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白和她對視了幾秒,見她神情毫不退縮,輕輕點頭,“嗯。”
“小玲我們收拾東西走。”
“嗯好……非常感謝你救了然姐。”校服少女走到跟前,對著李穆白微微躬身說道,之後就攙扶著曲悠然準備離去。
“到目前為止,我們身邊出現了兩種怪物。”
李穆白沉思了一會,望著她的背突然開口。
“在第一夜出現的是黑色鬼影,每兩小時攻擊一次營地,一次消耗火種0.01。雖然消耗較少,但切忌千萬不要去試圖近身攻擊。”
“第二夜出現的野化貓獸,每隔六秒攻擊一次營地,消耗0.1火種,而且在感受到危險時會不計自身損失攻擊營地,劇烈消耗火種。全力衝刺速度在常人視線捕捉之外,不可硬拚。
在營地裡的世界似乎和外面不一樣,只有出去才能看到它們,目前觀察到這兩種怪物可以同時存在,如果到了非不得面對的情況……不要放棄。從火種源裡取得的火光,對外面的怪物有一定驅退效果,請利用一切可知條件,生存下去……”
李穆白靜靜的望著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思想,無法左右,雖然他很不希望馬尾少女有什麽意外,可是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唯一能做的只有這一點。
“這個人……”
曲悠然聽著李穆白突然的話語,小嘴微張,心中有些詫異。這些信息可以說對於生存有極大幫助,她第一夜也計算過火種的消耗,但卻不知道一直攻擊營地的怪物是什麽。而在昨晚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她自認為是無法冷靜下來,計算出這些細致到秒的信息。
審視著前面的男子,想從他的神情中得到一絲真假,可看著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眉宇之間透著溫和寧靜的氣息,心中不禁一暖。
“我有個疑問,為什麽要和我說這麽多,我好像並沒有值得你拉攏的,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有時候沒那麽多理由……”李穆白微微笑道,黑色的碎發飄蕩,“當你那一天從人群中站出來的時候,我想我們就認識了。”
曲悠然愣一會,半響過後突然笑道:“我叫曲悠然。”
“我叫李穆白。”
“我叫張遠。”張遠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
看著兩人望著自己的表情,張遠有些不懂,“啥,不是要桃園結義嗎?
而此刻,校服少女正握著雙手,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們。
……
“好了,我們走了,下次再見。”曲悠然揮了揮手,轉頭離去。
“明天見。”李穆白望著兩女遠去的背影輕輕念道。
“咦……一起吃個晚飯啊!”張遠招呼道,“學長,為什麽不邀請她們和我們一起?”
李穆白無奈的敲了敲張遠的腦殼,“現在條件不足以遷營,失去了營地,恐怕也就意味著等死了。”
“而即使夜晚在黑暗,也要有生存的信念,我相信她們。”李穆白堅定的說道。
“難道,我們真的要和黃毛那種人合作?”張遠想了想問道。
“你是怎麽堅持住怪物攻擊,而召喚出完全化守衛的?”李穆白反問著。
“不清楚,我不敢出去看不到。”張遠心有余悸的說道,“只聽得那怪物剛開始在營地外叫的很囂張,之後就嚎的很慘。我猜它應該是繞著篝火走,走著走著就掉進去沼澤裡了,然後沒聲了。”
“你這家夥,
人家拿生命去賭的,你只是受下驚就得到了。”李穆白不禁感歎,“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好運,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就連我昨天也是命懸一線。而且通過昨晚的跡象表明,獨自建立營地的人,很難生存下去。” 李穆白眼眸沉靜,望著在坡頂和京巴玩鬧的人影,緩緩說道:“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們沒有辦法。”
“學長那妹子你也認識?”張遠順著視線望去。
“在峽谷中,我們能活下來都得謝她。”李穆白說著就走上前去。
……
“完了?”白衣少女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輕道,白皙的手掌不停揉捏著將軍的肚子。
“完了。”
李穆白看著前面十分無語,京巴正躺在地上張著腿,瞧著李穆白來了,一臉掐媚享受的叫了聲。
“謝謝你救了將軍。”
“不用謝,是它自己願意跟著我走的,也是它帶著我來找你的。”白衣少女說道站起了身子,眺望著遠方的群山。
李穆白看著她那純白的側面,漆黑的眼眸邊緣有淡淡的紅暈,想著當時的情形,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你有些緊張。”白衣少女淡淡笑道,首先打破了沉靜。
“嗯……是有點。”李穆白沒有掩飾。
“你知道山裡有什麽嗎?”
“野獸?”李穆白眉頭微皺,遠遠望去,草原的邊際匍匐著巍峨的群山,綠意稀少,裸露出赤黃的土地,隱隱聽得還有野獸嚎叫。
“想過怪物的來歷沒有。 ”白衣少女搖搖頭說道。
李穆白心思一動,她不會突然提毫無關聯的事,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心中猜測:“難道那些怪物是從山裡出來的?”
“嗯……你手臂上的痕跡?”白衣少女點點頭,回首一看,卻是發現了李穆白衣角下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指印。
“哦……這個沒事了吧,是昨晚一個黑色影子抓的。”李穆白解釋道。
白衣少女卷起他的袖子,柔荑小手帶著絲絲冰涼滑過他的肌膚,觀察了下默默說道:“這是幽鬼,被它們盯上的人,全都死了。”
“幽鬼?”李穆白感覺心中一涼。
“不過對於建立了庚級營地的人,就沒什麽威脅了。”
“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李穆白有些無語,但隨後發現自己似乎在她面前就會失去了一些冷靜。
白衣少女說道,“但是幽鬼從來沒有給人打上過標記,它好像認準你了。”
“被打上了標記,會有什麽後果嗎?”李穆白看著那黑黑的手印問道。
“它佔有你,或者你消滅它。”白衣少女回道。
“有什麽辦法消除嗎?”
白衣少女搖搖頭。
意思是沒有辦法嗎,李穆白想著昨晚那高瘦的黑影以及身體被佔據的恐懼,心中一陣無力,但看著一直守衛在自己身旁的銀心,很快調整好狀態,看開一點吧,至少沒有之前瘋狂追求自己的學弟恐怖。望向白衣少女恬靜的面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為什麽會跟我說這麽多?”
“今晚,你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