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太子妃手中的青瓷茶盞憤怒的砸向雲淡風輕揭露太子妃短處的韓焉,也許是太子妃太過於憤怒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那茶盞竟然隻到他面前都落地了。
衛華焉站起身,無視程豔眼中的冰冷寒芒,慢慢向前,靠近她的耳畔,就如剛才程豔對他的姿勢,聲音及盡魅惑的在她耳邊低語。
“最重要的是,魏夫人膝下養著幾個小公子,而娘娘您,只有一個臨安郡主!”
衛華焉抬頭看了眼太子妃那張極度扭曲的臉龐,站起身退後兩步深深拜了下去。
“娘娘,您想坐這后宮真正的主人嗎?幾萬人的生死都在您的掌握之間,這后宮的所有人,您想讓她生她就生,您想讓她死她也活不了。”
程豔愣愣的望著衛華焉嚴肅的表情,看他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被蠱惑了,喃喃自語道:“真正的后宮之主?手握幾萬人的生死?”
“是,真正的后宮之主,手握幾萬人的生死!”衛華焉深深凝視著她的眼,魅惑的道。
“可現在鳳印是掌握在魏夫人手中,這后宮真正的主人是魏夫人!”太子妃臉上的神情一收,穆的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睥著衛華焉道。
但看她這個樣子,衛華焉卻放下了心,知道她面上雖然強硬,但心裡已經松動了。
“鳳印雖然代表著無上的榮耀權利,但它現在可以在魏夫人那裡,明天也可以在別人那裡。”
“韓郎這話怎麽說?”太子妃臉上的冰冷一收,感興趣的往前湊了湊。
衛華焉微微一笑,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程豔越聽眼睛越亮,待衛華焉把話說完,她那雙不大但很精明的眼睛簡直是亮得出奇,定定的望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韓郎真是個寶貝,只要你能幫本宮把這件事給辦好,本宮允你三個條件,隨你提!”
“多謝娘娘,焉來投奔娘娘本就是想找一個靠山,可以謀個一官半職光耀門楣,只要以後娘娘給焉安排一個小小的職位就成。”
聽了他的要求,太子妃很爽快的答應了。
“只要我們得勢了,別說一官半職的,這朝中的官職任你挑!”太子妃豪爽的一擺手,爽快的許諾道。
“多謝娘娘!”衛華焉也很高興的樣子,恭敬的起身拜了拜。
“韓郎請起!”程豔走向榻親自把他扶了起來,對他的態度與先前一百二度的轉變,很是客氣。
“這事確定了後,希望你盡快完成!”程豔輕輕拍著他的手道。
看來這太子妃也是位心急之人,衛華焉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借以脫離了她的雙手。
“是,定不辱使命!”
衛華焉抱著那把焦尾走出大殿時,守在外面的那些宮女內侍目瞪口呆的望著他,都不敢相信他能這麽快就出來了。
“這韓郎君真是了得,才這麽會兒就完事了?”小內侍甲佩服的低語道。
“我看是他太過單薄能力不行,讓娘娘不滿意被趕出來了!”小內侍乙卻有不同的看法。
“韓郎君雖然看起來單薄一些,但你看他走路衣袂翩翩,不像是中氣不足的樣子,何況他長了那麽一張臉,看著也是賞心悅目,怎麽會把人趕出來呢?再說了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被趕出來的樣子,我還看到他笑了。”
“”
小太監們的議論衛華焉不得而知,回了房後淨了手倒了杯茶盤膝坐在窗前靜靜的望著外面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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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格外的月朗星疏,偌大的皇城好像沒有晝夜之分,明亮的火燭把整個皇宮照的亮如白晝。
精致富麗的畫舫在人工開鑿出來的湖面上漫遊,薄紗飄飄的帷幔,輕盈的舞女身著彩色舞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叮叮咚咚的絲竹之音悅耳悱惻,彩衣翩翩,鶯歌漫舞,道不盡的人間福貴相,享不完的福貴安樂窩。
但無論什麽東西,有明媚的一面,就必定有陰暗的一面跟隨,皇宮的繁華也是如此。
此時,突然從宜春宮竄出一道火焰飛入空中,在空中炸開了一朵小小的藍色光芒,片刻就消失無蹤,要是不注意看,在這歌舞升平的夜晚根本就無從發覺,但有心人突然驚覺而起。
離宜春宮不遠的承華宮,一黑衣人靜靜矗立在一堆廢墟中,晚風掀起他的衣袂,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與他及腰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仿佛是一尊石像, 沒有生息沒有感覺,仿佛溫度也是冷的。
突然,才四面悄悄湧入了幾個人影,在黑夜裡快速穿梭,很快就到了黑衣人跟前,紛紛跪拜在地。
“參加主人!”聲音有男有女,有渾厚有奸細。
“你們來了?”黑衣人的聲音很是清越,與他此時的形象有很大分別。
“是,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時刻主意李賊的情況,最近他身子不是不好嗎?逮著機會讓他再快樂一些!”
“是!”
“鳳台宮不用浪費精力去留意了,把人手都撤了出來,多分派幾個人留意長樂宮,要是有什麽情況隨時來報!”黑衣人淡淡的吩咐,他的聲音溫潤清澈,緩緩說來如在彈琴。
“是!”
得了命令,一直跪在地上的幾人快速的退了下去,很快又消失在黑夜中。
黑衣人沒有動,靜靜的站了會兒,才慢慢的往殿外走去,越走越快,最後竟如鬼魅般一閃而逝,只是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一晃而過。
衛華焉憑著記憶中的印象快速的朝著禦書房的方向飛馳而去,李庸雖然每日都窩在宮中由美女陪同取樂,但顯然他是個很怕死的人,皇宮的守衛一點都沒放松。
衛華焉險險的避開了好幾道關卡,才來到了印象中的禦書房。他快速的隱入陰隱中,閉眼肅耳,把周身的五感全都釋放開來,感受到禦書房周圍有高手把守。與三年前相比,守衛更森嚴了許多,看來三年前那次,不止給衛華焉一個沉痛的教訓,也給梁武帝這位帝皇危險的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