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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蹴鞠傳》一. 太尉寫書 不速之客登門
  說起宋朝足球就不得不提高俅,正是因為他的發跡,才使得更多的人喜歡足球、熱愛足球。其中,有一些蹴鞠愛好者,他們為了能得到高俅的賞識,常來太尉府門前炫耀球技,因此,這裡三天兩頭就聚集著一幫人。說起太尉府,它的位置在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中有詳細的記載,是在“蔡河”西,入城第三座橋――太平橋處。

  高俅一早起來就在書房寫《蹴鞠譜》,但是卻被門外不斷的叫好聲打斷。他心煩意亂,氣得把毛筆重重地摔在了桌上,瞪著眼睛看著走進門來的管家閆四。

  “門口踢球的人轟走了嗎?”

  “老爺,我轟他,他不走,現在圍觀的群眾太多,我要是和他鬧起來怕影響不好。”

  “豈有此理!你看看,我寫的這幾行字,讓那小子攪和的,都亂到了什麽程度!”高俅氣憤地把寫好的書稿推給閆四看。

  閆四湊近仔細觀瞧,亮著眼睛讚歎道:“老爺,您的字跡寫得挺工整啊?”

  “工整個屁!我要給東坡先生抄書寫成這樣,非大嘴巴子抽我。”

  “老爺,您的《蹴鞠譜》快寫完了吧?”閆四看著厚厚的稿紙問道。

  “估計還有兩萬字就結稿了。可是……我最後一個章節始終不敢落筆?”

  “為什麽?”

  “有一招在蹴鞠中最厲害,沒人防得住。”

  “所以,您舍不得寫進書裡?”

  “那倒不是。這一招要是使出來,會讓對手顏面掃地,遭到無恥的報復。”高俅說到這裡,一皺眉汗都下來了。

  “老爺,您腿又疼啦?”

  “是啊,我再難受也得忍者,因為我是個軍人。”

  “老爺,高衙內會這招嗎?”

  “他不會,我怕他受到傷害。”

  “可憐天下父母心,還是您心疼兒子。可是……您要不寫進書裡,又不教給兒子,您的絕學要是失傳了怎麽辦?”

  “這正是我為難的地方。”

  “真沒想到,老爺您寫本書會這麽難。”

  “先不說這些了。閆四,插圖的事,你聯系得怎樣了?”

  “我聯系好了,有個叫張擇端的人,他願意給您畫圖。”

  “你可知我這本書的價值?為什麽不找名家配圖,我又不是出不起錢!”

  “老爺,張擇端畫得不比名家差。他還說,給您免費畫。”

  “免費畫?他有作品嗎,給我看看。”高俅有些不放心。

  “他沒有完成的作品,隻有一幅創作中的超級長卷,他要完成一幅曠世巨作。”

  “哼!現在的人活得就不踏實,都想著一步登天。”

  “說不定,他有那樣的實力。”

  “既然你這麽相信他,就先把我《過人技巧》那個章節給他,讓他照著文字配圖。”

  “是的,老爺。”

  這時門口又傳來了一陣叫好聲,高俅焦急的問道:“閆四,你看門口踢球的人技術怎樣?”

  “老爺,我一心想轟他走,球技我沒太在意。”

  “唉!前朝有個蹴鞠宰相丁謂,現在又出了我這個蹴鞠太尉。這下好了,老百姓都認為踢球才是升官發財的捷徑,才是最有前途的職業。”

  “哈哈……他們是以您為榜樣了。”

  “以我為榜樣?――我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

  “老爺,您才是蹴鞠屆的傳奇!”

  “傳奇我還不敢說,主要是趕上了好的機遇。”

  “我看,

還是老爺有真本事。”  “這話不假。現在的人都認為我當官隻是靠踢球,其實不然。如果沒有和東坡先生多年的陪伴和後來的潛心鑽研,我也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是呀,光踢球,不讀書不行。”

  “哦,你一說讀書,我想起來了。國子監最近開學,要招收兩名學員,我給衙內報了名,你看他起來了嗎?”

  “不用看啦,衙內被打了一百軍棍,屁股都開花了,哪起得來?。”

  “閆四,你說老爺我是教子無方嗎?他犯了錯,我哪次沒打過?”

  “老爺,這次您懲罰得太重了!”

  “懲罰重?調戲林衝娘子,打死他都不為過!他在外面闖了禍,你們沒有一個告訴我的,等到了滿城風雨了,我才知道。上次遇到了童貫,他還假惺惺地和我說,你兒子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用我給他介紹個宮女呀?”

  “他是在嘲笑你呢。”

  “哼!這個死太監。”

  “衙內傷得這麽重,我估計,遼足來訪他恐怕上不了場了。”

  “上得了場,上不了場,我不管。省得老百姓說我縱子作惡,說衙內缺少管教。”

  “衙內是得到您蹴鞠真傳的,作為我朝’齊雲社’當家射手,他若不上場,恐怕老百姓也不答應啊!”

  閆四這幾句話說得高俅心事重重。高衙內繼承了他的足球天賦,成為了大宋朝主力射手,他是以兒子為驕傲。可是,他只看到了兒子在蹴鞠方面的才華,卻忽視了思想方面的教育,使得高衙內行為變得越來越傲慢無禮。他若再不嚴加管教,不知道還會給他闖什麽禍呢。想到這裡,高俅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無意間,他發現一人走進院來。

  “閆四,你看那人是誰?”

  閆四走到門前定睛一看,“是隔壁的陸帥!”

  “讓他進來!”

  “陸帥――”,閆四推門高聲喊道。

  陸帥聽到有人叫他,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在廳前跪倒說道:

  “給老爺請安。”

  “起來,陸帥。”高俅語音柔和,一臉的慈祥。

  “謝老爺!”

  高俅看到陸帥胳膊上還戴著白箍,覺得非常地不舒服,於是說道:“你爸爸死了都快半年了,怎麽還帶著孝啊?”

  “多戴些日子,以示對父親的懷念。”

  “你父親陸謙活著的時候你不知孝順,他死了,你反倒孝順起來啦?你帶著孝串門,多讓人討厭啊?――快快摘掉!”

  陸帥很聽話,他把白布撤下來放入兜內。

  “我可憐的孩子,你父親抓梁山反賊林衝英勇就義,他是我朝大大的功臣。你呀,要嚴格要求自己,將來做出一番事業來,才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父親。”

  “是的,老爺,我會努力的。”

  “你這些天都在做什麽?”

  “我在陪我哥練球。”陸帥不知高衙內挨打。

  “陪你哥練球?”高俅疑惑起來。

  “是呀,內哥說讓我來找他一起到演兵場踢球。”

  “我兒還能踢球?”

  “對呀,怎麽啦?”

  “那一百軍棍不管用?”

  “什麽一百軍棍?”

  “閆四!你打沒打我兒一百軍棍?”高俅轉頭怒視著閆四。

  “老爺,打是打啦。可是,他是您的獨子,哪個士兵敢真打他?”

  “哎!有你們這些人,我……我教子都打折扣!”高俅指著閆四的鼻子氣憤地說道。

  “要不然,我把衙內叫來,您再打一次?”閆四嬉皮笑臉,一點也不害怕。

  “閆總管,你是不是看我打兒子,你高興啊?”

  “老爺,衙內就要到國子監讀書了,他讀讀聖賢書,就會明事理的。你沒必要老打他,難道你,也相信棍棒之下出孝子那樣的謬論?”

  “下回再打他,我要盯著。不能總便宜了他。”

  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叫好聲,高俅煩躁地問陸帥:“你剛才進來,仔細看那人踢球沒有?”

  “看了,我看了還一會兒。”

  “那人踢球怎樣?”

  “好球,絕對的好球!”陸帥眨麽著眼,挑起大拇指讚美道,“他顛球一直沒掉在地上。”

  “會顛球有什麽了不起。”高俅表示了不屑。

  “老爺,我聽圍觀的百姓說,他顛球到五百個啦。”

  “是嗎?”高俅也感到驚訝。

  “他要是再踢一會兒,您的顛球記錄就被打破啦!”閆四在一旁提醒著高俅。

  “閆四,你出去和他說,’齊雲社’球隊名額滿啦,不會再招人了。讓他不要在太尉府門前踢球了,這樣會影響老爺休息的。”

  “老爺,我剛才就是這麽說的,可他就是不走。他說,一定要面見老爺!”

  “討厭!這都是些什麽人呀,我是想見就能見的嗎?”

  “老爺,我見他隨身還帶了好幾筐禮物呢。”

  “這種球迷我見多了,他們能送我何禮物?――準他家的土特產!”

  “老爺,我看這回不是。從他的穿戴和騎著的馬匹看,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他的禮物肯定價值不菲!”

  “嗯……”高俅思考了一下,“閆四呀,他把禮物堆在我家門口,這影響太壞了!不如你把他叫進來,我和他說幾句。”

  “對,不能讓他把您的顛球記錄破了!”

  “那倒是小事。”

  “他的禮物怎麽辦?”

  “讓他把禮物抬回去!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告訴他,老爺不收禮。”

  “老爺,聽口音他像是外地人。千裡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呀!”

  “拒人於千裡之外也是不妥哈?”高俅有些為難,“這人也太不懂規矩了,送禮哪有走前門的,讓街坊鄰居看見多不好。”

  “老爺,我明白了。”閆總管說完推門出去了。

  “陸帥,你去把衙內喊來。”高俅轉頭吩咐陸帥,“記住了,和他什麽也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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