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結果已經收集完畢,木銳為顯公平公正公開,隨意挑了兩個同學上去整理結果,以“正”字計數。四班總共二十七人,木銳最終以十五比十二的結果勝過冉冉,當選四班班長。
當宣布結果時,木銳特意朝角落處的郝運揚了揚下巴,似是回應郝運此前的挑釁之舉。不過讓他有些鬱悶的是,郝運只顧低著頭玩手機,完全沒有接收到他耀武揚威的氣焰。
他小聲哼了一下,繼續掛上笑容主持其余班委的競選。
“怎麽可能?木銳這家夥絕對有暗箱操作!”
看著黑板上的投票結果,王劍飛捶打著桌面,憤憤地說著。
郝運瞥了一眼,並沒什麽特別的想法,其實他雖然打定主意投冉冉一票,但他對誰是班長興趣不大。所以僅僅掃過一眼後,他便繼續專心QQ聊天去了。
王劍飛見郝運反應平淡,湊了過來,正好看見郝運正在輸入QQ消息,叫嚷道:“都什麽年代了,你居然還在用QQ?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老古董啊……讓我看看在和誰聊呢。”
郝運順手關掉屏幕,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王劍飛討了個沒趣,嘴裡嘟噥著不知在說些什麽。這時前排那哥們又轉過身來,對王劍飛道:“人家木銳仗義,今兒下午請我們男生吃了頓大餐,就衝這,他的得票率就穩勝了。那冉冉漂亮得過分,能搶走十二票已經是奇跡了。”
“我怎麽不知道?”王劍飛伸出手和那哥們簡單握過,“王劍飛,你呢?”
那哥們道:“程康智,家鄉在廣東。”
“我就說同樣是新生,木銳那家夥人氣怎有點高?”王劍飛哼唧道,“原來那小子提前打點過,可以啊,有心機。”
教室裡班委競選工作在有條不紊地展開,身邊王劍飛和程康智似乎興趣相投,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聊到一塊去了。郝運樂得清閑,除了投票之外,就專心致志地盯著手機,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
嗡嗡嗡,手機振動,夏蟲語冰的信息又到了。
“孤星,人你也見了,是不是該報答小女子一下?”
郝運嘴角帶笑,早已習慣了對方的插科打諢:“都帶你打通流放之地了還不夠?”
“切……有本事帶我打通整個《真玄紀》。”
“那有什麽不可能的,遊戲而已,告訴你,我可是很有天賦的。”
夏蟲語冰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吹,你接著吹。”
“要不是真玄紀沒有形成職業賽事體系,指不定我就打職業去了。到那時,揚名立萬、為國爭光,拳打歐美東南亞,腳踢棒子小歐巴……”
就在郝運剛發出這條消息時,夏蟲語冰的信息幾乎同時抵達:“明天……我在你們學校。”
“來找冉冉?”郝運很快回復。
“不是。就隨便轉轉。”
“你還沒開學嗎?不用報道?”
夏蟲語冰道:“還早著呢。”
“什麽學校這麽爽?”
“不告訴你。”後面跟了個俏皮的表情。
郝運習慣夏蟲語冰的傲嬌性子,他也沒打算對方老老實實地和盤托出。事實上,他雖然從真玄紀一開服就和對方組隊刷副本了,但關於對方的真實信息他至今知之甚少。
夏蟲語冰是女的,認識冉冉,這是他唯二確認的信息。
對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有時傲嬌得不行,但卻對自己的身份信息掩藏得很嚴密。
嗡嗡嗡。
郝運沉思之際,消息又來了。
“要不,明天一起吃個飯?”
看著QQ界面,郝運本能地以為對方又在開玩笑,可突然他聯系到前面的信息,對方提到明天會在自己學校。這麽看來,似乎不是鬧著玩的,於是他回道:“可以啊,你定個時間。”
“下午五點圖書館見?”夏蟲語冰的消息來得很快。
“好。”
等了一會兒,夏蟲語冰再沒回復。
郝運抬起頭,發現班委競選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木銳作為班長正在講台上做著一些總結性的發言。郝運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木銳最後似乎提到了他的名字,這讓他不得不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他才發現全班同學似乎都在看著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抱歉,班長,你是在叫我嗎?”
木銳嘴角的微笑始終不曾變過:“我看大家的自我介紹很多都寫了喜歡籃球,所以想趁明天最後一天自由日的機會,組織大家打一場友誼賽。以宿舍為單位組隊,大家一起玩玩,你看怎麽樣?”
“我沒意見。”郝運剛說完,可突然想起剛才和夏蟲語冰的約定,忙道,“不過,我可能就不去了。”
“別啊,”木銳臉上笑意漸濃,說道,“就算你們宿舍玩得不好,也沒人會嘲笑你的,友誼賽嘛,重在參與,沒有非要爭個輸贏的。”
郝運搖了搖頭:“我明天有約,沒空。”
既然都這麽說了,木銳也隻好作罷:“行吧,郝運他貴人多事,我們就自己玩吧。”
對於木銳的陰陽怪氣,郝運無暇理會。
“喂, 哥們,你和木銳有過節?”程康智轉過頭問。
王劍飛也好奇地看著郝運,郝運無奈地笑了笑,說實話,他自己現在也搞不清狀況啊……今天木銳對他的針對,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自己當然也感受得到,可這到底是為什麽啊?別說別人不清不楚,連他自己也是毫無頭緒。
他在腦海裡回憶從家鄉來到瀟河省河東市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努力想要找到自己和木銳之間有可能的交集。可他無奈地發現,除了在食堂吃飯之外,他這些天要麽橋連《真玄紀》打遊戲,要麽看書,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會和木銳打交道呢?
若不是今晚班會見到其人,他對木銳的印象就還停留在那個新生群裡很活躍的名叫“銳不可當”的QQ號。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進教室時因為沒認出木銳而差點兒出糗了。
“這就奇了怪了,他憑什麽三番兩次的針對我?”
越想越覺得木銳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郝運從來不是個喜歡惹事兒的人,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雖說表面上沒什麽表情,但其實心裡無形中對木銳這人已經多了幾分惱意。雖說都是同學開開玩笑沒什麽,但郝運自問和木銳還沒熟到這種程度。
退一步來說,他甚至覺得木銳的舉動不是玩笑,而是故意為之。
他注意到木銳看向自己的眼神,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同齡人般的純淨直接,反而異常深邃,如幽潭一樣。而且那眼神中包含著似笑非笑的奇怪色彩,這讓他每次接觸到木銳的眼睛都莫名地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