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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大陰謀家》一百七十一章 你也配姓趙
趙钜一直在趙昊的身邊靜靜聽趙昊戰略忽悠可愛的劉禪。

 他一開始覺得趙昊講的都是一些什麽有的沒的,可漸漸的,他居然也聽得入神了。

 《山海經》他不是沒有讀過,當時讀的時候,對裡面所描述的怪物真的嗤之以鼻。

 怎麽會有這樣的怪物,這特麽不是扯淡?完全不科學啊。

 比如《山海經》曾說,在南方有種人,人面鳥喙,有翅膀,還能飛起來吃海中的魚,這特麽要是真的趙钜真的願意吃點什麽。

 (《山海經·大荒南經》有人焉,鳥喙,有翼,方捕魚於海。

 大荒之中,有人名曰驩頭。鯀妻士敬,士敬子曰琰融,生驩頭。

 頭人面鳥喙,有翼,食海中魚,杖翼而行。維宜芑苣,穋是食。有驩頭之國。)

 可趙昊告訴劉禪,那不是一種人,是一種隻生長在世界最南端的怪鳥,黑白相間,模樣可愛——比陸鬱生的寵物布布還可愛幾分。

 對了,便是布布,在中原人看來那也是奇異的怪物,

 劉禪畢竟少年心性,恨不得立刻就飛到海的另一端去抓一隻企鵝回來給陸鬱生獻寶。

 陸鬱生看不上這些財寶,可對可愛的動物卻沒什麽抵抗力。

 “德廣(趙钜的字),你覺得我說的如何?”

 “冠軍侯博聞強識,下官真是佩服不已,聽冠軍侯講述,下官才知道原來天下居然這麽廣大,這物產居然如此豐厚。”

 “哇哈哈,是啊,要是全都種上糧食,不知道能養活多少人,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們的吃飯問題了。”

 趙钜尷尬的笑了笑,顯然很不喜歡趙昊的冷笑話。

 “天下太大了,這日月所照之土都是我們大漢的領土,治理這麽多的地盤,還是要多多需要德廣這樣的人才。”

 “我哪裡算是人才,冠軍侯說笑了。”

 趙钜突然感覺自己對趙昊也起了幾分佩服,此人的學識淵博無比,天知道又能搞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么蛾子。

 想到即將開展的計劃,趙钜的後腦殼一陣陣的發涼

 不行,這小子多智近妖,恐怕不是常理能猜測,還不如回家叫大家小心謹慎,徐徐圖之算了。

 “下官家中還有些許俗事,還請先告退了。”

 趙昊沒說什麽,倒是一直在趙昊身邊幽靈般侍立的程幽突然開口:

 “文學掾何必著急先回,我昨夜觀天象,這城內即將大亂,不如先在我府內稍加歇息一二日。”

 趙钜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腳心直達腦殼,他定定神,苦笑道:“您說笑了,這番禺安靜非常,哪裡有什麽奸人敢鬧事。”

 他一邊說著,眼神一邊往門口飄去,只見膀大腰圓的龐會已經不知何時堵在了門口,一隊隊的士兵也開始逐漸向門口靠攏。

 “冠軍侯,您這是何意!”

 趙钜看著士兵慢慢靠近,心中的不安愈發明顯,他面色陰沉,已經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趙昊歎息道:“給你機會了,你不珍惜,德廣……

 趙钜,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钜慢慢朝後退了幾步,冷笑道:“我不明白冠軍侯的意思。”

 “還不明白嗎?那天咱們聊天之後,你回家就召集人來議事,談論的都是如何對我下手之事,你以為我就不知道嗎?”

 趙钜心中猛地一痛,他咬緊牙關,強辯道:“召集人議事,只是為了把冠軍侯的吩咐說給家人聽,

 冠軍侯,您有點多疑了吧。”

 “是嗎?那城外你們那些子侄的調動又是誰的吩咐?

 雖然他們都是一群土雞瓦狗,紈絝子弟,可也有數千人之多,

 城內也有人準備先拿下海港,焚燒我們的大船,

 這麽整齊劃一的調動,沒有你這個家主吩咐,我覺得其他人做不出吧?”

 趙钜的指甲已經輕輕刺破掌心,他艱難地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冠軍侯這麽做,不過是為了殺進我們全家,

 既然如此,直說變好了。”

 趙昊哈哈大笑,他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

 “趙钜啊趙钜,你也配姓趙?

 說來我對你的期望真是不低,滿以為你能識時務,和我並肩作戰,

 到時候我自然會實現我的承諾,咱們一起奮戰,說不定能做出點文章。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

 出來吧!”

 程幽吹了聲口哨,一個文士做賊一般不甘願地走出來,看著趙钜憤怒的眼神,他尷尬地笑了笑,道:“五哥,對不住您了。”

 “是你……”

 剛才被趙昊揭穿的時候,趙钜就把所有可能的泄密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他想過是家中幾個年輕不知大局的子侄,或是幾個年老有別的想法的叔伯,卻萬萬沒想到,來人居然是被自己那日救下來的趙睢!

 “趙!睢!”

 看著趙钜渾身血湧差點賽亞人變身的模樣,心虛的趙睢趕緊後退一步,諂笑道:

 “五哥,我……我也是……我也是無奈啊。”

 “混帳東西,混帳東西!

 我就不該,我就不該管你,哈哈哈,任由你曬死在那裡便好,

 你這個沒卵蛋的玩意,軟骨頭,我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是你。”

 趙睢面色尷尬,見趙钜罵聲不斷,他眼珠轉了轉,不屑地道:

 “我有什麽錯?

 你們幾個商量的那種狗屁辦法,不過是以卵擊石,

 我趙睢是讀聖賢書的,知道忠君報國的道理,太子和冠軍侯俱在,你們居然還敢為亂,這等不臣之人,我當然要大義滅親!”

 “媽的,你知道嗎,你這樣會害死所有的趙家子弟!”

 程幽嘿了一聲,笑道:“你才是要把趙家子弟都害死,趙睢首告你們造反,我們要殺,也是殺你們幾個不臣之人,

 最多……最多我們的以後跟趙睢合作,你就安心去下面好好反省一下吧。”

 趙钜頓時遍體生寒。

 他這才想起,那日最先提議偷襲趙昊的偏偏是趙睢一房的親侄子,看趙睢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來……

 “是了,趙睢,你早就覬覦我的家主之位,對不對?”

 趙睢被說中心事,哼哼著說不出話來,趙钜冷冷地看著趙昊,不禁長歎道:“還說你要重用於我,原來一開始就是在撒謊。”

 趙昊冷笑道:

 “對付你們這種人,大義什麽的都不好用,還是利益最能讓你們分崩離析。

 就算趙睢不告發你,你以為你們就真的能成功?

 你是家主,只要你拒絕反叛,又有誰能統帥那些士卒為亂?

 說到底,你還是被豬油蒙了心,還真以為憑你那一點點的本事,能把我殺死在這裡。”

 “對了,讓我猜猜你們的指望是什麽,肯定不是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一樣的軍隊,是不是這會,步騭也已經偷偷過來了。”

 “沒錯!”

 趙钜瘋狂的咆哮道,可他轉念想到自己沒能掌握住大船,就算步騭來了,趙昊也能乘船先跑,

 步騭就算跟趙昊翻臉,也不能選擇在這片不毛之地翻臉,說不定到時候步騭還要假仁假義幫趙昊來平亂。

 “好,我的所有計劃都落空了,你想怎麽做,盡管來吧。”

 劉禪見趙昊隨手就平息了一場看不見的大亂,心中佩服至極,可還沒等他出言誇讚趙昊,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哨聲。

 “敵襲!敵襲!”

 龐會衝出門外,又很快回歸,他面色森冷的道:“冠軍侯,城外那些混帳東西一起作亂,家父已經出兵彈壓了。”

 “誰叫龐德去的,真是亂彈琴!”

 趙昊惱怒地道:“你去,叫你爹趕緊回來,

 現在局勢不明,我們先按計劃退回鬱林,等點齊人馬,再戰不遲。”

 龐會遲疑了一下,咬牙道:

 “之前家父說……這些兵禍都是因他釀成,

 現在這些賊兵為亂,他不能坐視不理,

 因為他是南海太守,守土有責,如當年的壯節侯一般……”

 “我靠!”

 趙昊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龐德這個死腦筋。

 他之前安排的非常充分,只要趙钜造反事實確鑿,就可以率領部隊走海路先撤,反正這些人也都是番禺本地人,總不能入城之後殺自己人泄憤吧?

 到時候點齊人馬,以平亂的名義殺來,肯定能把他們一幫人殺的片甲不留,

 可他偏偏漏算了一點——

 那就是龐德的自尊心。

 龐德盲目擴張,讓趙钜得意把一群子侄安排在背嵬軍的隊伍裡,導致趙昊很難對他們直接開刀,

 而且他在治民方面一塌糊塗,導致番禺成為交州唯一一個還在趙昊事實控制之外的地方,

 還要趙昊和太子劉禪親自渡海遠來,在這裡用冒險的手段和這些豪族世家撕逼。

 龐德是一個降將,又自詡是趙昊手下最強的戰將,趙昊將這麽重要的買賣給他,他卻搞砸了,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可饒恕。

 南海太守,老子是南海太守!

 一個太守豈能拋棄自己的土地去他處,趙昊是交趾太守,他可以撤, 可作為南海太守的龐德不能撤。

 敵軍勢大又如何?

 當年的壯節侯、漢陽太守傅燮面對多少胡賊,還不是慷慨激昂的留了下來。

 盡管那時候他有的機會可以離開,但他還是選擇了留下。

 那年龐德十三,他一直記得城頭壯節侯威武不屈的眼神,幾十年過去了,他人生第一次當上太守,與壯節侯一樣戍守一塊土地。

 他知道自己很愚蠢,

 但他還是打算這樣繼續愚蠢下去。

 嘿,龐會長大了,冠軍侯又擅長用人,我這把老骨頭過幾年就騎不了馬了,還不如趁現在,死在衝鋒的路上。

 “城外的亂軍聽著,老子是南海太守龐德,再不乖乖丟下武器束手就擒,我手上的鋼刀可不認識你們!”三國大陰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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