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潮想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畢竟這屬於人身攻擊了,自己和對方似乎還沒這麽大的仇怨,這家夥可能只是看到自己比他帥氣還有老二,因此自慚形穢的緣故。
算了,且饒這廝一次!
余潮既然放棄和對方糾纏,那自然是不會認真了,隨即笑呵呵地和身邊的張其文笑道:
“張縣令,這一杯,算我向你賠罪的,畢竟之前多有得罪啊!”
張其文有點懵逼,這家夥是裝傻還是真傻?沒看到別人都把不滿放在臉上了嗎!
張其文有點遲疑,最後還是舉杯道:
“那咱們就走一個?”
余潮連忙道:
“縣令隨意就好,我幹了!”
說罷,余潮一飲而盡,還把酒杯倒過來示意自己真的幹了。
張其文心想不管這廝是心大還是傻子,到底是一個很有意思也很有本事的年輕人,這點意思還是得給的,於是他也和余潮一樣,一飲而盡。
可余潮這樣子卻讓吳忠很氣,這小子真是不識禮數,他正想擺桌子。
見狀,孫思邈到底遲鈍了一點,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可牛進達卻來勁了,只見他往後一揮手,自有一名軍士搬過來兩呈酒。
牛進達站起來,接過兩個酒缸,“砰”的兩聲放在余潮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小子!你為何不敬我老牛?是不是看不起我這等粗人?”
余潮別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道:
“牛將軍誤會了,我正想去敬你呢,誰知道你卻過來了!”
牛進達大笑,道:
“那敢情好!你也別說我欺負你小子,一人一呈,公平吧?!”
余潮頓時自閉了,這一呈酒恐怕不得十幾斤的樣子,就算是度數不高,全灌下去也得出人命啊!
余潮連忙討饒道:
“牛將軍果然霸氣,難怪能在戰場上殺敵如麻!晚生酒量是自愧不如……要不我們點到即止,好不好?”
牛進達假作生氣,一語雙關:“別給老子來這一套!年輕人啊,吃虧是福懂不懂?你要是怕了,就鑽桌子底下蹲著,我便罷休!”
余潮一聽這話,頓時生氣了,什麽年輕人吃虧是福,憑什麽啊?就憑你大我幾歲?!
砰!
余潮一拍桌子,然後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嚷嚷道:
“來就來啊!一人一呈,誰怕誰,誰不喝誰是孫子!”
孫思邈這時候才站了出來,急忙打圓場道:
“牛將軍,余潮,你們這是何必,喝酒誤事啊!”
牛進達:“孫老你別管,且讓老牛掂量一下這小子有幾斤幾兩!”
余潮也來脾氣了,梗著脖子道:
“不多不少,十斤八兩!”
牛進達:“好!我先乾為敬……”
話音未落,牛進達已經抱起酒缸,仰頭灌了起來。
好家夥,這咕咚咕咚都不帶停的,牛進達只花了大概半刻鍾的時間,便把好大一呈酒乾完了。
牛進達隨手把酒缸往後一丟,仰天大笑:
“哈哈!痛快!”
庭院裡的軍中殺才頓時亂七八糟地歡呼起哄起來:
“將軍威武!”
“好酒量!”
“歎為觀止!”
“余家小子,該你了!”
“哈哈,這小子是不是慫了,他還吞口水呢!”
“……”
至於地方上的人,也不得不高看了一眼牛進達,
畢竟喝酒能喝出大龍吞水一般氣勢的人還是非常少見的,早聞牛進達這位軍中悍將半生征戰無數,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余潮簡直一臉懵逼!
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麽猛的牛人啊!
我滴乖乖,這酒可是有十幾斤的,牛進達一口氣就灌進去了?!
余潮倒吸了一口涼氣,正猛吞口水的時候,卻被牛進達的那群手下殺才好一頓嘲諷,年輕人脾氣暴躁,頓時怒了。
只見余潮環顧一圈,大聲道:
“我雖無牛將軍海量,也有一身酒膽!”
說罷,余潮效法牛進達,抱著酒缸就往下咕咚咕咚地慣。
那些軍中殺才頓時又起哄了:
“好小子!頗有我輩雄風!”
“喝啊!”
“喝倒大將軍!”
“來來來,開盤啦……”
“……”
見狀,牛進達也不得不對余潮刮目相看了,他那句話說得很好,雖無酒量也要酒膽!
男兒大丈夫,一輩子這麽漫長又短暫,總有一些事是躲不過去的,山窮水盡時唯有以膽氣破局!
當然,很多時候也可以說成是傻子,酒中傻子,畢竟十幾斤酒下去,又是大開大合地猛喝,人不傻了才怪呢!
牛進達似笑非笑地看著余潮裝逼,然後等了一小會兒,開始數數:
“一!”
“二!”
“倒!”
牛進達話音剛落, 余潮應聲而倒!
孫思邈和張其文大驚失色,連忙想過去扶著,卻因距離稍遠而不及。
幸好有牛進達早有準備,出手扶了一把,天旋地轉的余潮才不至於臉著地。
這個時候孫思邈終於跑了過來,抓著余潮的手就是一頓操作,他在為余潮探脈象。
過了一會兒,孫思邈才抬頭對牛進達埋怨道:
“牛將軍乃是堂堂大將軍,又何必和一個年輕人鬥氣!”
牛進達卻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說道:
“這可不賴我,是他自己說酒量十斤八兩的,我瞧瞧,他還只是喝了差不多三斤呢!”
孫思邈瞪著牛進達,說:
“余潮這個人,可謂奇人異事,想必牛將軍應是見識過了。你那獨子的毛病,長安群醫束手無策,連我也無能為力,說不定余潮會有辦法?”
牛進達聞言,臉色頓時大變,遲疑了一會兒,才問:
“其實我已聽天由命,委實是犬子注定沒有這份福緣,只是可憐我那老妻,日日為之以淚洗面……余潮真的有辦法?”
說罷,牛進達盯著孫思邈,唯恐聽到再讓他絕望的答案。
孫思邈:“這又有誰能說得準!不過,余潮在醫學上頗有造詣,要不然他又豈能解決天花?連我在這方面也得甘拜下風!”
“且恕我直言,牛將軍既然失望了這麽久,死馬當活馬醫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只是你現在卻把人家灌醉了,想問一個答案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