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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1》第55章 回歸
  這天,蓮藻村裡的人一早起來,在蓮藻村村口,看見一位白髪老者,坐在輪椅中像一尊凝固的塑像,眼含著淚光,喃喃地低語著,似乎在傾訴對故鄉所懷有的那片深情,抑或在這種深情中沉思……

  只見老者老淚縱橫,面對著蓮花泡,小青年似地哭喊著:“母親,我又回來了……”

  他一個人呆了許久,不敢走進村子,“我怕,怕進村”。

  那種心情,沒辦法形容,他心裡核計,近鄉情更怯,古人說得真好!真是形容到家了。

  村口一位老頭問他“先生你找誰呀?”

  他一看,說話的人面晃晃的好像小時候的玩伴,就問“驢糞蛋還在嗎?”

  “驢糞蛋?”

  “嘔,對了,也叫王黑子”。

  “咳,驢糞蛋,就是王黑子,後來已改大名叫王廷築,曾經是蓮沼村的村長,嘔,今年換屆了,他兒子王士忠接班也當村官了,你等等,我去喊他!”

  過了一會兒,有人拄著拐來了,喊他的小名:“撿生子是你嗎?”

  他伸出手摟住已經白髪鬢白的黑子哥,嘴裡說著:“驢糞蛋,我不嫌你臭,又回來黏你了。”

  後來,聽王村長對村民說,“劉祺祥回故鄉來定居了,還用積攢的工資幫助村裡的抗聯老兵家屬和五保戶,承租了一塊地,在劉家大院舊址前開辟了一個苗圃,請來了南方蘇州戰友親戚的一位師傅。”

  這位師傅所侍弄的蓮,開始叫箔蓮。需用碳窯燒製的精細仿古碗方能養殖,碗蓮由此得名,生活開始講究的人,夏季就多用碗蓮作案頭清供。

  碗蓮那花兒開的好豔,而且長開不蔫,像極了滴著血的蓮蓬,人們都很新奇。外來的遊客也多有請去帶給遠方。

  是的,天地萌生萬物,對包括人在內的動植物等有生命的東西,總是賦予一種極其驚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極其驚人的擴展蔓延的力量,這種力量大到無法抗禦。只要肯費力來此地蓮花泡子觀察一下,就必然會承認這一點。

  現在擺在面前的就是蓮花泡的蓮花。自從幾個勇敢的葉片躍出水面以後,許多葉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間,就出來了幾十枝,而且迅速地擴散、蔓延。不到十幾天的工夫,蓮葉已經蔓延得遮蔽了半個池塘。從撒種的地方出發,向東西南北四面擴展。人們無法知道,蓮花是怎樣在深水中淤泥裡走動。反正從露出水面蓮葉來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離,才能形成眼前這個局面。

  光長蓮葉,當然是不能滿足的。蓮花接踵而至,而且據了解蓮花的人說,蓮花泡裡的蓮花,同其他池塘裡的,都不一樣。其他地方的蓮花,顏色淺粉;而這裡的蓮花,不但紅色濃,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開出十六個複瓣,看上去當然就與眾不同了。這些紅豔耀目的蓮花,高高地凌駕於蓮葉之上,婷婷玉立。

  打小,人們學習課文,常讀詩人楊萬裡所寫的:“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西湖詩句也常見於邊城小鎮的宣傳品中。蓮藻書院小學操場上則顯示一番別樣情景:“血蓮花呀,血蓮花,清香高雅人人誇,親愛的人快說話,開了幾朵花?”

  劉祺祥的小孫女叫劉可可的,學業畢業後也來蓮藻村當了幼師。當然,同時也兼顧陪伴照顧著爺爺。

  下午,常常看見劉老坐在輪椅上來到蓮藻書院小學校操場。

  他看見,孫女劉可可帶著蓮藻小學學前班的孩子們在操場上做遊戲。

孩子們拉起了大圓圈,邊轉圈邊念歌謠。  “可可老師!血蓮開了幾朵花?”

  可可老師說:“血蓮開了兩朵花!”兩個小朋友就抱在一起。

  每次孩子們唱著問,開了幾朵花?老師說開了三朵,三個小朋友就抱在一起。直到孩子們玩累了,放學的路上,嘴上還興奮地不停地唱著歌謠:

  血蓮花,血蓮花,

  風吹雨打都不怕,

  敬愛的人快說話,

  請你馬上就開花,就開花!

  是的,懂得就值得!紅色的蓮花,紅蓮!人們把它的俗名叫白了就稱血蓮花,也是孩子們嘴裡唱的血蓮花。

  紅蓮,經過了鮮血與風雨的洗禮,在人們的眼裡怎能不越加可愛呢?

  蓮花泡的兩岸周圍,翠柳倒映,波光粼粼的池水與高低錯落、掩映在四周的楓樹相應成輝,霜葉紅於二月花,火紅顏色永遠是追憶的,它啟示著用鮮血換來的日子,凝結成生命的底色。

  聽到這裡,孩子們不禁泫然淚下,於是問道:如此說來,那麽眼前桌子上你扎的那些小白花便是為的這位蓮花祖奶奶了,說罷,紛紛搶過去別在胸前。

  我仰面歎息,美麗的蓮花奶奶你的後人在故鄉思念著你的英靈,要去祭奠你呢,說時,目光不覺掃了一下孩子們,而殊不料驀然間那位原先的紅蓮的芳魂競然透過小小孩子的明眸而形容宛肖地畢現眼前,因而一時簡直說不清這立在眼前的形體是相片還是小紅蓮,或者那一頭秀發竟是屬於誰個,而正當我恍惚定眼審視時,那倆個孩子已經從我的眼前慢慢退去,而且越退越遠,最後朦朧之中,只剩得我手中的相片而已。相片上的人雖然一言不發,但說也奇怪,卻把要說的意思傳給了我……

  我似乎依稀看見,一對青年男女挎槍在密林中穿行、奔跑,槍彈中不知嘴裡喊著什麽……

  後記

  《紅蓮》是我用心寫作的第一部中篇小說。我記得一位女作家曾對我說過,作品就是她的孩子。我則認為,寫作者唯一的母親是神聖的自然和土地。當我探望闊別已久的故鄉桓仁,看到那個古鎮東南角那座蓮花泡,帶著一種童年所引起的歡悅和愁悵,我生平第一次體驗到,這片土地,是多麽的美!我大口地呼吸著故鄉散發的蓮花清香,看著滿池綠荷上滴血的蓮蓬似有眼含的淚珠喃喃低吟,似在傾訴對故鄉所懷有的那片深情,抑或這種深情對一個少小離家老大歸的遊子的期盼,我難忘那次見到一位白髪老者在踏上故鄉蓮花泡時的情景:老淚縱橫,年青人似的哭喊著:“母親,我又回來了……”

  《紅蓮》小說就源自我的故鄉這裡,小說中的人物都是故鄉真實存在過的,或聽過其傳說的人物改編的,基本來自於對人物原型的描述。不管寫得怎樣,越看我就越著迷蓮花泡這個小說故事發生的地點,我覺得邊城故鄉小鎮蓮花泡對小說創作來說是個神話般的地方。

  為了寫出家鄉人民在抗日戰爭中浴血奮戰的情節,我不僅多次拜碣了老禿頂子密營遺址,民族英雄唐聚五廣場, 還走訪了許多抗聯老戰士,其中他們都已到了耄耋之年,每當我買了兩嘟嚕香蕉和提了一盒奶去看望那些老人家,雖然見到的老人眼睛已模糊不清,不能吃啥硬東西了,有的還臥床,雖然他們說話都吃力了還不厭其煩地回答我的問題,並催促我:“你怎麽不用筆記呢?”我說:“我把您的話都錄音了”。他們那種期盼被挖掘、傾訴的心願從渾濁的眼裡真誠流露出來,促使我拿起沉重的筆。其中劉懷仁和紅蓮生活原型人物的故事,是我看過一些資料,也在民間走訪過,加上多次聽八十多歲的老母親給我講過,她十幾歲,見過大舅家父母被日本鬼子殺害的悲傷故事,他們這對革命伴侶雙雙從容就義,敵人將人頭掛在城門上的事,曾使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我看到了中國反滿知識分子的傲骨和勇氣,深切悟出什麽叫“中國人的威武不能屈”

  這一部小說我是伴著心血淚水寫就,我想完成對自己心靈許下的承諾,用自己笨拙的筆架起一道虹,不僅是為了失去的人,更多的是通過這本書表達老人家的心願,引發讀者掩卷沉思,震撼您的心靈,並在這沉思中變得成熟,變得堅毅,諳明人生的真諦,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回想寫作過程,心中充滿感謝,我最感謝的是,桓仁滿族自治縣政協的領導和縣總工會、縣志辦的同志,遼報關心我寫作的老師和同事,同時,我還要感謝我的親人對我寫作的全力支持和鼓勵。那豈是一個謝字就能表達我對他們的感謝,最後的老師是讀者,讓我說一聲謝謝!

   2019年5月22日於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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