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已久的高級寶箱終於落地。
看來系統判定趙昊已經在龍編取得了暫時的安全,高級寶箱落地,讓趙昊一顆一直緊張的心暫時放下了。
這個系統居然還有劇透的功能?
不對……
趙昊心中一凜。
系統一貫的尿性,都是對已經發生的事情才會產生反應。
南蠻入侵?識破步騭之謀?
他倆怎麽跑到一塊去了?
要是這是已經發生的事…
趙昊眉毛一挑,森冷的目光射向對面孫尚香虛掩的房門。
“孫夫人終於還是下手了呀…看來咱們最終還是要一戰。”
“禍生肘腋,這次要一起動手,把她也除掉了。”
……
第二天,士徽親自召集龍編城的大小官員去府中暢飲,據說是他寵妾的生辰到了。
理由無所謂,士徽相召,城內哪敢不從,
聽說前幾天一直發神經的交趾太守趙昊也應邀前來,主動給士家站台。
趙昊這麽合作,倒是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大家輕裝上陣,去享受士家的美味佳肴。
與此同時,抓捕僧會的那張大網也在悄然展開,士家派出了大量的狗腿用地毯式搜捕法,從龍編四角開始向中間靠攏。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僧會的蹤跡,一時間鑼鼓大作,整個龍編城的力量都動員起來,誓要把這個引得老大不快的妖僧碎屍萬段。
士家的豪宅坐落在龍編城北,城中的喧囂雖然傳不進這巨大的庭院,卻已經有人進來在士家父子的耳邊悄然訴說。
士徽神情亢奮,士燮卻神色淡然,他向趙昊舉杯,低沉而底氣十足的聲音讓所有賓客都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趙太守知道了嗎?”
“知道什麽?”趙昊溫和的一笑。
“大漢走到盡頭了,我們這些漢室的老臣又該何去何從啊。”
士燮的聲音不大,卻如憑空驚雷炸響,驚地屋內眾人各個膽戰心驚。
我靠,這種事怎麽能在這說,不會是逼我們站隊的鴻門宴吧?
曹丕篡漢的消息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傳入交趾,就算有不知道的也早就對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交趾天高皇帝遠,不管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可士燮居然當著趙昊的面說這個……
“士公是大漢老臣,對大漢素來忠心耿耿,我想應該比我更清楚。”
士燮慨然道:
“老朽從沒想過,有一天大漢會沒了天子,
現在神器更易,天威不定,老朽愚鈍,還請趙太守指點一二。”
士徽在旁邊一個勁的使眼色,心道老爹今天是吃錯藥了嘛,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種事私下說說多好,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講條件,萬一鬧得下不來台搞不好雙方要大打出手。
“士公一定知道王莽的故事。
當年王莽篡漢,也是聲勢浩大,自稱天命,
楊雄之流阿諛奉承、甘當走狗之徒也是數不勝數。
可惜天意不絕炎漢,天下豪傑並起,光武皇帝吊民伐罪,大破亂賊,中興大漢,這才有我等今日。”
“曹丕篡漢,不合天命,華歆、賈詡之輩居然能位列三公,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我漢中王有益州、荊州,士公等忠良有交州,我等勠力同心,何愁大漢不興,天下不寧!”
趙昊一段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不僅把劉備拉到和光武帝劉秀一般的地位,還順手給士燮戴了一頂高帽。
曹丕不過如王莽,旦夕可破,大漢有天命保佑,一定能重整旗鼓。
這是虞翻寫好的稿子,趙昊的口才不錯,很有煽動性,還真在一瞬間鎮服全場,
士燮倒是早就料到趙昊會有腹稿,也不意外,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慢條斯理地道:
“漢中王已經自認天命之人了嗎?”
嘶…
如果說之前還是普通的試探,那這話就說的有火藥味了。
誰不覺得自家主公是天命之人?
這話說的,趙昊又怎麽接?
趙昊看著士燮口中煙雲滾滾,居然笑了。
他笑著露出一口光潔的大白牙,年輕的臉上似乎有海量的朝氣在磅礴溢出,跟垂垂老矣的士燮行成了鮮明的對比,讓這個雄長一州的老人居然從心底感到幾分恐慌。
“天命這種東西,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說到底站在哪邊。
這就需要發現天命的眼光,就像當年留侯和呂後一直跟隨高祖一樣。”
士徽趕緊打了個哈哈,道:
“天命一說,虛無縹緲,咱們今日隻談風月,不談別的,來,我敬趙太守一杯!”
趙昊微笑著滿飲甘醇,見士燮的煙圈飄來,隨口道:
“是啊,如此良辰,為何要談天命,說不定南蠻和步騭什麽時候就會殺來,我們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士燮陡然色變,夾住香煙的手指猛的顫抖了幾下。
……
“靠,僧會這禿驢跑的好快啊…”
幾個士兵追了一路,上氣不接下氣地在屋瓦的陰涼處大口大口的喘息。
很難說他們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今天一早,他們就在城南發現僧會的蹤影,在曲長的指揮下立刻對僧會進行大包圍。
可僧會身法如電,發現暴露之後立刻朝城北奔走,士兵們追了整整一上午,不斷地縮小包圍圈,卻總感覺離抓到那個禿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休息一會兒吧?”一個矮個士兵吐著舌頭道。
“休息什麽,慢慢往前走著也好。萬一讓官爺看到我等偷懶,又少不得一頓板子。”他身邊一樣在吐舌頭的一個胖子沒好氣地道。
“媽的,一說我就來氣。那些官爺自己飲酒作樂,倒是讓我等這大熱天來抓妖。
我可瘦聽說這僧會會康國的邪法,尋常人鬥不得,我便是挨板子,也不想死在他的邪法之下。”
胖子眼珠轉了幾圈,道:“也對,這全城圍捕,也不差我們兩個,等鬧將起來我們再上不遲。”
他倆一拍即合,趕緊繞到旁邊的陰涼小巷暫歇,胖子喜滋滋地拿出兩根香煙,賣弄道:
“兄弟,嘗嘗這是什麽?”
那個矮個又驚又喜,低聲道:
“你這胖子哪來這麽多錢買這麽金貴的東西?”
胖子得意地道:“嘿,我是從一個中原商人那買的,還不到市價的一半,若是如市價一般,我哪肯分給你小子。”
“嘿嘿嘿。”
二人愉快的吞雲吐霧,把一根香煙抽的一點不剩才戀戀不舍的站起身子。
“走,休息夠了該去做正事了。”
“是啊…領了賞錢,我也買點分於你…”
兩人有說有笑地從巷子裡走出來,矮個突然腳下一滑,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胖子嘿嘿笑道:“怎麽,想賞錢想的都站不住了嗎?”
矮個苦笑道:“我特麽怎麽知道這這麽滑…”
他順手一摸腳下的土地,竟感覺手上一陣腥臭,趕緊定睛看時,居然發現那是一灘厚重的血液!
“我的媽呀!”矮個騰地一下跳起來,“怎麽…怎麽有這麽多的血?”
胖子趕緊私下查看,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景象震得他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只見狹窄的巷子裡,橫七豎八倒了數十個士兵,他們各個怒目圓睜,顯然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這…這不是小五嗎?”矮個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首,嚇得魂不附體,“不好,他們中了那妖僧的邪法!”
二人抽煙的功夫,一起出擊的戰友已經是屍橫遍地,他們甚至沒有聽到戰友的呼號和慘叫,
一陣陰風吹過,兩人隻覺得後背冰涼一片。
媽呀,要是剛才不偷懶,我們豈不是也做了刀下之鬼?
“怎麽辦?”
“還怎麽辦…裝死,到天黑再說!”
於禁早就發現還有兩人沒死,但他已經懶得管這對嚇破膽的活寶。
他現在趕時間,只要盡快殲滅龍編守軍的主力,其他都不重要。
“將軍,敵軍毫無準備,現在已經被我們截斷,武庫也被輕易佔領,剛才從武庫搜得硬弩二十張,現在已經全都裝備給弟兄們了。”
於禁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血腥的味道讓這個須發雪白的老人在一點點復活。
許久沒指揮部隊,許多人隻記得張遼的勇猛和徐晃的嚴謹,卻忘了他於禁才是曹魏外姓第一人。
他疲憊的臉上重新變得堅毅,看看四周,滿意地衝手下眾將點頭致意。
“做得好, 現在是一鼓作氣的時候。
打下龍編就基本拿下交趾,咱們都是好漢豪傑。”
“士家現在好像還沒察覺…那個人那邊卻似乎有了察覺,您看…”
“趙太守算無遺策,肯定早有計劃。
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不要多管。”
“是,將軍。”
一聲將軍,讓於禁又是一陣恍惚。
他看著四周屍橫遍地的場面,突然覺得一直在微微發抖的大腿突然雄壯有力,自己似乎回到了當年的青蔥歲月裡。
“計劃不變,先殲滅士家外圍部曲,再突襲士家府邸。
一概人等,殺無赦,誰敢手下留情走漏了風聲,小心我於禁手上的刀不認人。”
“你是於禁?”
一個身中數刀,本以奄奄一息的士兵聽見於禁的名號,居然回光返照,拚命伸出手,用力指著於禁的臉。
“你是曹魏的大將,為什麽會在這裡?”
“哦你的消息還真不靈通啊…”
“老夫是背嵬軍的大將於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