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等人被雞叫聲打斷了沉思,這才發現,窗外已晨光初現,大家熄了油燈,走到院子裡,深吸一口清晨帶有青草香的空氣,伸伸懶腰,活動一下筋骨。
阡陌舅舅推門出來了,臉色已恢復了紅潤,阡陌看到舅舅沒事了,蹦著高地撲過去,勾著舅舅脖子直嚷:“舅舅,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嚷著嚷著,眼淚就流了下來,阡陌舅舅隻好一邊輕輕拍著阡陌的背,一邊不好意思地衝大家笑著說道:“感謝各位小哥冒死為我拿藥,本該鞠躬致謝,無奈我這外甥女~嘿嘿,各位見諒!”
“大叔不必客氣,我等並沒做什麽那易青就把解藥給我們了,噢,對了,半生損失了一把匕首,說是~”郎西剛說到匕首,阡陌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松了掛住舅舅的雙手,跳到郎西面前,臉頰嫣紅,弄得郎西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阡陌舅舅看出點端倪,故意追問道:“易青說什麽了?”
“他說就當是拿匕首換解藥。”阡陌搶著答道。榮格背過身去,謹防自己沒控制好表情,又被阡陌偷襲。榮格心想,這小姑娘武功潑辣,卻對兒女之事如此害羞,不就是謝媒酒嗎,多大點事啊。傻子都看得出她喜歡半生,只有半生這個傻子看不出來。
阡陌舅舅從懷裡掏出一把飛刀,走到半生跟前,雙手托著飛刀說道:“大侄子,我這飛刀跟你的匕首肯定沒法比,聊表我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這突如其來的禮物,讓半生有些不知所措,連連擺手推辭,漲紅了臉說道:“不用,真的不用,我的匕首一定能找回來的。”
“好東西呀~”榮格眼睛閃著光,湊了過來。“哥,你快來看,鼎鼎大名的金昌竹葉飛刀。”
郎西開始覺得不好意思,站著沒動,但又克制不住好奇,索性也湊了過去。這把飛刀,形狀薄厚如竹葉,黝黑中透著紅,看似普通,卻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榮格眼饞地看著飛刀,說道:“聽說這飛刀是用金昌西邊山裡獨有的岩石磨製而成,鋒利堅硬,大叔,我們岱焱也有一寶物,用寒玉做成的盾牌,您說,哪樣更厲害?”
“你呀,就別想打這把飛刀的主意了,但是,你們兩位我也有禮物相贈,別急。”聽阡陌舅舅這麽說,榮格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小聲說道:“我可不是找你要東西啊。”
郎西衝著半生,笑著說道:“半生,你就收下這飛刀吧,老讓大叔捧著,多累呀。”
半生隻好接過飛刀,誠懇地說道:“大叔,我先保管著,等我把匕首找回來就還您。”
阡陌這時想起了什麽,趕緊從口袋裡掏出瓷瓶,遞給舅舅道:“舅舅,你看,這是易青給的藥瓶,這上面有一個雕花……”
“蘭香草!”阡陌舅舅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接過藥瓶,翻來覆去看了看,這讓他更困惑了:“他為何將岱焱蘭香草雕在藥瓶上?是他想得到蘭香草,還是想阻止別人得到?”
郎西疑惑地問道:“蘭香草,我們岱焱人怎麽不知道這種東西?”榮格附和地點點頭。
阡陌舅舅在院子裡尋了個石凳坐下來,說道:“唉,這毒剛去,站久了還有些吃力。這五真草,每個國家都有專門的人員守護著,密不外宣,外人是不知道的。”
“大叔,郎西是皇子,不能算外人吧,他也不知道啊。”
“可汗是知道的,至於他願意告訴哪個皇子,那就是他的事嘍。”
“嘿嘿,
郎西,大叔這意思,你不受可汗待見。”榮格揶揄地說道,還衝郎西做鬼臉。 郎西哈哈一笑說:“無所謂啊,岱焱人都知道我不受待見。”
一直沉思著的半生說道:“下一步,大家有什麽打算嗎?我想去尋赤炎獸,把小姑娘的病治好。”
阡陌臉色微變,低下頭擺弄剛才摘的一朵石榴花,假裝沒聽見。
阡陌舅舅“咦”了一聲,搖搖頭說道:“半生啊,五真草這事,關系到所有的人,如果他們真的解除封印,把華喚醒,那人間就將變成地獄啊,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逃脫。”
“不是我不懂輕重,而是根本不知道怎麽去阻攔?易青留了個瓶子也不知道是啥意思。而且,這傳說的事,是真的嗎?華真的存在嗎?彌淵真的有封印嗎?五真草真的能解除封印嗎?”半生迷茫地看著大家,提出了一連串問題,把大家心中疑惑也都一並問了出來。
阡陌舅舅歎了口氣,篤定地說道:“我們只能相信傳說是真的,因為有一群人相信,萬一他們真的做到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郎西伸了個懶腰,初升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他微笑著說道:“赤炎獸和蘭香草都在岱焱,我跟榮格呢,也該回去見可汗了,不如,大家同路,先往岱焱走著,易青這老狐狸肯定會再給我們提示的。”
“這主意好,岱焱的烤肉可好吃了,保證你們吃了一頓想兩頓,哈哈。我收拾東西去。”榮格手舞足蹈地跑進房間裡去了。
郎西拉著半生去找馬匹和馬車,阡陌舅舅和阡陌去準備路上的食物和換洗衣服,兩個孩子一起床聽說可以跟大家一起去岱焱,高高興興地幫著榮格收拾東西,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