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
被破掉的十絕陣痕跡尚存,戰場上卻沒了戰爭的痕跡。仙家出手,抹去戰爭的痕跡輕而易舉。此時地上芳草萋萋,綿延開去一大片草毯,鬱鬱蔥蔥煞是惹眼。
草毯再往東,是連綿山丘,丘陵並不高,長滿了粗壯的樹木。
山腳下,有一條河蜿蜒流淌,河水潺潺,清澈見底,偶有魚群遊弋而過。
河岸邊,扎著一座大營,大營連環數裡,營帳數以千計。
營前豎著一杆大旗,大旗上寫著偌大的一個“商”字,另有一杆稍小的旗,寫著一個“鄧”字。正是討周元帥鄧九公的大軍!
帥帳內,年約五旬的鄧九公端坐在座位上,手端著茶盞正皺著眉頭看地形圖。
下首站著兩排武官,似是在等待著主帥的決策。
正此時,帳外有軍士來報“報元帥,營外有一道童求見!”
“道童?哪裡來的道童?”
鄧九公抬頭問道。
“他沒說,隻說非要見到元帥您”軍士答道。
“哦?你叫他進來”鄧九公稍一思索,說道。
“是”
軍士退出去,不多時,引著一個道童進了中軍大帳。
鄧九公正喝茶看圖,見那軍士又回來了,便問道:“怎麽只有你一人來了?那道童呢?”
“就在這”
軍士一指身旁。
鄧九公抻脖子看去,但見下面站著一個矬子,不由笑道:“道童,你找本帥有何事?”
“找你也沒啥事,就是我師弟說能從你這裡娶一房媳婦兒”
土行孫尖聲尖氣說道。
“哈哈哈”
堂內一片哄笑,
就連鄧九公也板不住威嚴,強忍住笑,揶揄道:“你這道童不思修煉,怎麽對娶妻如此上心!況且我這大軍是征伐殺戮之師,豈留有女子與你結發?你退去吧”
“哎!別呀!我師弟說讓我一定要在你這裡待著”
土行孫連忙說道。
“道童!我乃是討周大帥,統兵之將!與你兒戲不得,你速速退去吧”
鄧九公不耐煩道。
“不行!我機緣就落在你這裡了,必須要跟著你”
土行孫執拗道。
“來人!叉將出去!”
鄧九公一甩手。
兩旁立即有士兵撲過來,將土行孫圍住,看了半晌,面面相覷!
“嗯?怎麽回事?還不將人叉將出去!”
鄧九公見士兵沒沒動,不悅道。
“……”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年齡較小的先開口,試探著說道:“伍長,這麽一個玩意兒怎麽叉,叉哪?”
“!!”
土行孫一聽‘插’字,立即條件反射捂住了屁股,一臉緊張地看著周圍的軍漢。
“拎出去罷了”
為首年齡最大的士兵說了一句,然後一把拉住土行孫後領,拎著他就往帳外走。
“放手!我不讓插!”
土行孫死命一掙扎,一腳將那提著他的士兵踹出了十幾丈,昏死當場!
“哎!找死!”
另一個士兵見狀大怒,抄出刀來指著土行孫。
“死也不讓插!”
土行孫大喝了一聲,飛身又是一腳,將那士兵也踢飛出去。
其余士兵見狀,一股腦衝上去,手中利刃齊出,砍向了土行孫。
土行孫是仙人,豈懼凡人武夫,施法掐訣往地上一拍,地面立即連連震動,整個大帳都跟著亂顫!
‘咦!是地動之術!此人莫非是個煉氣士!’鄧九公暗忖,隨即放下手中的茶盞,上前一步說道:“仙童且住!敢問你怎麽稱呼,在何處修行!”
“我叫土行孫,在夾龍山修煉”
土行孫答道。
“哦!既如此,仙童便屈居與此處吧!想是你家師長必有計較才能讓你來此,正好我這裡也是用人之際”鄧九公說道。
“唔,好吧!不過,我不讓插”
土行孫凜然道。
“放心!不插,不插”鄧九公黑著臉道。
“我找媳婦兒這事怎麽辦?”
土行孫又問道。
“仙童先等等,待我平複西岐,自為你選一門中意的親事”
“不行,不行!我等不得許久的”
土行孫搖頭道。
“這……”鄧九公皺了皺眉,道:“只是我帳下皆是大軍,哪有女子,若是仙童你等不及,先挑些軍士將就下?”
“胡言亂語!我師弟說我在你這有一樁姻緣。你豈能拿軍漢搪塞我”
“……”鄧九公有些不悅,黑著臉道:“若你等不得,那我也沒有其他辦法。是去是留,你自行定奪”
“呃……”
土行孫正要說話,陡然聽到營外鼓聲震天!
“報!周營南宮適於營前討陣!”一個士兵喲呵道。
“列陣出營!”
鄧九公喝了一聲,帳內將領立即走出大帳!
鄧九公在仆從的伺候下披掛整齊,向帳外走去,在走到門口之際,轉身對土行孫說道:“仙童,我先去與敵人見個面,你先去偏帳稍候!”說完,對侍者說道:“帶仙童去偏帳休息”
……
兩軍對壘,煞氣騰騰。
場面雖大,但卻非常安靜。兩邊人馬都沒有出聲,氣氛壓抑,壓抑中也隱藏著一股子興奮!一種大戰在即抑製不住的激動。
周營那邊,大將軍南宮適端坐在馬上,單手提著長刀正眯著眼看著鄧九公。
鄧九公也是如此,端坐在馬上,冷冷看著南宮適。
“鄧九公!我西周與你並無瓜葛,你此來大兵犯境是何緣由?”
對視良久,南宮適終於按捺不住,先開口叱道。
“你何必明知故問!姬發擁兵自重不奉大王命令,有不臣之意,懷虎狼之心!我今奉命征討!”鄧九公回答道。
“此是汙蔑!我王姬發宅心仁厚,愛民如子!然則帝辛暴虐,屢屢興師動眾來欺!你一皓首老兒不思勸諫暴虐,反而興兵來伐,真是不辨是非黑白!小心有朝一日天譴下來,一朝取你狗命!”
南宮適罵道。
“咄!住口!你這逆賊焉敢大放厥詞?受死!”
鄧九公帳下先鋒大將太鸞大罵一聲,拍馬到了陣前,掄刀直取南宮適。
南宮適也不怯戰,提刀來迎。
二人都是凡人武夫、百戰將領,誰也沒有仙術左道,鬥在一處拚的是真刀真槍的功夫。你來我往打了數個回合一時難分上下。
但太鸞的本事尤勝南宮適一線,二人鬥在十幾個回合的時候,太鸞賣了破綻,引南宮適來砍自己肩頭,卻趁機反手一刀劈掉了南宮適的頭盔!若不是南宮適反應迅速,腦袋便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