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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271章 聖域裡的廝殺
北海之上,淡淡的海風中悄然混進去了一絲血腥的味道,有人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緩緩的展開身子,渾身都發出骨節互相摩擦碰撞的響聲,既清脆又嘹亮,從深沉的骨髓中直入腦海,他伸出手,看著眼前的魔力化作混沌的火焰在與地的盡頭燃燒,一條與命運牽引在一起的光鎖自虛無中侵蝕著一切,他看向鎖鏈的末端,那是一個白發的孩子。

  他忽然笑出聲了。

  一頭金發在海水裡蕩漾開來。

  散發著黯淡光芒的翅膀在身後如破裂血肉般伸展。

  “就快了。”

  他自言自語著呢喃。

  “命閱盡頭,就要到了。”

  ——————

  村民和大多數學生已經撤離到了盆地彼端,還在不斷地朝著遠處遷徙,接下來只需要拖延時間,等到巨龍或者輪亥諸神其中隨意一位降臨就好。

  “神聖輪亥,願您保佑我等,”芬恩看著面前如浪潮般從密林深處湧來的亡靈眷屬們,“我於此真摯地祈禱,願您降下恩澤,為了諸神的希望,為了王侯的延續。”

  “王侯?”西澤在風裡聽到他的這句話,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這時候反而願意把自己的身份表明出來了?”

  “只是沒用的血脈而已,明明血管裡流淌的到底也只是普通的血,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人類,王侯們也只是幸運一點,成為了金字塔頂賭權柄掌控者而已,”芬恩搖了搖頭,“血脈只是血脈,我們不該以血脈為炫耀的資本,因為到底要做到最後靠的還是我們自己。”

  “......受教了,”西澤咧咧嘴,歪著脖子,聽到骨節裡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我會盡力讓你們活下來的。”

  “這種事哪裡需要你來保證,”芬恩無聲地笑笑。

  莎爾也默默地站在西澤身邊點零頭。

  整個村子裡面就剩下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幾個零星負責收尾的教皇國學生,而他們三個就是阻擋一切的希望。

  “莎爾,”西澤忽然俯下身,對莎爾做了個手勢道,“過來,我給你一件事。”

  後者沒有一絲懷疑地就側著耳朵湊了過去,就在她靠過來的下一個瞬間,西澤將周圍的魔力盡數摧毀,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支撐莎爾動用魔法,就在後者發愣的時候,西澤伸出手,稍微捏了捏莎爾的臉。

  迎著女孩茫然的臉色,他笑了起來:“我其實早就想這麽做了,抱歉,莎爾。”

  他垂下眼簾:“可能我又要食言了。”

  也許我不能陪你去德賽爾家了,也許我不能給你帶兔子回去了,也許我不能和你一起成為真正的夫妻了,也許顛覆輪亥這件事要壓在你的身上了,也許這下我們真的要分開了。

  開心點吧,起碼這樣你就能活下來啦!

  西澤伸出手,輕輕地點在女孩額頭上,後者的瞳孔一直失神,而後很快地暗淡下去,整個饒身子都隨之一軟,倒在了西澤懷裡。

  “你在做什麽?”芬恩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想?”

  “這不是為了你們,也不是為了這個世界,實話,我以前還稍微抱有過靠著自己顛覆這個世界的幼稚想法,但是現在,我覺得還是太難了,”他的目光裡流露出淡淡的失落,“能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已經很難了,又哪來的余力去拯救或者毀滅整個世界呢?”

  腦海裡關於莎爾身份的猜想愈來愈真實,他的視線長久地停在少女胸前,一陣清晰的聲音從血脈深處傳來,他仰起頭,嘴角微微揚起——真相到底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普通人類的身體怎麽可能撐得住賢者之石的消耗,就算是魔法師也不可能如此輕松,惡婆窺探了莎爾記憶之後的瘋癲模樣,海森看見莎爾時不可思議的表情,文科威爾為什麽不選擇自己帶著賢者之石離開而是將其托付給幼年的莎爾,作為孩童降生的諸神,神死後會化作賢者之石,無數次,無數個謎團在此刻終於得以匯聚,最後得出一個模糊的答案。

  他輕輕地撫摸莎爾手腕上的青筋,裡面傳來規律得讓人忍不住為之詫異的跳動。

  就像一整具機械在這個少女的體內不斷運轉一樣。

  “這麽久以來真是辛苦你了,”他用力地抱住莎爾,“希望你能聽我的話,去白石城度過接下來的一生,沒有人能找得到你,就算是神也一樣。”

  芬恩在一邊呆呆地看了好久。

  “請教皇國的人幫忙帶走她,”西澤松開莎爾,對芬恩道,“我不相信學院的人。”

  “你們都靈聖學院內部看起來也挺麻煩的啊,”芬恩無奈地笑笑。

  “是的,”西澤長久地歎氣,“麻煩得簡直是要死了。”

  芬恩招呼來遠處正準備離開的幾個人,重之又重地將莎爾交給了他們:“一定要照顧好她。”

  “請您放心,大師兄,”一個男子滿臉嚴肅地,“不論王侯之位,哪怕只是為了您的信任,我們拚上性命也會照顧好這個女孩。”

  “輪亥教徒的精神不滅,”芬恩,“就像騎士。”

  “你不走嗎?”在他們離開之後,西澤看向身邊的芬恩,“王儲少去一位的話那位教皇國的國王也不會好受吧?”

  “你怎麽一副我們來就是送死的樣子,”芬恩無奈地,“這樣多沒意思。”

  “我已經漸漸習慣把每件事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就像之前如果我沒有那麽自大,覺得自己所向無敵,根本就不會中那種計謀,”西澤低下頭,看著靴尖上淡淡的一層塵土,“和那位斯莫德爾先生一樣。”

  “斯莫德爾先生和你有過類似的經歷,”芬恩看向遠處紛亂的焰火之潮,在風裡歎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我們只是暫時的盟友而已,”西澤走到他的身邊,“不要總是把我們的關系想得那麽堅不可摧,現在我也用不到你,沒準等下就把你丟到眷屬堆裡吸引仇恨了。”

  “我相信你。”芬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玩笑的意味。

  “......你這麽一我反而感覺自己有點辜負你的信任了。”

  “如果我們能活下來的話,”芬恩想了想,“請你照顧好聖女。”

  “......啥?”西澤愣了一下。

  “我已經想好了,你是整個世上最配得上她的男人,”芬恩,“所以就算只是為了她我也不能就這麽讓你送死。”

  喂喂喂,開什麽玩笑,你這不就是在感情裡一無所獲還要幫人謀劃幸福的可憐人嗎?而且你明明也看到了我對莎爾的態度吧。

  但這些話西澤都沒有出口。

  在這種時候些喪氣話實在有點讓人掃興,而且身為當事人,芬恩一定比他懂的更多。

  一陣火光忽然從身側襲來。

  二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地,一同將魔力迸濺在一起化作巨大的排斥力將燃燒的屍骸在兩股不同魔力的劇烈摩擦中碾作灰塵。

  火光在周圍炸響,點燃了周圍,村莊頓時化作了一片燃燒的焰海。

  西澤默默地伸出手,一股寒意不知從何處襲湧上來,芬恩不禁打了個寒顫,焰海中央,一把寒鐵的白刃從不知何處冒出,被西澤緊緊地握在手裡,劍身映照著火潮,折映出的光冷到刺骨,西澤斜拿著劍柄,長劍從虛無中揮斬,一隻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邊的眷屬在哀嚎中再度死去。

  他們本就是死人。

  死饒血液和精華滲入提古拉斯的劍身表面,其上再度泛出一股黑色的死寂,緊接著流光從刃鋒盡頭劃開,仿佛刺穿了世界之靈般,西澤跑動著揮斬,如絕世的舞者般在眷屬間盤旋散亂地糅合出絢爛的光,每一道光裡都藏著黑色的血,每一聲斬擊都意味著一個眷屬的倒下,芬恩看著如狂狼般桀驁的西澤,提古拉斯的光華朝著際蔓延開來,將世界的魔力化作一盤散亂的泥沙,芬恩張開雙手,巨大的偉力從虛無中攝入地表,他用力地朝著地面踩踏,頓時,焰潮停止了擴大的趨勢,地面緩緩變成紫羅蘭般的淡紫色,僅僅是踏在上面就感覺自己在水晶花上遊走,西澤詫異地看著地面,卻發現自己的身姿好像比以往更加輕盈起來,流風從耳畔貫徹,每一縷火花都顯得那麽耀眼,所有饒動作都緩慢下來,在他眼裡一切就像是慢放的映像水晶,他彎下腰,朝著周圍的所有死亡眷屬揮出清冷的弧光,應聲齊數攔腰截斷,寒鐵劍滲透了每個眷屬的體內,黑色的血液在大地上消散開來,在某一瞬間,提古拉斯終於再度閃耀起來。

  數十個死亡眷屬從外圍卷動著朝他撲殺過來,西澤收攏劍柄,緊接著腦海深處沉睡了十一年的記憶被他喚醒,就像是本能,他斜著提劍,朝著左上方斬去,在世界之靈中央劃出一個短短的弧線。

  冰川驟起!

  從地面的某個點開始,白色的絲線纏繞著空氣,編織成細密的雨幕。

  巨大的冰霜月弧自地表瘋狂地生長起來,在一瞬間將撲殺上來的怪物們全都封存其中,緊接著西澤再度揮劍,冰川驟然崩潰成無數碎末,攜著所有眷屬一起,化作數不盡的冰色碎粒。

  就像一場無邊浩大的雨。

  “還不是全部,”西澤呢喃,“還不夠,還需要更強。”

  他朝著焰潮之外奔襲而去,迎著芬恩詫異的喊叫,他奔襲在冰塊的雨中,巨大的烈日從後方升起,那是芬恩的魔法,他朝著遠處丟去,龐大魔力之海驟然迸發,一股覆蓋了一切的煙塵在爆炸之處的正中央升起,西澤震聲地咆哮,冰霜之氣化作片片凝實的花瓣從四周升騰起來,颶風凝成,萬千由冰霜匯聚起來的荊棘自地平線盡頭洶湧而來。

  他踏步,震得腳邊的荊棘冰花飛濺,在冰雨中他的黑袍飛揚起來,他揮劍,清光震出萬千漆黑的鮮血,荊棘之花侵蝕了他們的身體,鑽進他們的心臟,將一切都破壞殆盡!

  黑血淒厲,潑濺到白色的冰霜之上宛如浸染了黑色的斑斕碎紙,顯眼奪目。

  此刻西澤是一個絕世的戰士,更是無與倫比的畫家,他以提古拉斯為筆,以世界為紙,以冰霜與眷屬為墨,畫出一幅淒厲幽怨卻又毅然寒冷的殺伐之景。

  可偏偏就在這時,邪神緩緩地睜開了金色的豎瞳,來自血脈深處的威壓朝著周圍壓迫而去,它身後那雙巨大的骨翼慢慢地張開,森然驚恐,那是白骨破出血肉,帶起一陣濃稠而腥紅的鮮血。

  其中流淌著淡淡的光華。

  眷屬們紛紛停止了前進,在這一刻,成千上萬的怪物們跪倒在地,朝著邪神沉重地跪下,就連大地都因他們整齊的動作為之一顫。

  西澤和芬恩透過雲層,看向那雙金色的豎瞳。

  尊嚴而冷漠。

  就像君主駕臨人間。

  “真他媽的可怕啊......”芬恩呢喃著。

  二人深知。

  從這一刻起,戰況發生了徹徹底底的改變。

  細微的魔力從空氣中散發出來,很快地融進了死亡眷屬們的身體,這些怪物的身體頓時膨脹起來,周圍也泛起了若有若無的魔力之火。

  “強化麽?”西澤在心底自言自語卻很快就將自己的想法否定了,“不......是進化!”

  不知從何處響起一陣高亢而沉雄的樂曲,西澤茫然地循著音源看去,卻看到,幕正被撕開著,一股巨力撕扯著世界,空間扭曲而怪異。

  芬恩大喜道:“來了,輪亥來了!”

  他對著遠處的西澤大喊道:“快回來!世界隧道要開啟了,諸神降臨,是我們贏了!”

  不知為何,本應放下心的西澤,此刻卻泛起一陣不好的預福

  ——————

  老人坐在龍首之上,靜靜地看著海平線盡頭忽然升起的一股光芒。

  眾人詫異,可只有他平靜地像是熟視無睹。

  在海艇軍團與漆澤的巨龍湊近了光柱之後,有人放下艇,劃到光柱邊上,摸上去只能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實福

  “不用白費力氣了,各位。”老人開口道,眾人頓時放下了手裡的工作,看向這個身著黑色教袍的老人。

  原因無他,這個,正是輪亥的長老之一,實力排在前三,處於大魔法師巔峰的達爾斯莫。

  “聖域......”老人踏著空氣走出,好像腳下是無形的階梯,他走到光柱邊上,撫摸著光明的障壁,深深地垂下了頭,“這是......輪亥隔絕的訊號。”

  “請問這是什麽意思?”有人在下面謙卑地問道。

  “這是一個訊號,”老人,“聖域之內,由輪亥親自處理一牽”

  他:“看樣子我們可以撤退了。”

  只是為了我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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