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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萬古一逆賊》二十四.義理2字勢如山
  林尚沃勾搭上了此次的接送問訊使閔景爀的消息不脛而走,林尚沃才出門,就有聞著肉味的灣商同僚湊上來。

  他們自然是希望做使團的隨員,就算是去鳳凰和盛京,那也是一樁好生意,不做白不做。兩三倍的利潤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輕輕松松。

  閔景爀很不耐這些俗務,他是清貴官兒,一直做得文藝,加上出身京華士族,天生的高人一等。比他哥哥閔廷爀對於下層人的同理心更少,但也無可厚非。

  把俗務交給林尚沃,洪景來反身回屋,漢陽內的景況如何,總要打聽清楚。現下這個禮曹的差事乾不了多久的,一旦回京指不定還有要被當槍使的時候。

  “怎麽說呢,實在是撲朔迷離,無法辨析。”閔景爀能考上進士,除了出身以外,才學肯定也是有的,政治智慧和經驗肯定比洪景來要足,他居然沒看懂。

  “難道金政丞有什麽?”

  “你知道《五晦筵教》嗎?”閔景爀斜靠在扶幾上,有些疲憊。

  “略有所聞,但不甚清楚,還請先生細說。”洪景來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也就是有些印象而已。

  “說來話長……”

  在正宗大王死之前一個月,即正宗二十四年(1800)五月三十日發表了《五晦筵教》,闡述了他自己調劑峻論的蕩平政治理念,表面上不追究老論的罪責,但是也暗中表露出不能原諒導致思悼世子故去的老論,要重用南人的想法。

  先說峻論和緩論,英宗大王初年,在各黨派內部都產生了主張打破朋黨,實行蕩平政治的人,這些人的言論被稱為緩論。而那些堅持朋黨義理高於蕩平義理的言論,被稱為峻論。當然,峻論中也有一部分人不反對蕩平,但是認為蕩平論不能損害峻論的立場。

  英宗大王四年(1728)戊申之亂之後,掌握政權的主要是緩論蕩平派,對不斷出現換局的朋黨政治持否定態度。英祖時期大體上就是以緩論集團為中心,在他們所主張的緩論蕩平理論和人オ保合下推行蕩平政策,以安定政局和強化王權。

  蕩平論的消融保合說在一定程度上是與朱子學的名分論、君子小人論相對立的。當時主張緩論蕩平論的一些人物將朋黨分為君子黨和小人黨,有人甚至否定過去區分士大夫的君子小人論。

  對於英宗大王來說,各黨派的義理論統稱為“黨論”,為追求一黨私利,將國王看做本黨的黨首而已,所以導致各黨派分別選擇自己的君主,也就是黨論損害君主的權威,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自作義理,所以黨人沒有議論是非的資格。在這種理論下,自然是不需要分什麽狗屁黨派,一切政治以國王為中心,節製黨論,選拔人才。

  總之,蕩平論大體上成為英宗、正宗時期大約七十余年間政治運營的主導理念。英宗大王年間主要是緩論蕩平論者掌權。英宗朝後期,乙亥獄事以後,雖然老論一黨掌握了政權,但是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政治理想行事。

  這時期南人中有人在研究顧炎武、黃宗羲的政治思想,而少論則研究明清時期中國政治制度,對英宗的蕩平策也有一定的影響。蕩平策表面上是瓦解朋黨,其實也是要削弱在以前不斷的換局中得以膨脹的京畿名門閥閱的勢力。

  己酉大處分之後,英宗在老論和少論中緩論派的支持下實行蕩平政治。老論、少論緩論勢力掌握政權。英宗十六年(1740),政治再次出現重大轉折。辛壬獄事直接有關者到這時期幾乎全都已死,

所以前一階段以人物為中心的保合也就沒有必要了,以後轉為制度中心的保合。  首先是改革吏曹郎官的通清權【注1】和翰林的回薦法,廢除朝鮮官僚制度中保留自高麗時代以來傳統的官職的清要職地位,官員的位階秩序進一步嚴格起來,將權力集中到蕩平派的宰相手中,使緩論為中心的蕩平政局得以長期穩定下來。

  《續大典》就是這時候編撰的。金昌集、李頤命得以伸冤,因辛壬獄事而死的老論四大臣也全部複權,爭論的問題消失了。這時期老論金在魯、少論宋寅明、趙顯命所構成的政權維持了大約十二年,在這十二年間獨佔相府,主導政局。這是英宗蕩平政治實行得最好的一段時期。

  但是這一時期,主張峻論蕩平論的勢力也在發展,清南系列也在培養自己的勢力基礎。而老論、少論緩論勢力的一部分名門漸漸變成戚臣,成為戚臣主導的一個黨派。到英宗二十六年(1750)實行均役法的前後,王室外戚實際主導政局運營,成為蕩平政權的形態,反而會威脅王位繼承者的權力。所以到正宗大王時期又不得不啟用重視義理和政治原則的峻論。

  實際上也就在正宗大王繼位之後,原本英宗朝得到任用的緩論逐步改換成峻論,朝堂上再次換局!

  原因說來也很現實,因為英宗年間實行緩論蕩平論的結果,導致士林不再重視義理,權臣和他的追從者隱瞞自己的黨色,一起加以推薦,實行互舉雙對,表面上看來是蕩平,實際上是謀求私利。不僅不能消除黨爭的弊端,還帶來戚臣政治的復活,威脅到王權。

  當時一般士大夫,甚至百姓都認為世道已失去,所以要求挽回世道。所以正祖即位後重用清議、峻論人物,以他們為中心實行蕩平政治。

  這樣做的結果是瓦解了英宗晚年興起的洪鳳漢(惠慶宮洪妃的爹)和金龜柱(1740-1786,貞純王大妃的親大哥)兩個外戚黨,批判了支持他們的義理的趙載翰、李德師、沈翔雲、洪趾海等人。

  與外戚或駙馬勢力相互結托的洪啟禧家族和金尚魯、鄭厚謙、洪麟漢等老論、少論蕩平黨系人士也被驅除,支持洪啟禧的一部分緩論系山林,如洪啟能、洪趾海、洪量海等人也被驅除。而老論、少論和南人的峻論人士受到優待。同時在標榜右文政治的同時,切斷士大夫勢力與王室外戚的聯系。(豐山洪氏也就是這之後基本涼透的。)

  也即在正宗大王的心目中,再次恢復了義理這一所謂的政治道義製高點,但這個製高點的掌握者是他自己,以及以宰相蔡濟恭為首的南人勢力。

  既“君主道統說”義理!

  那麽死灰複燃的“義理”學說,現在就成為了正宗大王死後一個最重要的政治節點!

  早先有貞純王大妃垂簾聽政,對義理並不是十分在意的老論僻派現在眼看著貞純王大妃一日不如一日,隨時有不虞之狀。

  那麽還想要繼續掌握政權,並打壓新興的外戚勢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掌握整個李朝政治道義的製高點——“義理”!

  幾年前僻派為了驅逐朝堂上的南人時派勢力,發動了“辛酉邪獄”,這一事件直接導致了時派勢力的總崩潰,南人遭到大驅逐!

  本身這種行為就屬於黨爭而已,只不過是借著驅逐基督教的名義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行為,使得僻派在義理上面成為了捍衛“朱子學”正統義理的守護者。畢竟包含基督教在內的西學理論是“邪說”,驅逐了這個邪說,約等於捍衛了正統。

  再回到《五晦筵教》上面,作為正宗大王生前所頒布的教旨,其中涉及與正宗生父思悼世子之死有關的壬午義理,正宗在教旨中一方面提到老論僻派的責任,但是又說因為他們並不反對自己的改革政策,所以不再追究。

  這是為了緩和老論僻派對改革政治的反對, 關系到正祖蕩平政治的最後勝負。可是在他突然去世後,也就是說最終解釋權的擁有者沒有了!

  以金達淳為首的老論僻派現在就公開指出,他們認為這一教旨表明正宗已經承認了他們的正當性。這樣,老論僻派的理論依據不僅有朱子學的義理論,還有“先王的義理論”,以此來鞏固自己的政治立場。

  僻派掌握政權不再是僅僅因為貞純王大妃垂簾聽政,而是因為他們掌握義理,乃是堅守朱子學的君子之眾,他們天經地義應該掌握政權。

  這一主張的提出現在在漢陽的政壇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外戚勢力和殘存的南人時派勢力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誰叫正宗大王的教旨明晃晃的擺在那裡,寫的清清楚楚。而洪景來剛剛攻擊的權裕就是以逆反先王遺旨下獄的。那麽現在誰敢跳出來說金達淳說的不對,那就是逆反先王!

  打死不論!

  這使得僻派的聲勢一瞬間佔據了整個政治的製高點,以至於上個月去世的僻派大將沈煥(之)直接追贈領議政,以一等大匡輔國崇祿大夫的身份下葬。並且得到了追諡,還有配享正宗大王的殊榮。

  原本看著風雨飄搖的僻派現在又成了浪尖上的弄潮兒,風向的掌控者,即使純宗大王也不能指出他們說的不對。

  若果洪景來還在漢陽,那真就要像一隻臭蟲一樣,被徹底碾死!

  【注1】:通清權,即吏曹正郎、佐郎(銓郎)對三司人事任命的同意權。

  (文中約七百字來源為某論文,並非寫手本人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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