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的刀刀鋒如雪,猛一揮下去後,便又如同一道閃電!閃電一閃而過,連同鄧九公那年邁的生命一起消失。
“哎呀!真是可惜!聽說這是一個大官呢!就這麽殺了忒可惜了”
執刀的劊子手歎息道。
“可惜什麽?”
一旁小校問道。
“這麽大的官,抓個活的押解回朝歌,必定是大功一件。如今卻殺了,提頭回去功勞不足活著抓回去的一半,還不夠可惜麽?”
劊子手解釋道。
“你們兩個廢什麽話呢?快點將腦袋處理了,我立刻帶給將軍看”
一個裨將走過來叱道。
“欸,孫頭兒!您來的正好!剛好有個問題要請教您呢”
劊子手見此人來,陪著笑說道。
“啥?有屁快放!”
裨將嗆聲道。
“將軍為啥要殺了這人呢?活著帶回朝歌不是更好麽”
劊子手壓低聲音問道。
“話是這麽說,不過誰叫黃飛虎非要威脅咱們丘引將軍呢!說什麽若是敢傷鄧九公一根毫毛,就將青龍關夷為平地,將丘引將軍的禿腦袋瓜子拔下來當尿壺!咱們將軍是什麽脾氣,聽他這麽說當然要砍了那鄧九公了”
裨將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劊子手恍然大悟。
“少廢話,手麻利些,不然等將軍發怒了你們的腦袋也得搬家”
裨將說道。
“是,是……”
劊子手連忙答應著。
……
帥府之內的宴會仍在繼續,不過上首的丘引此時卻沒了之前的豪放興奮模樣,取而代之的是臉色陰沉斜躺著,手指輕扣桌面,斜愣著眼瞄著替黃飛虎送信的小校,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小校此時雙腿早就抖如篩糠,站在那裡滿臉大汗,後背甚至被汗洇濕。
砰!
一聲巨響。
丘引將桌子拍個粉碎!
大帳內瞬間安靜下來,而那小校則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嚇的臉色慘白!
“腦袋呢?還沒送來麽!”
丘引爆喝道。
“來了!來了!”
門外傳來一聲呦呵,緊接著那裨將飛速衝進了帥府,雙手奉著一個木匣,匣中放著鄧九公的腦袋。
丘引沉著臉提起了鄧九公的腦袋看了看,然後一下丟給了地上坐著的送信小校。小校本就被嚇的酥軟,未想一物摔進懷裡,戰戰兢兢捧起來一看,見是鄧九公的人頭,當即驚叫了一聲。
“哈!黃飛虎的手下也就隻這些軟蛋了!見到個人頭都能嚇成這個德行!”
丘引笑道。
小校本也是看慣了腥風血雨的,如何能被一個人頭嚇到,只是懾於丘引的煞氣,又被人頭來了個突然襲擊這才驚叫。在反應過來之後,便放松了許多,起身站起來將人頭抱在懷中,咬緊牙關說道:“將軍是何意?”
“喲!能說話了?”
丘引一挑眉毛,然後黑著臉道:“你把人頭給黃飛虎帶回去,就說我丘引等著取他的腦袋呢!滾吧!”
“是……”
小校微微欠身,抱著鄧九公的人頭就往外走。
“等等!”
丘引突然開口叫住小校。
小校被嚇得立即站住,僵硬地回過頭,硬著頭皮道:“將軍還有什……什麽吩咐”
丘引將起初盛人頭的匣子丟向了小校,說道:“好歹也是打過一輩子杖的,回去也該體面些”
“謝……謝將軍!”
小校躬身行禮,然後快速拿起匣子盛著鄧九公的腦袋疾步出門。
待小校走後,一旁有一副將說道:“將軍,把鄧九公的首級還回去了,這不是沒軍功了嘛”
“少廢話!本大爺缺那點軍功麽?再說了,不是還有黃飛虎的腦袋等著我去取麽!”
丘引瞪眼道。
“可是……,那是陳奇將軍的軍功吧”
一旁有人翻白眼道。
“……”
丘引無語,過了半晌才一拍禿腦袋,驚叫道:“哎呀我擦!是陳奇抓的人呀!我給忘了!”說完立即站起身說道:“快!快去人把那小子給我攔回來!腦袋不能讓他帶走”
“呃……是!”
那裨將孫頭兒立即往外面跑。
“慢著!”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奇突然開口攔住孫頭兒,然後平靜的說道:“將軍,就讓他拿回去吧,出爾反爾很不好”
“可是,那是你的軍功啊”
丘引說道。
“無妨,明日再去抓幾個來便是”
陳奇說道。
“好!我就喜歡陳奇兄弟這股子勁兒”
丘引一拍桌子,然後舉起酒壇道:“喝!”
“喝!”
眾將哄然一片。
……
酒宴持續到午夜才緩緩散去。
嶽賤不禁感慨古人的酒量驚人,但找了個機會抿了一口才發現自己錯了,原來是古人釀酒的技術粗糙,酒的濃度遠不及後世,喝在嘴裡幾乎與啤酒相差無幾。
饒是如此,這十幾度的酒能喝這麽久也算是海量了。
陳奇是少有的沒有醉倒的人,不需要人攙扶便自行回了住所。嶽賤緊跟在陳奇身後,生怕跟丟了目標。
陳奇的住所是一個精致的小院,門口有兩隊衛兵把守。嶽賤跟著陳奇一直進了他的臥室,到了臥室之後陳奇立即像是換了個人,臉上的微醺轉瞬即逝!先是屏息靜氣打了個坐,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卷軸,展開之後放在地上,是一個陣圖!
陣圖展開之後,陳奇便坐在那陣圖當中,從懷中取出一朵蓮花,蓮花此時正一閃一閃發著紅光。
但見陳奇捧著蓮花默念有詞,驀地!輕叱一聲“疾”
那花便緩緩綻放,過了片刻,從中傳出一個聲音:“徒兒啊”
“弟子在,請師尊吩咐”
陳奇連忙恭謹道。
“我就簡單的說吧,西岐人馬去攻青龍關時,你要想辦法令丘引喪命!”
蓮花內傳出來一個聲音。
“!!”
陳奇聞言,眉頭一挑,表情瞬間凝住。
“我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蓮花裡的聲音繼續傳出。
“弟子,……明白了”
陳奇恭聲道。
“唔,那就好!切記此事務必要完成!還有……,日後若是遇到一個叫鄭倫的,莫要與他生死相爭!”
蓮花內的聲音叮囑道。
“鄭倫?徒兒記住了”
陳奇點頭道。
“唔,如此就罷了”
蓮花內聲音說道。
“師尊……”陳奇突然開口,
“嗯?還有何事?”
蓮花內聲音奇道。
“弟子想請問,為何要殺丘引”
陳奇猶豫道。
“你無需知道!”
蓮花內聲音冷冷的說道。
“……,是”
陳奇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