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莊,屬於華國的一個偏遠山區裡的村莊。科技大爆炸的時代,這裡還實行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每家每戶,都靠著那幾畝良田生活。
“媽媽,我想打籃球。”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拉著媽媽的粗糙的大手問道。
“好好讀書,只有念好書以後才有機會打籃球。”媽媽微笑著說道,然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已經被孩子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嗯,媽媽。坤兒知道了,以後坤兒一定會努力念書。長大後,去米國打籃球。”小孩說完就松開媽媽的手,快速跑回家寫作業了。
“傻孩子,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那都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娛樂活動。”說完,這位婦人就扛起鎬頭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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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我這次考試又考了全班第一,老師獎勵我一朵小紅花。”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高興的和媽媽炫耀道。
“坤兒最棒了,以後光宗耀祖就靠你了。”媽媽很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慈祥的說道。
“坤兒不要什麽光宗耀祖,坤兒想去米國打籃球。”小孩倔強的說道,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籃球更重要的事情。
“好好,等坤兒大學畢業後就可以去米國打籃球了。”媽媽慈愛的看著孩子,無奈的哄道。
“好想快點長大,好想去美國看看。”孩子手拿小紅花,看著漫天繁星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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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兒,你已經長大了。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和你爸商量讓你回家種田。”
“媽,我不想種田。我一直努力學習,就是為了走出這裡去米國打籃球。媽,求求你了。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明年我就高考了。那時我也滿18歲了,我就能去勤工儉學。到時候,兒子保證絕對不要家裡一分錢。”
“坤兒,媽知道。可是去年你爸開車不小心把王二狗家的牛撞死了,人家天天來我家要錢賠償。這兩年莊稼收成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沒有能力,來供你繼續讀書了。”
楊母有點難受的說道,可她也沒辦法。家裡剛剛把蓋房子的錢還清,又買了一輛三輪車。本來生活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當天晚上。買到新車的楊父很高興,讓楊母抄了兩碟小菜喝了點小酒。
就當楊父剛剛酒足飯飽的時候,忽然接到老丈人的電話。說丈母娘忽然昏倒了,要他趕緊過去。百善孝為先,作為淳樸的老實人。楊父二話沒說,開上小三輪就奔嶽父家裡趕去。
可無巧不成書,老丈人家就在眼前的時候。旁邊牛棚的牛,忽然發瘋一樣衝向三輪車。天黑加上心急,楊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轟~!”
車和牛瞬間撞到一起,好在老天保佑。楊父並沒有出什麽事情,可牛死了,車也壞了。這就繁衍出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丈母娘因為送醫院晚了,耽誤了治療。病情加重,需要大筆醫藥費。直接把楊家的老底掏空,而撞死的牛是村長外甥家的。楊父自知自己喝酒了,也不敢理論直接答應賠償。還有三輪車壞了,要修。一系列因果下來,直接造成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一貧如洗。
“媽,坤兒從小就這麽一個願望你不會不知道吧。媽,你們這樣會毀了兒子的。”楊坤欲哭無淚,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他。深深的知道,念書真的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然的話,他只能跟父親一樣。一年到頭在地裡忙碌,拚死拚活才掙兩三千塊錢。
楊坤沒有說謊,確實楊家一年下來就掙兩千多。今年四畝良田,一共賣了1萬2。除去化肥,種子,地膜等亂七八糟的本錢還剩下7000塊左右。但是別忘記還要吃穿住行,繞是農村節儉也差不多3-4千。還有逢年過節的應酬,親朋好友結婚隨份子。楊坤家能剩下2-3千,那都是他們從牙縫裡面省出來的。
“哎~!這都是命啊,媽媽對不起你。”楊母心疼的看著楊坤,眼角含淚說道。
“不,媽媽。是我錯了,這學費我自己掙。我明天就去學校辦理休學手續,我會自己把學費掙出來的。”
楊坤明白生他養他的父母並沒有任何過錯,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說完,楊坤就回屋休息了。連晚飯都沒有吃,躲在被窩裡默默的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喔—喔-喔~!”
清晨公雞開始打鳴,太陽公公也慵懶的緩慢升起。
哭了一夜的楊坤,揉搓著紅腫的眼睛慢慢從炕頭上爬起來。
“哈哈~!楊坤你是最好的,你是最棒的。你一定能行,不就是一年嗎?怎還年輕,怎能等的起。”楊坤如同神經病一樣,忽然對著天空大喊道。
這一舉動可把楊媽媽嚇壞了,他以為兒子經受不了刺激。變成神經病了,好在楊坤接下來沒有繼續犯病。
楊坤又沒有吃早飯,直接洗了一把臉就開始向鎮上走去。因為是山區,這裡並沒有公交車通行。大山裡面的孩子,想要上學。就要趁著天剛亮的時候,一步一步的走到鎮上。然後在坐這公交車,去學校。而楊坤不一樣,一塊錢的公交車他都坐不起。所以別人用走的,他必須用跑的。
可能也正是這個原因,楊坤的個子長得很高。17歲的他,已經187了。老天為你關上了一扇窗戶,也會幫你打開另一扇大門。窮人羨慕有錢人,吃得好穿的奢侈。而富人羨慕窮人過的充實,每天都很快樂。
“叮咚~!叮咚~!”
楊坤剛剛走進學校,上課的預備鈴就響起。不過這次,他沒有急衝衝的去教室。而是走向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去辦理他的休學手續。
“咚咚咚~!”楊坤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高中的教導主任是一位美麗的女生,家裡關系過硬。直接入職一年,就升到教導主任的位置。
“主任,我申請休學。”楊坤推門進來後,直接悶頭衝上來說道。他知道,如果不痛快的說出來。可能自己會忍不住,把這話咽回去。
“為什麽,我需要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教導主任認識楊坤,這孩子一直是級部前三。而且在學校裡,還是學生會副主席。“
”因為窮,我家裡沒錢供我繼續上學。我需要出去自己掙錢掏學費,這個理由夠嗎?“楊坤的手指甲已經插入手心,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此時此刻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對不起,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對了,這事你家人知道嗎?“知道,這是他們的簽字。”楊坤閉上眼睛,把一個休學申請書遞給教導主任。
“ok,手續齊全。我批準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教導主任的話,楊坤最後一絲希望瞬間破滅。他本以為,憑借自己優異的成績。還有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家境不錯的教導主任會資助自己。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冷血。
其實楊坤錯了,教導主任並不是冷血。她之所以沒有資助他,是相讓他先出去磨練一下。因為只有失敗過的人,才會知道成功的珍貴。溫室中的花朵,是見不得狂風暴雨。
楊坤拖著疲憊的身軀,漫無目的遊蕩在市裡。熱鬧繁華的都市,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