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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150章 萊斯與巴赫
  會長在三樓屋頂的高台上扶著欄杆遠望,幾隻鴿子停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他微微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摸出飼料撒了一把,鴿子們頓時像是嗅到了鮮血的鯊魚一樣朝他湧了過來,會長沒有躲開,任憑幾隻鴿子停在自己肩頭啄食衣服上殘留的氣息,鴿子的眼瞳血紅,他和其中的某隻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什麽東西傳遞過來,會長思考了一下,揮手把那隻鴿子驅散了,就在他心想要不要做出某個決定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巴赫!”
  一個踉蹌的身影出現在了樓道裡,那人一邊扶著樓梯扶手一邊喘著粗氣,直至攀爬到了樓梯頂上之後,他仰著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渾身的骨頭都垮了下去,像是這短短的路途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萊斯,”會長皺了皺眉,揮手驅散了所有的鴿子,連忙走到了萊斯面前扶住他的胳膊,“你為什麽出來了?”
  “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麽……”萊斯掙扎著看向會長,“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的一些事情——”
  “不需要再說下去了,萊斯,”會長輕輕地按住萊斯的肩膀,溫和地說,“你現在只需要休息,你傷的太重了,最起碼等你不是一天有十八個小時都在夢裡度過的時候再對我講述你記起來的東西吧。”
  萊斯死死地盯著會長的眼睛,就像是老樹上的嗣蛇纏上了枝頭一隻孤立的松鼠。
  “怎麽了?”會長微笑著問,“有什麽不滿嗎?帶薪休假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你……”萊斯忽然也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東西之後忍不住發笑一樣,但那笑容裡無論怎麽看都像是藏著算不盡的苦澀,他用力地抓住會長的肩膀,笑著說,“你啊,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
  會長搖了搖頭:“無可奉告。”
  “你居然直接承認了?”萊斯有些訝異,“我還以為你要多少試著掩藏一下?”
  “你都這麽問了,那我為什麽還要繼續騙你呢?”會長聳了聳肩,“你的這個問題和你想起來的東西有關?”
  “為什麽你還能是這副平靜的語氣?!”萊斯忽然紅著眼睛衝上來,這具殘破的身體不知道從哪裡湧出的力氣,他用雙手狠狠地揪住會長的領子,一路將其頂著推到了欄杆邊上。
  會長轉過頭看了看背後,他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橫在了半空,樓下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一幕,三層樓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大概是落下去之後能讓人痛不欲生的程度,但之後的殘廢可能就少不了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已經紅了眼睛的萊斯說:“你覺得這樣對我有用嗎?”
  “總歸是要試試的,”萊斯臉上的笑容直至此時也依舊沒有消失,於是他的表情顯得愈發詭異,“我已經把沉默矩陣啟動了,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巴赫!”
  說到最後他甚至已經算是在咆哮:“告訴我!三年前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巴赫在此時終於露出了本性,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裡滿是流逝不盡的癲狂,那張臉上再也見不到曾經的俊逸與淡然,他說——
  “你不是想要力量嗎?你不是想要魔力嗎?你不是想要金錢,想要地位,想要擺脫一直被拿來和你那堂妹對比的命運嗎?”
  會長近乎猙獰地說:“我給了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擁有了自己原本一生都獲取不到的能力!你在學生會裡得到了作為德賽爾家的兒子永遠不可能得到的金錢!你的地位在學生內堪稱頂端就連皇家魔法協會那邊都對你青睞有加!”
  他緩緩地恢復平靜,然後笑著說:“你的堂妹,原本的婚約者,那位天生騎士安蕾同學,從那以後再也沒出現在你的世界中,不是嗎?”
  萊斯的眼睛愈發憤怒起來,他咬著牙掐住會長的肩膀,男子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徑直從半空摔落。
  “怎麽了?萊斯同學?”會長一邊笑著一邊收斂了表情,“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還是說你更喜歡之前和那個廢物兩個人一起的日子?”
  “灰葉不是廢物,”萊斯沉聲地說,“而你是真正的騙子。”
  “我並沒有騙你。”
  “你騙了我,”萊斯的瞳孔猛地顫動,“你從沒告訴過我我會變成這樣……”
  “代價的魅力不正是如此嗎?”會長笑著將右手插進口袋,“未知才是吸引人們前進的動力。”
  萊斯的表情忽然松懈下來,他搖了搖頭,似乎是無奈地歎氣道:“這些事以前我就該想到的,可為什麽我會把這問題忽略了整整三年?從加入學生會開始我似乎就變得不對勁了,而周圍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我也就漸漸司空見慣了。”
  他死死地按著會長的胸膛,像是極盡了溫柔,又像是含著誇張的血,輕聲地說:“你是個惡魔。”
  “能操縱人心的並不只是惡魔,”直至此時會長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有可能是神明。”
  “你想說你是神?”萊斯笑道。
  “不,我不是神,”會長說,“我其實隨時可以讓你死在這裡,但我遲遲沒有動手,你知道為什麽嗎萊斯?”
  他輕輕抓住萊斯的右手,說:“因為我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盟友,直至如今你也沒法回頭了。”
  “為什麽我會去襲擊西澤?”萊斯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因為你看他不爽,”會長說。
  “那真是幸虧我看他不爽了,不然我還真不可能被打醒過來,”萊斯說,“你說我們是盟友,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說出的這種話。”
  “我不想讓你死,萊斯,”會長仰頭看著天空中飄舞的輪亥裔旗,眼中掠過一絲貪婪,“所以現在你松手還來得及。
  “你現在松開手的話,你,萊斯·德賽爾,依舊是學生會的副手,依舊是下任會長的第一候選人,我在畢業之後就會指認你成為會長,畢竟我培養你花了整整三年,我也不想就此失去你,”會長歪著頭看向萊斯,嘴角揚起調皮的笑意,“你覺得呢?也許你還是感覺自己回到三年前和灰葉一起打水漂比較好玩?”
  幾隻鴿子落在了欄杆周圍,甚至有一隻拍打著翅膀落在了萊斯頭頂。
  萊斯像是想要說些什麽,可下一刻,一陣刀光閃過,血液噴濺出來,紅色浸濕了他的眼皮還有睫毛,雙手一陣脫力,余下的世界再也看不出鮮活,他向後退了幾步,看著站在會長身旁,那個無比熟悉的女孩。
  “怎麽會……是你……”在留下這句話之後,萊斯緩緩跪倒在了地面上,而後整個身體都癱倒在一起,化作一具無神的人體。
  “你不該如此,”巴赫看了薇婭一眼,“我留著他還有用。”
  “他沒死,”薇婭收起手裡的兩把鐮刀,嘻嘻笑著說,“只是手沒力氣了而已。”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巴赫冷漠地說,“現在離開我的視線,立刻馬上。”
  “為什麽會長總是對我這麽冷淡啊……”薇婭一臉委屈地捏了捏手掌。
  巴赫走到萊斯身前,慢慢地將他背了起來,他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薇婭一眼:“因為你就是個怪物,薇婭,記住我的這句話。”
  他望著薇婭身上升騰的兩股魔力,那是惡魔的氣息,即使是他也從沒見過這樣奇異的光景,那是被兩種惡魔氣息纏身的人類,在這樣怪異的磨礪下她儼然已經從當初怯弱的少女成長為了一個性格詭異的怪物。
  鴿子們目送著會長遠去。
  藍色水晶的魔力在此刻緩緩消散,血液潑灑在地面上化作乾澀的銅片,薇婭站在天台上,兩把鋒利的鐮刀收在背後,她微微閉上眼睛。
  自從被那種奇怪的東西透徹了心靈之後薇婭就再也沒感受到過那種離奇的恐懼,正相反,那種恐懼成為了她的力量,她一次又一次地克服那種現狀,最終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雖然變化很大,但學生會裡的其他人都毫不在意,甚至都止不住地稱讚,他們覺得如今的薇婭比起以前的薇婭來說簡直是脫胎換骨一般的改變,現在的薇婭更有女性的魅力,而不是以前單純怯懦的女孩。
  薇婭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兩個月在不知不覺間就這樣過去了,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仿佛一天天變得順利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對她投以好感,學生會中的工作也愈發熟練,薇婭覺得自己在學院中的生活從來沒有這麽豐富多彩過,只是似乎缺少了什麽。
  她一直隱約記得有什麽東西,有什麽東西對自己很重要,只是自己很久沒見到了。
  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氣息。
  她警惕地朝著四周看去,最終扶著屋頂的欄杆,發現樓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個男人。
  明顯比旁邊那個大了幾歲的男人拍拍身旁那個男孩的肩膀,手舞足蹈著,似乎十分興奮。
  而較為年輕的一方則滿臉無奈,他時不時地伸手把男人推開,嘴裡不斷地說著什麽。
  薇婭微微探出身子熟悉的氣息愈發濃鬱,那不是氣味,而是魔力的氣息,每個人身上的魔力都是獨特的,薇婭能仔細地分辨出每個人不同的氣息,在這方面她的天賦獨一無二。
  她緊緊地盯著那個較為年輕的男孩,心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不然為什麽會覺得他那麽……熟悉?
  薇婭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一絲甜意,那是她中午吃的一份沙拉醬沾薯條。
  為什麽自己會特別喜歡吃薯條呢?明明以前完全沒有這種愛好,這種感覺就像是憑空生出的一種習慣,沒有預兆,只是單純的喜歡。
  女孩不解地揮了揮手裡的鐮刀,鴿子們見狀都匆忙避開,生怕這怪物忽然把刀鋒側在自己的脖子上。
  只是單純的喜歡……嗎?
  她望著晴空下的流雲,鴿子們紛紛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繼續啄食起了會長留下的那把飼料。
  “不該,”薇婭呢喃著,“不該如此。”
  ——————
  “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同意的。”西澤說。
  “別這麽悲觀,師弟,”灰葉連連拍打著西澤的肩膀,興奮地感歎道,“我覺得是個女人都該很感動啊!”
  他一邊比劃著一邊說:“你想想,一個男人去挑戰了整個年級的學生,打到最後拿到第一,結果只是為了讓一個女人更靠近自己……你看看,這不挺浪漫嗎?”
  “可我完全沒這麽想,”西澤已經不知道自己就這句話反駁了多少次,“我只是覺得薇婭學姐繼續呆在機械學院裡會很不好,僅此而已。”
  “可你還是做出了邀請她的這個事實,”灰葉說,“既然你做了就要考慮別人眼中這件事是什麽樣的性質。”
  “如果這麽麻煩的話我還不如直接把名額放在學院黑市裡,”西澤搖搖頭說,“我只是想讓她……能更開朗些。”
  “那你就要停在這裡嗎?”灰葉忽然說道,“你要明白你在做的是什麽事, 你邀請她加入歷史學院,之後會發生什麽你應該能明白。”
  西澤猶豫了一下,說:“會有很多奇怪的傳聞。”
  “在這些傳聞中最難受的會是誰?”灰葉聳了聳肩,“莎爾。”
  “為什麽是莎爾?”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腹黑……”灰葉無奈地扶額說道,“莎爾喜歡你啊,你不明白嗎?”
  “那只是一種依賴罷了,”西澤沒有多加在意地說,“是我把她從白石城帶了出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才會那麽在意我,等她以後長大些,見識了更多東西之後她就不會再……”
  “好,停!”灰葉連忙拍拍手,“夠了夠了,我覺得再聽下去我的耳朵就要痛起來了。”
  他放棄了。
  嘗試開解一塊木頭是他這輩子做過第二錯誤的決定。
  第一錯誤的是今天早上早飯吃了一塊黃豆煎餅,以至於現在肚子裡的響聲有些古怪。
  “總之……”灰葉歎氣道,“我們走吧,去見見你那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的學姐。”
  於是二人再度邁出了步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口中的主角正在上面緊緊盯著他們兩個。
  “這種感覺……”薇婭撫摸著胸口,那裡傳來久違的悸動,她狠狠地捏著鐮刀的把柄,身子一陣酥麻,而後徑直癱在了地上。
  “真是,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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