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坐在蘇玥怡車上,看著手裡的貢香,我又想起了蘇家發生的一幕,沒想到,蘇家居然是女權至上。
“呵呵……”
想起蘇老頭吃憋的樣子,我不禁失笑出聲。
“木大哥,你笑什麽?對了,你什麽時候回老家?”蘇玥怡問我。
“呵呵,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們家居然是你奶奶當權,我一直以為是老爺子呢。”
“這有什麽的,現在好多家庭都是母系社會了。”
“嗯嗯,對,尊重女性嘛。”
“木大哥,以後你結婚了會聽你老婆的還是自己做主啊,我覺得像你這種,肯定是自己做主。”
“不一定啊,我很尊重女性的,畢竟我是新時代的好青年啊,美貌與智慧並存,英雄與俠義的化生,哈哈哈。”
“呵呵,你真有意思,感覺你每天都過的這麽快樂。”
“那肯定啊,人生短短百年,快樂也是一天,愁悶也是一天,何不讓自己快樂些。”
“生活就是這樣,有苦有甜,有酸有澀,淡然面對每件事,平淡的過好每一天,你會發現快樂其實很簡單。”看著路兩旁的高樓大廈,我平靜的開口說道。
“嗯,感覺木大哥說的好多話都特別有道理,我也要像你一樣。”蘇玥怡堅定的開口說道。
“哈哈,哪有什麽道理,只是一種對人生的看透罷了,畢竟這麽多年,我經歷的太多,如果不能保持樂觀的話,我早就自殺了。”我笑著開口說道。
把我送到了老街公館,蘇玥怡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話想說,最後還是沒有開口,開車離去了。
我也沒有在意,拿著手裡的貢香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了房間,書生這家夥居然在房間裡等我,看著我手裡的貢香,眼神變得熱切了起來。
“哥,能不能跟我說下,這到底是什麽香啊,貌似你挺看重這東西的。”我伸了個懶腰疑惑的問道。
“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先點燃一根試試。”書生看著我手中的香,對我說道。
沒有遲疑,我點燃了一根,插在了香爐之內。
你們肯定疑惑,為什麽我隻點一根,別鬧了,這東西這麽貴,三根我可點不起。
隨著淡淡白煙嫋嫋的升起,房間裡出現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並不是那種普通貢香的味道,這種味道特別奇特,帶著淡淡的木質沉香味,又夾雜著一絲如蘭似麝的味道,還有一絲說不出感覺異香,很讓人沉醉。白煙絲絲縷縷聚在房間的頂部,沒有散去。
慢慢的便在房間頂部形成了一個微型的白色煙圈,看上去甚是漂亮,房間中的香味也越來越濃。
聞到味道,書生的眼中漸漸浮現了一縷明悟之色。
“怎麽樣,這是什麽香。”我看著書生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暖水濯我足,剪紙招我魂。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袋,人能與鬼通。忘川之畔,與君常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存心無可表,唯有魂一縷。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書生看著白色煙霧,突然開口說出了這麽一段話。
我眼神猛的一凝,這段話其中一句我特別熟悉,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袋,人能與鬼通。
“你是說這香是犀角香?”我驚訝的問書生。
書生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從白色的煙圈移開了視線。
只見原本白色的煙圈突兀的消失不見,
下面縷縷升起的白煙在升到了半空之後也消失了。 “不,這不是犀角香,犀角香早已經絕跡了,現在已經沒有製作方法,而且生產犀角香最重要的一種原生物,靈犀早已經滅絕了,這種香只是一種人工合成的混合香。”書生淡淡的開口道。
“不過這種香卻完美的仿造出了犀角香的味道,現在的人還能仿造出這種味道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人聞到過這種香味,而且他必定是特別懂香之人。”書生接著又開口補了一句。
“哦,犀角香雖然傳說早已經絕跡了,但那只是相對我們而言,或許就有那種真正愛香的,或者從古代遺留下來的製香世家就有收藏也說不定。”
“人家也不可能跳出來說我家有犀角香,畢竟現在的人們都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這並不稀奇。”我一聽不是犀角香,瞬間沒了興趣,畢竟犀角香可是大名鼎鼎的東西,雖然對我而言沒用。
傳說生犀角燃燒之後可以使人與自己所念之人的鬼魂一起生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或許是真的吧,畢竟我現在就與一個鬼魂生活在一起呢。
“你似乎對這個挺感興趣?”我看著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在貢香上的書生開口說道。
“準確的說我不是對這香感興趣,我更感興趣的是這個生產香的廠家或者說是幕後的老板。”書生負手而立,看著縷縷升起的白煙,淡淡的開口道。
“哦,願聞其詳。”我端坐於床榻之上,靜靜的看著書生。
“燃我一生之憂傷,換你一絲之感悟,這才是香之道。但是犀角香與此道卻相去甚遠。”
“傳說,在南宋朝之時,有一位叫陸遠的書生,父母早亡,卻為他謀下了一門娃娃親。”
“陸家貧寒,並不受嶽丈重視,為使自己擺脫貧困,讓妻子過上幸福的日子,陸遠苦讀詩書,隻為考取功名一二。”
“而陸遠妻子則每天去集市賣豆腐維持家裡生計,因為容貌生的頗為俊美,所以買豆腐的人也多,日子雖然清貧,但總算還過的去。”
“陸遠科考幾次落榜,人也備受打擊,整天都悶在家裡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她妻子並沒有任何怨言,只是勸慰陸遠再接再厲。而為了維持陸遠科考的費用,她隻得更加賣力的磨豆腐,每天天微亮就得起床勞作。”
“三年過去,陸遠依然沒有考上,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陸遠再一次赴京趕考,與妻子於城門道別,而他妻子卻因為日夜操勞,病倒於家中。
“皇天不負有心人,陸遠終於考上了進士功名,在宋朝進士可了不得,進士之科,往往皆為將相, 皆極通顯。”
“陸遠欣喜若狂,連夜趕回老家,然而意料之中的妻子出城迎接自己的畫面並沒有見到。回到家中只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陸遠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有挽救回妻子的性命。”
“陸遠這人因為常年讀書本就不喜與人溝通,整日都是與詩書為伴,自妻子死後,陸遠整個人更是變得孤寡起來,從不與人交談,整日都趴在書堆之中,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後來有好幾次,有人曾見陸遠出過幾次遠門,但是回來之時都是鬱鬱寡歡,有一次陸遠再次出遠門,回來之時身上衣裳破爛,身上到處都是未乾的血跡,但是整個人卻異常的亢奮,帶著癲狂的笑容。”
“這也是人們最後一次見到陸遠,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再見過他。”
“一個月之後,當時的皇上招陸遠進宮,得到的回復確是陸遠於一個月前深夜外出,至今未歸,下落不明。”
“殊不知當時的進士全部是天子門生,陸遠又頗得皇上喜歡,聽到陸府下人的這個回答皇上震怒,派人進行了搜查。”
“最後在陸家的老房子之內,他們找到了陸遠的屍身與燃燒了近一半的犀角香。”
書生緩緩的說出了這麽一個故事,聽到這故事,我心中不由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好一個癡情男兒。
放著功名與大好前程不要,飽讀各種奇書異聞,只為了與妻子再度相見,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功成名就之後還能不忘結發之妻,可歌!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