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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60章 隱瞞
  他們沒有直接回到學院,而是先悄悄去了一趟上城區的多塔旅店。

  老板在推開門看到這兩個孩子之後一臉訝異,在注意到他們身上的狼藉之後連忙讓他們進屋,西澤和莎爾一起對老板真摯地道謝,老板則是二話沒說轉過身到自己的房間裡給他們找來了兩套便衣,讓他們進房間換上。

  莎爾先進去之後西澤靠在門外,手上拿著自己的那套粗布便衣發呆,像是在回憶什麽,又像是在單純地望著空氣。

  老板坐在櫃台邊扶著腦袋,似笑非笑地問西澤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是吵架了還是打架了,變得這麽狼狽。

  西澤回過神來,搖搖頭,在遲疑了一下以後還是選擇了隱瞞,他說:“一些小事……我們在去碼頭看海的路上研究了一下魔法,結果莎爾就把我們炸成這樣了。”

  老板微眯的眼裡笑意更濃:“炸一下還能染發?”

  西澤下意識地蓋住額前的一縷發絲,但卻立刻就意識到這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沉默地低下頭,過了好久才開口對老板說:“對不起,我們不能把那些事告訴您,但還是姑且請您相信我們,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告訴您真相。”

  老板看著面前這個真誠的孩子,欣慰地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了。”

  “謝謝您,”西澤低下頭說。

  “但說實話你這白頭髮比黑頭髮時好看多了,”老板笑著說道,“要不是有那個小姑娘在的話我就把你介紹給蘿爾了。”

  西澤感覺有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看樣子老板還不知道蘿爾在學院裡想要撮合他和安蕾的事,難道這也是父女遺傳?

  “老板我覺得咱們可以說點別的……”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麽那道房門就被狠狠地推開了,忽閃的門板差點打到西澤的鼻尖,距離他的臉只有一公分不到。

  莎爾哼著氣從其中走出來,淺褐色的粗布上衣和長褲穿在她身上整整大了一號,即使是在袖口處打了結也還是一副充盈了空氣的模樣,她沿著袖管一點點按下去才把讓袖管乾癟下來。

  纖細,白皙。

  這就是西澤對此刻莎爾的印象。

  後者注意到西澤的視線,臉頰悄然泛起淡紅,雖然沒說什麽但還是對他吐了吐舌頭。

  西澤對老板打了個招呼,抱著衣服走進了房間。

  老板歎了口氣,由衷地說:“年輕人真好。”

  這兩個孩子完全不知道就在他們敲門的前一秒鍾有個黑袍的男人上躥下跳地鑽到了樓上。

  讓老板沒想到的是事情真的如黑袍的預料般發展了——西澤在賢者之石的加持下溝通了體內的魔力,突破了困局,他那頭象征了血脈徹底覺醒的白發便是證明,莎爾居然真的願意將賢者之石分享給西澤,雖然他不知道過程還有這需要多大的決心,但西澤在莎爾的心裡一定很重要……或者說在彼此的心裡他們都是一樣珍惜的存在。西澤自己也許還不自知,可實際上老板這個級別的人已經能看到他體內隱隱躍動的魔力,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深沉的汪洋大海,其上偶爾泛起風潮,將躍起的遊魚卷入淵底。

  老板撓撓頭,心想還好自己這個級別的存在也不多,至於學院那邊,能發現西澤異樣的只有那個經常在外閑逛的老家夥。

  他摸著下巴繼續思考。

  莉貝爾應該已經死了,煉金術師們在他和黑袍的告誡下應該不會出手,萊茵河一直以來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自居,

現在唯一能威脅到這個孩子的只有那個養鴿人。  然而那家夥躲在暗處,連黑袍都找不到他,老板那天在屋頂上拚盡全力也還是只能看著他在灰羽中散去,就像幽靈般的影子。黑袍對他的分析只有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他就像是兩個人,我們看到其中一個的時候,另一個就開始在其他地方作妖了。”

  “唉,”老板歎氣,心想這事果然還是要靠西澤自己解決。

  ——————

  西澤在房間裡看著殘破的校服還有濕透的靴子苦笑,這套校服還是安蕾送給他的那套,沒想到才過幾天就變成了這樣的碎布。

  想到安蕾,西澤的心臟就一陣抽搐。

  今天本該是他和古拉克戰鬥的日子,可他卻沒能到場,不知道安蕾那邊要如何收場,師兄和老師也帶著車和骨甲到了現場,結果卻出了這樣的狀況,他們應該也替自己承受了全場的目光吧。

  他的表情逐漸冷淡下來,所有事情在他的心裡被逐個列成清單一條條擺在面前,他之前還蠻在意古拉克的,可在經歷過生死之後他卻和那個希恩一樣有了些許相同之處:他們都覺得約戰這件事很小兒科。

  西澤把校服翻了個面,從口袋裡摸出那張羊皮紙,雖然現在不是該做這件事的時候,但他還是想要提前看一看希恩所謂的機密資料到底是些什麽,這是某種難以抑製的狂熱。

  “煉金基本元素為風,雷,光,火。”

  羊皮紙開頭用西方通用語如此寫道。

  “煉金術的先賢們認為世界便是由這四元素組成,包括人類,”那人的筆跡很穩,可以想象他寫下這些東西時認真的模樣,“人類體內蘊含的元素數量多少以及雜純與否便決定了他能在煉金之路上走多遠,根據體內元素數量而分類的人,所用的煉金製導之術也有所改變,難度節節攀升,不似以往,合於其身,然,在煉金之路上走到最後的人,必將成為舉世唯一的神明。”

  西澤看到序言這裡便將羊皮紙收了起來,他大概明白了作者的意思,也就是說根據魔力天賦的高低,高的人所用的魔法修習方法應該比低的人要難上一些,卻也更加試用。

  這些事他從來沒聽說過,因為學院明明給學生發放的都是同一本教材——《輪亥魔法修習教材·五年練習三年模擬》。

  他長出了一口大氣,靠在床上,心想這可真是個大發現。

  十一年前,他被作為煉金試驗者送進了瑞森家,留下了那個烙印,他依稀記得那時的自己還不是個魔法廢材,可之後的事情就記不太清楚了,就好像記憶穿過時光,徑直來到了馬車在如雨的雷光裡逃出王都的那個夜晚。

  是不是有誰在試驗裡對他做了什麽手腳,又是誰做了這件事,他也搞不清楚,但他對於自己體內充斥著魔力這件事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是情理之中,因為他的父親畢竟是那個人。證據就是他對魔法的製導能力一流,卻偏偏失去了對魔法的感知和溝通能力,而如今這兩種能力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裡。

  因為幽火燃燒時將自己身上的那道陰影燒成了灰燼。

  那是壓在他身上壓了十一年的枷鎖。

  可他的母親卻從未告訴過他這件事。

  她甚至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是忽然之間廢掉的,她一直都對他說他其實是魔法廢物。

  “你……很珍惜你的母親啊。”維爾遜臨走前的這句話還依稀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確實是很珍惜母親,可現在兩人之間的陌生感卻越來越大了,他越來越想不通,直至回憶起母親的面容時都像是罩上了一層黑暗的薄紗。

  羊皮紙被他裝進便服的口袋,他抱著髒兮兮的校服心緒重重地推開房門,卻發現莎爾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捧著一塊麵包片大的餅乾大吃特吃。

  他仔細辨別了一下,發現那居然是老板那天給他吃的那種魔力餅乾。

  就在這時老板聽到聲音從廚房裡探了個頭,對西澤招呼說:“來吃飯不?我先給小姑娘上了點甜點,你也吃啊?”

  西澤長久地凝望著莎爾手上的魔力餅乾, 看得後者一時間都不好意思下嘴,只能把手裡的餅乾掰成兩半,將其中一半遞到他的面前。

  “不吃嗎?”莎爾問。

  西澤看著女孩的這副樣子,歎了口氣,張嘴咬住了那半塊餅乾,女孩看著他這副滑稽的樣子開心地笑了起來,他卻小聲模糊不清地嘟囔道:“這種魔力餅乾居然也能當作點心啊唔……”

  最後那一聲是莎爾伸手戳了一下餅乾,往他的嘴裡塞得更深了一點。

  “吃完我們就回學院吧,”莎爾笑了笑說,“師兄和老師應該都等急了,我們可是失蹤了整整一天。”

  “誒?馬上要走了嗎?”老板又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不留下吃個飯?”

  “對不起,但師兄和老師一定很急了,”西澤鞠躬說,“非常謝謝您,我會改天送來衣服錢的。”

  “開什麽玩笑啊,這很明顯是我送你們的,”老板解下毛巾擦擦手說,“你們能和蘿爾友好相處就最好啦!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多少朋友,現在有你們陪著她我也不用那麽操心咯……”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老板完全是一副老母親的語氣,莎爾忍不住笑了出來,老板連忙正色道:“不許笑不許笑,我家蘿爾真是這樣……”

  於是在道別後,西澤便帶著二人換下的衣服走向了學院,他的靴子在幽火中被烘幹了,走起路來格外舒適,老板的衣服也相當乾爽,只是對莎爾而言這衣服實在是大了一號。

  世界像是悠閑的酒館,他們在夜幕裡踏在上城區最熱鬧的不夜街上,走向了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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