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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載》第73章 剿匪第1站徐縣
林祈年在馬上打了個噴嚏,夜間濕氣寒重,他的鐵甲上已經結了一層寒霜。

  管崇豹打馬接近,探過頭來問“主公,要不然就地扎營休息一下。”

  “不可,夜裡寒氣重,躺在地上損傷身體,命令士卒加緊趕路,這樣才能抵禦寒氣。”

  管崇豹回頭看,星星點點的火把簇擁著排成長列,空氣中濕霧太重,連火苗的跳動都黯淡了許多。

  他打馬跑到隊尾,大聲催促道“大家快走兩步,走得發熱了才能不冷。”

  趙獨提著狼牙棒在前方開路,他那隻獨眼亮得很,不用火把照明也能看清路況。

  晨曦逐漸到來,前方的路被染上了色澤,林祈年搓了搓僵硬的手,拽著韁繩下馬,對眾人說道“暫停前進,就地休息,注意安插好崗哨。”

  兵卒們紛紛鑽進了林中,將兵器摘下來當做枕頭,掃去沾滿霜花的浮葉,就地躺臥。

  下午時分,隊伍再次開拔上路,林祈年命一部分兵卒換上百姓粗布服,拽著兩輛牛車遠離隊伍走在最前面。牛車上放著兩個空箱子,裡面塞滿稻草,裝成車夫的兵卒慢悠悠地趕著車。

  他讓兵卒扮作客商當成誘餌,等於是釣魚執法,想吸引一波山匪,讓手下人的刀槍開開葷。

  可能是客商們的扮相太假,隻引來幾個提著鋤頭鐮刀的農夫,也裝腔作勢地喊著此路是我開雲雲,結果兵卒們剛從車底下摸出鋼刀,這幫農夫便一窩蜂四散而逃,讓兵卒們大為光火。

  兩日後隊伍到達徐縣縣城。

  ……

  縣城的夯土牆外,縣令蠟黃的臉和背景土牆是同樣的色澤,身後跟著幾十名縣勇,還有幾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瘦弱鄉紳,把手都捅在長袖中。

  “來了,來了!”

  縣令抬手眺望,只見崎嶇道路的轉彎處出現了一支隊伍,最前方三名將領騎在馬上,緊接著是兩百人的騎隊,後方有長槍兵和刀兵,弓弩手夾雜其中。

  這支八百人的隊伍逐漸朝土城接近,縣令和鄉紳們的臉上湧起狐疑異樣之色,不是說九曲關大軍嗎怎麽才這麽點兒人

  等到林祈年的馬蹄踩在他們面前的黃土上,縣令連忙帶著眾人跪倒“下官胡角率徐縣父老叩見總鎮將軍。”

  林祈年攥著馬韁冷淡地點頭“行了。”

  縣令剛站起來甩著袖子拍打膝蓋上的塵土。

  “進城,”林祈年已經繞過他們,帶著隊伍從土拱門下進入了縣城。

  縣令胡角和鄉紳們錯愕不已,幾個老者圍上來竊竊詢問,胡角甩起袖子板著臉說“別多問,跟著!”

  眾人隻好簇擁著縣令跟在隊伍後方進城。

  林祈年抖摟著馬韁走在縣城中軸主街黃土道上,目光望去皆是殘破土坯牆,有幾個孩童在街口玩耍,被大人連哄帶嚇叫了回去,百姓們躲在牆壁後方窺探,投來的目光卻有幾分敵意。

  他在縣衙門口下馬,大步走進大堂內,把鐵盔摘下來扔到堂桌上,將令箭壺和筆架都震了下來,散落在了地上。

  他揉了揉身上發酸的筋骨,坐在一旁錄事的椅子上稍息片刻。

  胡角緊趕慢趕追到縣衙中,把散落的令箭收攏起來放回堂桌上,笑容恭謹地對林祈年作揖道“沒想到林總鎮出兵剿匪首站就設在本縣,身為徐縣父母,胡某倍感榮幸,徐縣父老鄉親感恩戴德,特意備了一桌酒席為將軍接風。”

  “不談這個,先說正事兒。”林祈年翹起了二郎腿“你給我聽好了,運送糧草的輜重隊伍馬上就要來,給我在縣城中安排一個空地屯下來。還有我這八百弟兄,在城裡找些遮風擋雨的民房居住,不成問題吧?”

  胡角為難地抓了抓臉腮說“找個空地囤積糧草倒沒問題。可找房子實在是為難了,縣城中能住的房子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實在……”

  “這個我不管,”林祈年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縣衙門口滴簷下,探頭左右看了一下。

  徐縣縣城也算當得起窮鄉僻壤,整個縣城中磚木結構的建築就只有縣衙,別的地方全是土木房子或茅草屋,殘破的土牆高低不平如同丘壟。

  “果然是窮山惡水才能出悍匪,鳳西五縣最屬徐縣貧窮,也最屬徐縣匪患嚴重,治下百姓貧困如斯,你這個縣令難辭其咎。”

  “哎呦,林將軍,下官實在是冤枉。”胡角黃著臉辯白道“徐縣窮困由來已久,非我一人之過,這地方兒山巒疊嶂,百姓沒有耕地,如何能不窮。”

  “也罷。”他說“不要你準備完好房屋,沒有屋頂也可,只有三堵牆也可,哼,兩堵牆之間的夾角也可。”

  “這個有,這種斷牆很多。”胡角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時日已近中午,林祈年親自去驗看左毅衛輜重送來的糧草,軍卒們將糧食和稻草圍成了糧囤和草垛,並在上方加蓋了茅草頂。

  左毅衛輜重兵們扔下糧車,仍原路返回豐縣,再有十數天就是過年,他們可不願意窩在這窮鄉僻壤過苦日子。

  胡縣令肚子餓得咕咕叫,耐著性子等林祈年點驗完糧草,再三邀請他去赴接風宴。

  林祈年暫時無事,也不好駁了一縣鄉紳的心意,便領著管崇豹和趙獨前去縣衙。

  縣衙後堂的正廳內擺了兩桌酒菜,桌上雞鴨魚都有,葷素搭配別具一格,能治出這樣兩桌豐盛的酒菜來,徐縣怕也算是掏出家底了。這不禁讓林祈年懷疑,他們是借給自己接風的名頭大吃大喝。

  縣裡的鄉紳們坐了一桌,縣令、縣尉、捕頭陪同林祈年坐了一桌。胡角用帶著土味兒的官話做了致酒詞,然後每個人挨著過來敬酒。

  林祈年也端起酒說道“此次來徐縣剿匪,給縣中父老添麻煩了,我們不會耽擱多少時日,少說兩個月就得勝歸還。”

  鄉紳們表面上笑得歡欣鼓舞,暗地裡卻相互交頭接耳,神情中有提防和忌憚。地方上對官軍有嫌隙,這他是知道的。也許在這些鄉紳的眼裡,他領這幫朝廷兵卒跟山匪的本色是一樣的。

  林祈年自然要問起徐縣頭號山匪余增桑真實情況,這些人談之色變,開始七嘴八舌地講述。

  “余增桑十歲時殺人,十三歲就背著他娘上山當匪,他殺人,也吃人,聽說官道上來往的客商,都被這些山匪給吃了。”

  如果不是確切知道余增桑是個人,林祈年還以為他們講的是西遊記裡的妖大王,這種時代果真是文明與野蠻共存。

  一個乾巴的老頭子卻踮著腳尖說“其實余增桑是個義匪,他從來不害縣裡百姓,還救濟……”

  縣令胡角突然瞪了這老頭一眼,老人家隻好低頭捏起一根骨頭,塞進了自己嘴巴中。

  林祈年看得分明,只是笑而不言,他轉換話題問道

  “不是說他麾下只有一千多人嗎?”

  “哎呀,不對,林將軍,他們至少有兩千,不,有三千多。”鄉紳們被酒灌蒙了,膽子也大了起來,真誠地說道“你帶著那八百人,還不夠人家吃呢。”

  林祈年咧嘴假笑,問“左毅衛可來清剿過?”

  “怎麽沒有?”鄉紳們搶著說道“上上個月,左毅衛一位鎮將軍,帶了兩千人來徐縣清剿,每次出動去雷鳴山打余增桑,都是空手而還,等他撤走的時候,半路上就被埋伏了。兩千人被人家打得屁股尿流,連鎮將軍本人也受了重傷,只能帶著殘兵逃回鳳西城。”

  林祈年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扣著腦袋點頭含笑,想不到這余增桑還有點兒遊擊戰的意思。

  “將軍若是誠心剿匪,需得帶五千人,不對,至少是一萬人,才有可能與那余匪一戰。”

  胡角縣令聽到這話,都覺得不那麽順耳,這幫家夥真是喝醉了,竟敢這麽說。

  他上前去扇著袖子把這些人喝退,連忙作揖請罪“林將軍,這些山野村夫,不懂禮法,將軍勿要怪罪。”

  “無妨,酒後才能吐真言。”林祈年站起身,扶著胡角的肩膀說“我這人,沒那麽多講究,你也給我吐一句真言,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八百兵卒是來送人頭的?”

  “不敢,不敢,下官絕不敢這麽想。”胡角紅著臉直擺手“不過將軍想要穩妥取勝,還是多派些人為好,那余匪之狠辣殘忍,絕非一般匪類。”

  林祈年卻冷哼一聲,嚇的胡角不敢再多言,隻得親自送林將軍三位回房休息。

  胡縣令從林祈年房間撤出,提著油燈來到縣衙門口,抬頭望著滿天繁星暗自惆悵,有人影溜到他身邊,胡縣令提燈慌忙一看。

  “嗨,你嚇我一跳!”

  縣尉卻沒有在意,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看這位林將軍,跟左毅衛的官軍不太一樣,你看能不能……”

  “說的什麽胡話,官就是官,匪就是匪,你就是說出花兒來他能饒了匪?別亂出主意,回家去。”

  縣尉隻好退走,胡角也隻低著頭,往縣衙後院慢慢走去。

  從第二日開始,林祈年便派出隊伍中的斥候,前往雷鳴山附近查看地形,探查余增桑的兵力部署,老巢所在。

  他把管崇豹和獨眼叫到了一塊兒,對二人說道“我把我剿匪的部署給你們兩人說一下,你們也好有個準備。”

  兩人點頭後神情專注。

  “我們剿匪的計劃部署是滅三保二。”

  趙獨聽得一腦袋糨糊,管崇豹好像是聽懂了。

  “主公,我們整日龜縮在縣城,不知何時出動剿匪。”

  林祈年幽幽地歎了口氣“除夕夜出動,大年初一上山滅匪。”

  管崇豹和趙獨面色凜然,這句話可是完全聽懂了,這是不是就叫什麽都能豁的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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