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盧族長的這個問題,墨卡稍稍一愣。
然後衝那盧露出了一抹無奈的微笑。
“那盧組長,你說笑了。”
“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戰士們的臉上刺上圖騰呢?”
“部落裡面,即便是只有幾歲大的小孩,都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在戰士們的雙眼眼角下,刺上兩個黑色圓點。”
墨卡的話音剛落,那盧便點了點頭。
“那麽,墨卡你跟我講講吧。”
“講講我們到底是為什麽要在戰士們的雙眼眼角下刺上黑色圓點——也就是我們的圖騰的。”
“欸?”
墨卡一臉錯愕地望著那盧。
族長,為什麽突然要我講這個——墨卡用眼神朝那盧這般詢問道。
而讀懂了墨卡的眼神的意思的那盧,低聲道:
“我只是突然想要讓人再跟我講一講我們臉上的圖騰是怎麽來的而已。快講吧,墨卡。不要浪費我們兩個的時間了。”
“啊……好。”
墨卡清了清嗓子。
隨後朗聲道:
“在很久以前,那時我們萊克人,還沒有在戰士們的臉上刺上圖騰的習俗。”
“那時,卜拉山上盤踞著一條龐大的巨蛇。”
“這條巨蛇的身軀,比任何樹木的軀乾都要粗壯。”
“為了安撫、討好這條嗜血的巨蛇,我們萊克人每年都會送出好幾名不到8歲的小孩充作祭品,獻給這條巨蛇。”
“不斷地貢獻可憐的祭品,以討得族人們一時的苟活。”
“直到有一天,一名戰士挺身而出。”
“他決定討伐這條巨蛇,終結這荒謬的獻祭活動。”
“這名英勇的戰士,名為波索魯夫。”
“波索魯夫召集了一批和他同樣志同道合的戰士們,朝這條巨蛇發動了討伐。”
“經過了1天1夜的慘烈鏖戰,戰士們成功擊殺了巨蛇。”
“只可惜……波索魯夫在這場和巨蛇的戰鬥中犧牲了。”
“為了紀念這名不畏懼於巨蛇的統治、率先奮起反抗的勇士,自那之後,我們在每一名戰士的雙眼眼角下,都各紋上了一個黑色的圓點。”
“因為——波索魯夫的雙眼眼角下,各有著一顆很明顯的黑痣。”
“我們便以這樣的方式,紀念著這名偉大的勇士,一直到了現在。”
“在這數百年的傳承中,戰士們雙眼眼角下的黑點,已不僅僅是用來紀念波索魯夫了。”
“戰士們雙眼眼角下的黑點,已經變成了我們萊克人的圖騰標志。”
“變成了我們萊克人的象征。”
“變成了我們萊克人的驕傲。”
說罷,墨卡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各刺在他雙眼眼角下的黑色圓點。
波索魯夫的英勇事跡,墨卡不論說了多少遍,都還是忍不住為止動容。
“變成了我們萊克人的驕傲嗎……”
在墨卡的話音剛落後,那盧便輕聲呢喃著。
“你說得很好,謝謝你,墨卡。”
說罷,那盧便從這塊光滑的巨岩上站起了身。
“墨卡,你也快點回去睡覺吧,我就先走了。”
在這般簡單地叮囑了墨卡幾句後,那盧便頭也不回地直接轉身離開。
墨卡並沒有發現,在那盧轉身離開時,那盧眼中的迷茫之色稍稍退卻了些。
……
在目送著那盧族長離開後,墨卡轉回頭來,望著頭頂的浩瀚銀河。
墨卡一邊摸著刺在他雙眼眼角下的黑點,一邊喃喃道:
“圖騰嗎……”
墨卡回想著他們臉上的圖騰的由來,隨後接著呢喃道:
“先人們真厲害呀……面對著可怖的巨蛇,仍舊有反抗的勇氣……”
“要是……我們也能有著先人那般的勇氣就好了……”
墨卡他那垂在雙腿上的雙手手掌,此時不自覺地緊握了起來。
……
……
翌日。
布列顛尼雅人今天又派人來了。
只不過——今天並沒有派鹿格來。
而是派了一隊戰士過來,將一封信綁在了箭矢上,射進了他們赫萊部中,便離去了。
這封新送來的信件中,裡面的辭藻滿是強硬之色。
這封信算是布列顛尼雅人那邊的最後通牒了。
信上面寫著:隻給他們赫萊部最後的2天時間。
在這最後的2天時間裡面,想好是戰還是降。
如果過了這2天,還沒給出任何的回復的話,那麽就將通過武力,一次且永久地抹平他們赫萊部。
在收到布列顛尼雅人的這封最後通牒後,各式的情緒、各種的氛圍,開始在部落中蔓延著。
有人痛苦。
有人悲傷。
有人絕望。
也有人……憤怒。
……
那盧的宅邸中,此時擠滿了部落的戰士們。
因為宅邸的面積不夠,還有些戰士們焦急地候在宅邸之外。
“族長……”
一名戰士衝那盧沉聲道:
“我們和布列顛尼雅人拚了吧!”
這名戰士地話音剛落,另一名戰士便補充道:
“是呀!族長!跟布列顛尼雅人拚了吧!我不想讓布列顛尼雅人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萊克人都是一幫不敢反抗的孬種!”
繼續的戰士們,此時也紛紛嚷嚷道:
“族長!不能讓布列顛尼雅人瞧不起我們!”
“讓布列顛尼雅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族長!”
“拚了吧!族長!”
……
墨卡此時也在屋內。
墨卡站在戰士們的最後面,默不出聲。
只不過,他的雙拳緊緊地攥著,雙唇緊緊地抿著。
而面無表情地坐在木椅上的那盧,則移動著自己的目光。
那盧的目光,從他面前的這一張張年輕面龐中劃過。
“年輕人們。”
那盧沉聲道。
“我對布列顛尼雅人的憤怒,並不比你們要少。”
“但是,你們可知道——我們若是反抗了布列顛尼雅人,反坑了那個蘇誠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
“之前的那場和可蘭部聯合的奇襲戰,其戰果你們也知道了吧?”
“我們根本就不是布列顛尼雅人的對手。”
“那一戰,我們赫萊部足足失去了100來名同伴,而布列顛尼雅人的損失卻寥寥無幾。”
“我們如果選擇了反抗,就一定會死!”
“即便如此——你們還是願意揮刀反抗布列顛尼雅人嗎?”
那盧的這番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
令原先有些吵吵嚷嚷的宅邸,瞬間變得寂靜了下來。
那盧剛才的這番話,令幾乎每一名戰士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氣勢驚人的喊聲,從眾人的後面傳來:
“我不怕!”
包括那盧在內的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去。
是站在最後面的墨卡!
墨卡分開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緩步走到了那盧的身前。
直視著那盧的雙眼,再次高聲道:
“我不怕!”
“數百年前,我們的先人面對可怖的巨蛇都知道反抗!”
“明知道幾乎不可能成功,也仍然義無反顧地對巨蛇發動討伐!”
“即便知道勝算渺茫,但也義無反顧——先人們做得到,我們——沒理由做不到!”
“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讓布列顛尼雅人就這麽簡答地踏上我們的土地!”
墨卡的這番高喊,聲勢驚人。
連頭頂木梁上的灰塵,仿佛都被墨卡的這充滿了驚人聲勢的高喊給震落了些。
在墨卡直視著那盧的雙眼的同時,那盧也在直視著墨卡的雙眼。
在墨卡的這番高喊落下了好一會後,那盧才緩緩地從木椅上站起了身。
在站起身的同時,低聲道:
“你們出一個人,到山腳下布列顛尼雅人的據點中找鹿格。就跟他說——我有話要跟他說。”
軍事天才帶著資治通鑒來到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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