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餓瘋了!”
刀疤雖然不清楚那玩意到底有什麽用,但他敢肯定自己吃了之後,絕對會拉不出屎來。
“小子,吃那玩意會便秘吧?不如我來幫你通通菊花?”刀疤調侃道,臉上還帶著一抹惡意的笑。
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大家夥是否用在了女人身上,畢竟那種稀缺物種,即使最差的貨色,在過渡區享用一次也要花去他半個月的口糧。
“我很樂意幫他清理清理口腔,他剛剛吃了那麽難聞的橡膠!”
周圍幾十個暴徒也肆無忌憚的嘲笑著,輕蔑的如同看待一隻待宰羔羊。
而高能依舊是那副讓人蛋疼的表情。
刀疤似乎被這種態度激怒了。
他意識到自己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在高能面前儼然變成了一個跳梁小醜,至少先前的嘴炮沒有讓他感覺到很爽!
於是刀疤大步一邁,毫不猶豫的抄起手中的獸牙棒迎面揮去:“乾你媽的!”
對付敵人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拿出手中的利器,第一時間對準對方的要害。
高能似乎更快一些。
剛抬起手的刀疤,下體突然傳來一陣涼氣,一柄三十公分長的鋼刃不知什麽時候正抵著自己引以為豪的大鳥,在烈日的映射下散發出一點寒芒。
這是一柄三棱軍刺,舊時代冷兵器的巔峰之作,曾一度以凶殘著稱。高能在胡爾汗的商鋪花了3鈦金得到的。
高能表情玩味:“如果你還想要那玩意來享受未來的日子,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艸!你想死嗎?”
在人數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這樣的舉動的確令暴徒們感到驚訝,手中的各種武器立刻對準了他,隨時會將他大卸八塊。
但刀疤的眼神卻意外的變得熾熱而貪婪,抵在他下體的似乎不是一柄利刃,而是大量能夠維持生計的資源。
刀疤仗著人多勢眾,目光挑釁,咧嘴冷笑道:“你可以試試看!”
在這個代裡,死亡不會因為苟且或者無畏而擁有雙重標準。
高能眼神中閃過一絲凜冽,手中的軍刺毫不猶豫的捅入了刀疤的身體內,隨即手腕反轉,迅速拔出,刀疤的下體立即出現了一個恐怖的血洞。
整套動作,快如閃電。
猶如電後驚雷,刀疤發出豬嚎般的慘叫,雙手捂著自己的下體,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
“殺了他!”拾荒者們由震驚轉化為憤怒,再也無法壓抑體內積累已久的戾氣,咆哮著,叫囂著,不顧一切的撲向這個挑釁者!
迎面而來的一個暴徒距離高能還有一步之遙,應聲倒地,沉悶的撕裂聲將他的腦袋劈成了兩半,紅色與黃色的粘稠液體攪和在一起,混濁著黃沙散落一地。
“老子砍死...”,聲音如斷了的弦,戛然而止。
刺尖又毫無阻礙的穿透了側面撲來的一個暴徒的脖頸,一瞬間,猙獰扭曲的面龐定格在這片死寂的荒漠之上。
高能緩緩推開那具骨瘦嶙峋的身體,黝黑冰冷的鋼刃緩緩抽出,鮮血瞬間從創口噴出,屍體歪倒在地。
血液的鹹腥味刺激著每一個試圖撲來的暴徒微張的毛孔。
兩死一傷。
死亡意味著秩序失衡,權利重新分配。暴徒們沒有退路,怒火再次中燒!
狂風越來越烈,沙塵中,高能手中的軍刺化為沙漠死神的鐮刀,暴徒如同岌岌可危的仙人掌,一簇簇血紅之花刹那間在頂端綻放。
五分鍾過後,那些沸騰的血液在狂風的呼嘯中變得冰冷,十多具屍體迅速被黃沙掩埋。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剩余暴徒們的欲望之火也隨之澆滅,在被恐懼充斥瀕臨崩潰前四散而逃,一切變得如入城前那般蕭條。
高能收起手中的軍刺,眯起眼睛向遠處眺望,廢棄城市的後方黑霧籠罩,濃密低沉,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這該死的鬼天氣。
他掃視周圍,目光的盡頭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
是刀疤。
軍刺帶來的流血傷害足以致命,但他的體格也夠強悍,竟然還有些行動力。
刀疤獨自一人正試圖爬向城門的入口處。
樹倒猢猻散,哪怕是曾經令他們畏懼的頭兒。而死亡,正是權利重新洗牌的機會。
高能繞到刀疤的面前,半蹲下來。
刀疤緩緩抬起頭,灰色的瞳孔正在迅速收縮。
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在昏黃日暈的映襯下逐漸清晰。
這時候他才真正想要仔細看清楚自己面對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怪物。
黑色的碎發凌亂卻不肮髒,裸露在外的皮膚有著與他們截然不同的細膩。一身軍用作戰服縫縫補補過很多次,大概經歷過不計其數的戰鬥。
身後兩把用厚厚灰色繃帶纏繞著的不明物體,很有可能是流行於第二生存圈的舊時代製式武器。
這顯然不是一個第三生存圈的短生種應有的裝束。
頭腦發熱的他如果早點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也許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四周不斷升騰的熱浪令人窒息,男人取下護目鏡,兩隻金黃色的瞳孔暴露在空氣中。
刀疤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喉嚨也變得哽咽:“你,你...”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世界裡陸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家夥,他們冷血無情,沉溺殺戮。
強大的生存能力毫不遜色於那些凶猛嗜血的變種生物,有人說他們是來自舊時代的救世主,也有人說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在新的世界裡,他們早已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但第三生存圈的幸存者卻從未擺脫過這樣的陰影。曾經這裡還流傳過這麽一句話:小心勾魂使者的鐮刀,你的名字將被雕刻在死亡簿上。
即便只是聽說,那攝人心魄的眼睛卻在刀疤的腦海中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刀疤最終放棄那些無謂的思考,目光延伸至遠處的黑沙暴。
高能半蹲著靠近刀疤,軍刺刺尖撩撥式的抵在他的喉嚨上,“還有什麽想說的?給你留點時間說完。”
刀疤扭過頭,突然咧開嘴露出了詭異的笑,原本呆滯的眼神也變得無謂。
“那又怎樣?即使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離開!哈哈哈...”
高能皺了皺眉頭:“頑固的家夥。”
刀疤突然直起身體,雙膝跪地,兩手高舉過頭,如同一名虔誠的教徒,用盡全身的力量朝著遠處的黑霧瘋狂呼喊:
“來啊!審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