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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99章 人體煉成
  “那個孩子居然拒絕了我們的邀請?”
  昏暗的辦公室裡,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開始略微認真地思考起來。
  “是我們哪裡不合他口味嗎?”
  “不知道,”萊斯倚著書櫃,翻看著手上的那本《騎士錄》,“我跟你說了你不該讓我去寫那封信的。”
  “我覺得我最該做的事是給你配一個監製,寫不過審核不給發,”男人歎氣道,“算了,學生會也不缺他一個,倒不如說我們從不缺人,按理說本來應該在入學一個月後的新生測驗結束後根據成績直接找那些學生的,好不容易為這個孩子破例他居然還拒絕了,真是困惑。”
  “說的是,”萊斯笑笑,合上那本書將其再度塞回書架之後走到男人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今年要不要再試試把灰葉叫進來?”
  男人表情古怪地看了萊斯一眼,小聲嘟囔:“以前別人跟我說你對灰葉有不安分的想法我都沒信,現在看你每年一問,這麽一副執著的樣子搞得我好像有點信了。”
  萊斯哭笑不得:“你們私下都這麽說我的?”
  “不然呢?”男人聳了聳肩,“與其想想那沉迷煉金術浪費自身天賦的家夥,你還不如去想想怎麽說服你家那個表妹?”
  “表妹?”萊斯愣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不似人聲,“那是,誰?”
  男人的表情愈發古怪:“你的表妹,騎士學院的那個新生,安蕾·德賽爾,你連她都能忘嗎?”
  “哦,哦哦哦!”萊斯連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解釋道,“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
  “開什麽玩笑,你前幾天開學測試之前不是還從她的馬蹄子底下救了幾個人嗎?”男人疑惑地說,“萊斯,你今天很不對勁。”
  “抱,抱歉——”萊斯咳嗽一聲說,“我,我先離開一會兒……”
  話音剛落他就捂著頭朝著房間的門跑去,可卻在下一刻迎著面撞上了門外正準備開門的薇婭,薇婭猝不及防地向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可萊斯對這一切像是沒看到一樣,他自顧自地捂著腦袋,像是裡面有什麽東西在膨脹,在尖嘯。
  薇婭在倒下的時候看到了萊斯此時的臉,那張臉猙獰恐怖,表面暴起青筋,瞳孔變得血紅,深邃的紫色沉澱在目光深處,像是駭人的幽火。
  萊斯就這樣跑開了,薇婭呆呆地看著那背影,心想這真的是那位邀請自己入會時溫柔又犯二的萊斯前輩嗎?
  “抱歉,薇婭,我替他向你道歉,”男人從房間裡走出,伸手拉起了薇婭,“他有時候就是會變得這麽奇怪,但其實是個好人。”
  “嗯……”薇婭站起身後拍了拍衣裙,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天長椅上,萊斯對著她說些怪話時的那副姿態。
  那怎麽看都不像個好人?
  “在這裡待的還習慣嗎?”男人問,“大家都是從各個學院裡聚起來的,各自都不一樣。”
  “還習慣,謝謝會長,”薇婭低下頭道謝,“我本來是想找您問些事情。”
  “那就問吧,”會長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隨時歡迎。”
  “不……”薇婭似乎在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後還是選擇把那件事壓在心裡,她搖搖頭,胸口仿佛壓著巨大的石頭,卻還是勉強擺出一副笑臉,“還是算了,小事而已。”
  會長也沒有勉強,他擺了擺手,認真地說:“如果改變心意了記得一定要來。”
  薇婭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兩手放在小腹前,恭敬地鞠躬離去。
  沒有人知道她在害怕什麽,也沒有人知道在深邃幽暗的夢境深處她再度聽到了那個熟悉到厭惡的聲音。
  “我回來了,”就像是濕潤的舌苔卷著海灘上新鮮的黃土,那個聲音如此響起,伴著愈發擴大的陰影與再也難以窺見其真相的黑暗,將薇婭吞噬在海波的漩渦中。
  他回來了。
  從地獄的最深處回到了人間。
  就像真真正正的惡魔,隻帶來無與倫比的恐懼。
  薇婭不敢對其他人說出這件事,更不用說是在自己剛剛獲得的容身之處,她只能將這件事埋在心裡,連同那個不敢提起的名字一起掩埋。
  微納德。
  ——————
  黃昏時分,西澤帶著莎爾疲憊地走在歷史學院的小路上。
  原本他們是想去見見老板的,可今天旅店居然罕見地沒有開門,旅店木質的門把上掛著一條鐵鎖,門窗也關的嚴嚴實實,連風都刮不進去,二人沒有想太多。
  在發現老板不在之後,西澤打了一輛馬車,這才和莎爾一起回到了學院。
  “哥哥,你說雷蒙院長他們為什麽非要說是他們殺了惡婆呢?”莎爾攙著西澤的右手,雖然西澤已經極力拒絕但她還是自顧自地貼了上來。
  聽到莎爾的這個問題以後西澤頓時有些無奈:“因為,功勞在那裡擺著無人認領,也不是什麽好事啊,還不如自己拿了,這樣也很合理。”
  “可這樣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吧,”莎爾低著頭說,“明明是哥哥和我一起拚上性命才做到的,現在被他們撿走了。”
  “有些不開心,對吧,”西澤歎了口氣,“我也很不開心,莎爾,但他們做的對所有人都好,惡婆死了這個消息由他們來宣布是最有說服力的,這樣學生出門也不用心驚膽戰,而且在我們學生的履歷上還能多添一筆,我覺得挺好的。”
  履歷上多出來的這一筆完全能做到在同類學生中脫穎而出,參與過大魔法師死亡的事件這對學生本人而言本就堪稱超綱了。
  “不過真的沒想到我們原來曾經見過面啊,”莎爾抬頭看了一眼西澤,想岔開話題一樣半開玩笑著說,“有可能你還真是我的哥哥。”
  西澤斜著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反駁,順從地說:“沒錯,也許我們還真是兄妹之類的。”
  “開玩笑,”莎爾笑著伸手抓了抓西澤的頭髮,“你又不是瑞森家的人,只是在瑞森家住過而已。”
  “好疼好疼……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啊,”西澤在收回自己的頭髮後歎氣道,“這次去瑞森家幾乎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反而謎團多了更多。”
  “我倒是沒什麽所謂哦,”莎爾說,“我到現在覺得復仇什麽的都已經沒所謂了,如果我們真的去做些什麽會顛覆整個塞萬的事,師兄和老師他們,安蕾和蘿爾他們,都會被影響到的吧。”
  在聽到這句話後西澤久違地沉默了,最終他只能無奈地笑笑:“確實是這樣啊。”
  “哥哥,如果有一天,”莎爾一邊低著頭走在石板路的邊沿一邊小聲地問,“你必須去做一些非常不想去做的事,那你會怎麽辦?”
  西澤看著遠處高牆的另一端,露著白色風鈴的那棟建築,輕聲地說:“那就去做應該做的事。”
  “你這不是完全沒有好好回答嗎?”莎爾懊惱地說。
  他揉揉莎爾的腦袋笑了笑說:“你這不也完全沒好好問嗎?”
  在回到學院以後他們發現灰葉居然還坐在客廳裡的餐桌上,他無聊擺弄著幾片機械,試著將其拚湊在一起。
  “喲,師弟師妹回來啦!”在聽到推門聲之後他一下子開心地蹦了起來,“今天老師也提前回來了,說是有話要對你說,用我來幫你叫一聲不?”
  “不用了,”希歐牧德的聲音響起,他踏著台階,也走到了客廳裡,對著灰葉笑道,“我聽得見。”
  他看向西澤,認真地說:“小西澤你,現在清楚自己的情況嗎?”
  西澤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希歐牧德指的是什麽:“不太清楚……”
  希歐牧德拿出右手一直抱著的一本書和一本筆記,對西澤亮了亮,說:“我整理了一些情況,還問了幾個人,大概把你現在的情況找出了三種情況,接下來只需要對號入座就可以了。”
  他讓西澤坐到餐桌對面,打開筆記說:“第一種可能,你是對魔力測試有所抗性的體質,所以水晶測試不出你真正的天賦,第一種我覺得最不可能。”
  西澤也點點頭說:“我也沒有這種感覺。”
  “第二種,魔力感知,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但歷史上確實有這種人,他對魔力的感知低到某種難以形容的地步,以至於完全無法主動從體內挖掘出魔力,”希歐牧德看了眼西澤,“轉過身去,脫下衣服。”
  西澤順從地這麽做了之後,希歐牧德看著他背後骨骼的脈絡,手指掃過脊椎部分,輕輕地按了按,又用水晶貼在皮膚上,沉思了一會兒。
  “奇怪,”希歐牧德說,“為什麽水晶還是對你沒有反應?而且在魔力分布最密集的骨骼和血管裡也檢查不出來魔力。”
  “不太清楚……”西澤其實挺想說自己知道原因,但還是必須瞞著。
  “那就只有第三種了,”希歐牧德歎了口氣,說,“你們看過煉金歷史書籍嗎?”
  西澤穿好衣服之後點了點頭,灰葉也自傲地拍了拍胸脯。
  “有種很古老的東西,也可以說是煉金試驗,你們需要知道一下,但那種以人為材料的煉金試驗已經很久都沒出現過了,”希歐牧德翻開筆記,手指微微顫抖,“感知封印……”
  西澤愣住了。
  “這種煉金試驗與其說是煉金試驗更不如說是人體煉成,因為這個試驗的材料主體是人類,其他材料都是輔佐,試驗是將煉成沉默矩陣的材料植入人類體內,將沉默矩陣在人類的體內煉成,最終以此封印人體對魔法的感知……”希歐牧德看了西澤一眼,“這種情況和你最相似,也是最契合的。”
  西澤的呼吸逐漸粗重,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這具屬於自己的身體在這一刻逐漸陌生起來,他向後退了兩步,莎爾連忙扶住他,才讓他沒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是……”
  希歐牧德說:“這種人體煉成試驗不會留下後遺症,因為一般而言,這種矩陣一旦體內生成,如果沒有其他特殊情況的話,矩陣會伴人一生,因為那人本身就是矩陣材料的一部分,他既是矩陣的生效者,又是矩陣內的一部分,他的靈魂與矩陣鏈接在一起,他的肉身就是矩陣所寄生的場所,人與矩陣糾纏在一起,基本再也無法擺脫,只有死或者磅礴的生機湧入喚醒自身的魔力,可後者也需要被試驗者本人的魔力儲量足以對抗矩陣這個關鍵條件。”
  他看著西澤說:“這種情況煉成的矩陣只有堅韌這一點優勢,如果小西澤你是這種情況的話,那還好,你的封印應該是在不久前被毀滅了。”
  記憶是很清晰的。
  西澤和莎爾想起了那次死亡還有隨之而來的巨量魔力,是那次霜冰中的死亡讓矩陣失去了活力,隨後巨量的賢者之力直接將其摧毀到一點不剩。
  而希歐牧德和灰葉則想起了那件被捅穿的校服。
  灰葉竭力想融化一些氣氛,可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這樣的話我倒是因禍得福了,”西澤勉強笑笑,說,“我沒想到自己之前體內會有這種東西。”
  他回憶著維爾遜口中所謂的最後一場人體試驗。
  “我只知道那次試驗是整個塞萬最後一次人體煉金試驗,您是最後一位試驗品,整個時代以您作為結尾。”
  老人說著,就仿佛那是至高無上的榮幸。
  倫瑟·邁爾斯,文科威爾·瑞森……
  西澤茫然地回憶,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兩個人要對自己做這種事。
  文科威爾可是他的老師不是嗎?
  “喂喂,師弟,”灰葉抓了抓西澤的袖子,擔憂地說,“表情好嚇人。”
  西澤愣了愣,連忙揉了揉臉頰。
  “總之,小西澤的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希歐牧德站起身來拍了拍西澤的肩膀,“以後就不用再為此而擔心了,只需要老老實實學著去做就好,高層那邊我來解釋。”
  他對著西澤比了個大拇指:“你只需要想著一個月以後要怎麽乾翻古拉克那小子就可以了。”
  灰葉看著西澤逐漸複蘇的情緒,笑了笑說:“對了,師弟師妹你們可能不知道。”
  “什麽?”西澤問。
  “今天下午,”灰葉臉上的笑容再也憋不下去,他哈哈大笑著說,“古拉克被安蕾親自退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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