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戶這邊人多,內書堂的那些公公,一個個‘身嬌體弱’,從京師一路顛簸到天津衛,說實話一個個沒趴窩就已經燒高香了。
所以張雄在聽到張侖的話語之後,更是客隨主便,點頭應允了下來。
內書堂小太監這邊,因為住所離這邊較為臨近的緣故,是最先到達的,因為在來的路上張侖已經安排過的緣故,所以讓張雄將內書堂的小太監們往這一扔,他們就接著朝著下一處地點走去。
而在張侖剛剛將農戶送到住所之後,得到消息的朱厚照等人,也縱馬跑了過來,跟在後面的劉瑾,更是一臉委屈的快速跑到了張侖的身邊,跟著他開始假裝忙活起來。
劉瑾的到來,頓時打消了張侖過去的打算,一邊假裝指揮著,一邊對著一臉委屈的劉瑾問道。
“劉公公,你這是什麽神情啊,怎麽看你好像受了委屈一般。”
劉瑾聽到張侖的話語,有點哽咽的‘嗯’了一聲之後,就背對著朱厚照那邊,一臉後悔對著張侖說道。
“張公子,早知道咱家就不去通報了,直接跟你一同過來就對了,要不然也不會平白無故落下個不務實的評語。”
張侖聽到劉瑾這話,頓時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先行離去引起的話端,想到這裡的張侖,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劉瑾,出言安慰道。
“沒事的,劉公公,以後日子長著呢,慢慢來就好了。”
這邊的劉瑾,聽到張侖的這話之後,頓時幽怨的朝著張侖了看了一眼,一副委屈模樣的他,更是邊跟著張侖瞎比劃,邊對著張侖悄聲說道。
“張公子,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待見咱家啊,要不然他把咱家調這麽遠幹什麽。”
“你看谷大用那孫子,整日乾乾淨淨白白胖胖的,跟在殿下身邊不說,這都來天津衛兩天了,連殿下都來這兩回了,可是你看到那孫子出現過嗎?”
張侖聽到劉瑾此言,嚇的趕緊朝著遠處的朱厚照掃了一眼,見到他正在朝著這些農戶張望著,視線根本沒在他們兩人身上後,張侖心中一松的同時,更是對著劉瑾勸慰道。
“那按著你所說,是不是我也屬於不受待見那夥的啊?”
劉瑾聽到張侖這話,頓時就開始反駁起來。
“你怎麽可能是不受待見的呢,現在你是最受寵的也差不多,要知道這天津衛可是殿下最重要……”
話語說到這裡的劉瑾孑然而止,呆愣在當場的他,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轉過頭看著對面正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張侖,一臉不確定的說道。
“張公子,你是不是也得罪了殿下?”
“要不然他怎會將你派到這裡,有陳遠在這邊不是也行嗎?”
張侖原本還以為劉瑾想通了,可是當聽到他的話語之後還是一滯,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的憋回去不說,更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劉瑾,腦海之中更是開始思索著劉瑾方才所言的話語起來。
就在張侖劉瑾兩人,面容嚴峻的開始在心裡暗暗分析的時候,一邊幫忙維持秩序的百戶張雄,見到農戶這邊已經快要安排妥當之後,直接快步朝著張侖跑了過來,準備前往兵仗局工匠的那處住所。
可是跑到了張侖身前的張雄,見到一旁的劉瑾後,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先是對著張侖躬身拱手以示敬意之後,接著直接走到了劉瑾的身前,昂首挺胸站直身軀的他,對著劉瑾就是一個軍禮,接著高聲呼喝道。
“卑職西苑千戶所百戶張雄,見過劉公公。”
劉瑾聽到張雄的問好,神情沮喪的他,朝著張雄看了一眼之後,
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揮了揮手就算是打招呼了。可是這離奇的一幕,卻讓一旁的張侖瞪大了眼睛,原本還在糾結的思緒,更是直接扔到腦門後面,不明白這張雄為何會這般對待劉瑾的張侖,一臉好奇的朝著兩人張望著。
而這邊的張雄,見到劉瑾不樂意搭理自己之後,直接轉回到張侖的身前,又躬身拱手行禮之後,一臉探尋的朝著張侖問道。
“張公子,農戶這邊已經快要完事了,那些工匠的住所,我們現在過去?”
張侖聽到張雄的話語,沒有回答他的話語,反而伸手一指一旁的劉瑾,對著張雄問道。
“你們認識?”
說完這句話的張侖,很快感覺自己這是廢話起來,很快又改口道。
“你對他行那軍禮是為何故啊?”
對面的張雄聽到張侖的問詢,朝著劉瑾看了一眼之後,轉過頭來的他,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對著張侖說道。
“稟告張公子,劉公公是我們的第一個教官,我們最基本的那些隊列和操作,都是劉公公教授我們的。”
張侖聽到張雄此言,震驚的神情更是溢於言表,一臉驚駭的在張雄和劉瑾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之後,還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西苑士卒的勇猛,張侖早就知曉,可是他卻萬萬想不到,身旁的這個劉瑾, 竟然還是這西苑士卒的第一個教官。
想到這裡的張侖,八卦之火更是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可是就當這火勢正旺的時候,一旁的張雄,繼續追問道。
“張公子,你看那工匠的住所……”
張侖聽到這裡,頓時回過神來,暫且放下這八卦之火的他,拍了拍劉瑾的肩膀,招呼一聲之後,直接就調轉馬頭,朝著河邊的那處住所行去。
路上的張侖,自是不會忘記方才那一茬,騎馬湊在劉瑾身邊的他,更是一臉好奇的對著劉瑾說道。
“劉公公,看不出來啊,您這也算是多才多藝了,居然還是這威名赫赫的西苑千戶所的教官?”
“而且我看剛才那張雄對你的態度,似乎也是極為敬重啊。”
一旁的劉瑾,整個思緒還是在琢磨受寵和不受寵的事情,此刻哪有閑心搭理張侖的這些話語,隨意嗯了兩聲就算是應付張侖了。
張侖看到劉瑾這般毫不在意的模樣,心中更是如貓撓癢一般難受,想了想之後,看著劉瑾此刻那悶悶不樂的模樣,趕緊出言寬慰道。
“劉公公啊,你就別瞎想了,剛才我差點被你帶到溝裡去。”
“這天津衛是個苦差沒錯,可是也正因為我們兩人的能力,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認可,他方才將我們放在了這裡。”
“識人重用,根本不存在什麽待見不待見的問題,那如果按著你所言,那被調去倭國的徐經,豈不是更不得殿下心思?”
“所以說,劉公公,你就快放寬心吧,我們努力做事,殿下的心中,還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