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凌晨一點。
市公安局。
路燈和後方裝甲車車燈照亮了莊嚴的練兵場,武警和公安乾警全副武裝在此集結,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肅穆之色,大戰到來前的緊張氛圍彌漫在這夜風之中。
“…這會是一場艱苦而危險的戰鬥,但為了人民生活的安定,我們必須挺身而出!”站台上一襲戎裝的邢松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回蕩著,“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戰士們挺起胸膛,中氣十足。邢松一揮手:“出發!”
“向後轉!”
戰士們齊齊後轉,有序而快速地登上運兵車。邢松上了指揮車,車隊魚貫駛出大門,朝目標地點奔襲而去。
……
凌晨四點。
酒店外夜色深沉,只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這是城市沉睡的時間,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許月靠在房間門口,不時打著呵欠;一些人已經恭敬地等在門外,等待著那個人出現。
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
雖然芝龍讓她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服從史文華的安排,但是這次她還是決定要跟著去,去看看這次交易的情況。說不定在某些情況下她還能幫上外面警察的忙。
如果像上次那樣發生了一些意外,也還可以繼續做臥底,不至於引起史文華的懷疑。
“哢嚓”一聲輕響,門開了,那個男人出現了。他披著一件黑色大衣,似乎在這盛夏的夜晚會感覺很冷的樣子;比起前一段時間,他頭上的白發似乎更多了,臉上也有隱藏不住的疲態,但腰杆仍然挺拔,眼神仍然銳利。
他掃了一眼眼前恭敬的手下們,又注意了一下旁邊的許月,冷淡地說了一聲:“走吧。”
他穿過手下,在人群的簇擁下下樓去。許月起身跟了上去。
她紅眸轉動,盯著前面的人群感到有點奇怪,沒見到黎勇…
這三天裡都沒見到黎勇。說是去籌措資金了,但是三天了還沒回來。
難不成是被什麽事情耽誤了?
……
許月家。
凌晨四點鍾,偌大的房子裡現在僅有穆龍芝的房間還開著燈。他著一身黑色作戰服,低頭從展開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戰術刀別於腿上;取下格洛克98手槍,裝入滿彈彈匣,“哢嚓”一下拉動套筒,把槍插到大腿槍套上。
他從武器架上取下那把SIG MSR56C卡賓槍,取下彈匣拆解成三部分放進手提箱裡。但是他看著槍思索了兩秒之後,還是把槍拿了出來。
這次的行動應該用不到這東西,搞不好的話還會變成累贅。他又摸了一下大腿上的手槍。
算了,留著吧。以防萬一。
取下兩顆閃光彈置於腰後,把兩種繩子放進手提箱裡,合上手提箱。取兩個手槍彈匣別於腰上。
打開早已調製好的強效麻醉藥藥劑的瓶子,他皺眉屏住呼吸,撕開一包吸水性強的紙巾,把麻醉藥劑塗在上面,然後合上紙巾,用密封袋密封揣進兜裡,把藥劑瓶關上。
最後要帶上的東西,他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小刀樣的武器,置於胸前口袋封上。
穿上深色的鬥篷遮住腰身上的武器,把箱子提上,關燈小心退出自己的房間。他環視了一下周圍漆黑的客廳。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他用護鏡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凌晨四點零三分。
他出了門,啟動汽車。隨著發動機點火聲聲響,兩束雪白的光線穿透黑暗。他透過車窗看著籠罩在黑暗中的家。
小伊,好好睡吧。他關上車窗,一腳油門踩上,車子徑直衝入黑暗中。
如果情況比較好的話,今天你姐姐就能回家了。
今天離小伊開學還有七天,應該還來得及。
……
凌晨五點三十,H市郊區區域。
穆龍芝踩下刹車放緩了行駛速度,他的視線透過車窗朝外面望去,只見蒙蒙的夜色中一塊“檳城賓館”的紅色霓虹燈招牌格外醒目。
就是這裡了。他注意了一下,跟之前在衛星照片上看到的那樣,一個不怎麽起眼的小賓館,門窗也很狹小,但是樓卻挺高,差不多有十層。只有下面五樓屬於賓館,上面的樓層似乎屬於私人。
他把車子開進路邊的停車位,提著箱子下了車,走進了賓館。
“你好,我要住宿。”他敲敲桌面驚醒了正趴在桌面上熟睡的前台服務員小姐,說,“我已經在網上進行了預定。”
前台小姐迷迷糊糊地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他身上裹著一層深色鬥篷,提著一個很普通的旅行手提箱。
現在的人怎麽都喜歡在這種奇怪的時間入住。
“唔…啊!那個,您的身份證。”
穆從身上掏出身份證按在桌台上。前台小姐用身份證查詢了一下:“嗯,是的,您預訂的房間是4123對吧,這是您的房卡。”
“謝謝。”
穆收下房卡,提著手提箱進入了電梯,沒有去四樓,卻按下了最高層的十樓。
電梯緩緩上升,他微閉著雙眼,輕輕呼出一口氣。
“叮咚”一聲清響,電梯已經到了最高的十樓。他走出電梯,徑直上樓上了天台。
太陽還未升起,蒙蒙的黑暗中城市仍在沉睡。微涼的夜風拂動穆龍芝的衣角。他反手關上天台的大門。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五點三十三。
現在還早, 不急。
他從兜裡取出“蒼蠅”,劃開護鏡。在人工操控之下,“蒼蠅”飛出天台,逐漸降低高度,最終落到了4122房間的窗台上。
……
凌晨五點四十。
C市江邊金色大廈邊。
大廈對面的居民樓前停下了一輛白色麵包車,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提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箱子。
下車的兩人跟司機說了些什麽,然後分頭走開。手上沒提東西的那個人去了廁所的方向,另外一個提著箱子的人進入了旁邊的居民樓。
麵包車還停留在居民樓門口,司機把控著方向盤緊張地左右張望著,但現在這個點,周圍的人很少。
這時候,金色大廈周圍花園裡走出一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年輕男人。他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提醒道:“你好,這裡不允許停車,要停車請去那邊的停車場。”
說著,他指了指那邊的地下停車場入口。
“這…”
司機想了想,就這樣堵著大門口好像也確實不太合適,於是發動車輛,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清潔工看著車駛進了地下停車場,把手上的掃把和簸箕放到一邊,脫下身上的清潔工服,露出裡面的灰色作戰服。他把灰色面罩蒙上,抬頭望著這大樓,劍眉微微蹙起。
這小區房價可不便宜,來來往往的車大都豪華,從未見過這麽破舊的麵包車。
果然有什麽事要發生。
他快步走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