免流膿潰爛、傷勢複發的情況發生。”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朱厚照看著若有所思的英國公,在張侖和鳳兒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把拽過來在一旁已經看傻了的張侖,為自己這番演講做下最後的一個總結,
“所以,張侖就以美品薈掌櫃的身份建議,兵部出資采購這些東西,用於邊軍防治凍瘡、治療傷口之用。”
“而我們美品薈,將以最低廉的價格,最好的質量,生產出最適合邊軍使用的東西。”
這邊被拽過來的張侖傻眼了,心裡喃喃自問。
‘我不建議可以嗎?’
鳳兒和英國公也被太子殿下的這波操作震撼到了。
不過太子殿下之前所說的那些,英國公到是聽了進去,尤其是這個酒精和凍瘡膏,若真有太子殿下所說的那麽神奇的話,到是真可以試上一試。
英國公表情嚴肅的收下了太子殿下拿出來這兩樣東西,一雙眼睛盯著太子殿下看了半天,仿佛想要看出真假一般。
而朱厚照自然也看出英國公的意圖,語氣真誠的解釋道。
“凍瘡膏其實就是未添加精油的雪花膏,又加入了白芨、紫草等物,回去您一問府上的大夫就可知其療效,而這酒精,是由燒酒濃縮而成,主要作用就是消毒之用。”
“我朱厚照就是再混蛋,也不會在這些守衛邊疆的士卒身上動手腳,您回去放心一試就可。”
英國公聽到朱厚照此言,頓時放下心來,如果此物真如太子殿下所言,那對於行伍之人,可是受益良多,此刻他看張侖的事情已了,著急回去實驗這些東西的他,拜別了太子後,快步離去了。
這邊英國公離去,朱厚照又坐會了自己剛才的那個位置,繼續朝著樓下張望著,這麽會的功夫,已經有人采購完成準備先行離去了。
之後其他選購完成的貴人,也斷斷續續的走到了收銀台前,開始結算帳款,如此一來,排隊的人漸漸開始多了起來,貴族們自持身份,自然不可能如平頭百姓一般在這裡老實排隊,東西自有他們的奴仆幫他們收拾,而他們則先行離去了。
可即便這樣,門口排的隊伍卻越來越長,下方的結算櫃台,張侖已經由原本的一個結算口變成了三個,可是還不夠用。
朱厚照在樓上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看著他們的結算方式,朱厚照突然明白了這麽慢的原因,所有的銀子除了成錠的還好說些,剩下的那些散碎銀子都在用戥子稱著,能不慢嗎?
朱厚照突然想起了紙幣,可是在大明,寶鈔已經徹底失去了流通價值,就憑借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鋪面或者說是太子身份,根本不足以成為貨幣流通的信用後盾。
不過,提前兌換代金券或者會員卡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沒有刷卡的東西?
不要緊。
這年頭你要是誰都能來辦會員的話,那會員也就不值錢了。
朱厚照準備直接給他限定檔次,比如五品以下不可辦理之類的,這樣一來,剩下的那些,再加上肯來辦理的,憑借幾個記性好些的奴仆就可以記住人臉了,剩下的則就是算清帳目,會員簽字畫押確認的事情了。
朱厚照越琢磨越感覺此事可行,會員直接持卡刷臉簽字支付,普通的可以選擇代金券支付,最後的才是現銀交易了,正好對應下面的三個窗口。
朱厚照越想越興奮起來,先回去琢磨代金券的防偽技術,把代金券先製作出來。
說起紙鈔的防偽技術,朱厚照最先想到的就是水印,水印技術發明於13世紀的歐洲,中國發明出水印技術可能要推延到清朝時期,當時的山西晉商開設錢莊,為了保證匯票安全,才開始使用簡陋的水印技術。
樓下的貴族興高采烈的采購完東西,陸續離去了,等這些貴族全部走光後,張侖送到門口,發現外面居然站滿了翹首等待的富戶,張侖走回鋪面詢問了一下已經累的疲憊不堪卻興奮依舊的眾女,得到大家的確認後,又一波顧客蜂擁而至。
至於這回,重新開辦一次的發布會則不用張侖上場了,鳳兒出面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於是,又一波的搶購熱潮開始了,教坊司的眾女又開始忙碌起來。
春滿樓內。
張延齡已經在窗邊坐了一上午了,看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美品薈,在看看自己這邊閑的無聊的姑娘,甚至有些膽大的已經偷偷溜了過去,就在剛才,張延齡最少就看見有四五個進去的身影,像是自己這邊的姑娘。
張延齡突然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難道生意蕭條的時光又將再次上演?可是這次對面的鋪面已經有了太子殿下,自己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