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幾日後才返回福州城,一進城便得知了福威鏢局滅門的消息。
陳浩南的臉上有快意,但更多的是茫然。他畢竟與福威鏢局沒有真正的仇恨,而且在福州,林震南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裴安和的表情很是複雜,但最終匯成了可惜兩個字。
“江湖仇殺,竟慘烈至此。”
洛陽向陳浩南問道:“西二街扛把子,你怎麽看?”
陳浩南一怔,道:“無論何種仇恨,將廚子馬夫全部殺光的做法都過分了,”他瞧了瞧裴安和的臉色,才道:“更何況他們在福州如此行徑,豈不是不將師父‘總瓢把子’放在眼裡?我以為,我們應該追查下去。”
裴安和附和道:“是!”
……
衡山回雁樓。
洛陽幾人坐下用餐。
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拖拽著一個小尼姑上了樓,那小尼姑容貌俏麗豔光照人,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絕色佳人。
很快,嘈雜的酒樓又來了一個滿身血跡的青年,正是令狐衝。
兩人說了幾句便動起手來,這酒樓上多是來參加劉正風金盤洗手的武林人士,並沒有害怕的離去,反而一個個饒有興趣的說起話來。
洛陽道:“你觀這兩人如何?”
陳浩南笑道:“那位令狐衝雖然很有氣概,但武功卻遠遠不及田伯光,想來是贏不了的。”
裴安和皺著眉,情緒不是很高,冷著臉說道:“田伯光這廝渾身淫邪,我即便看不到,卻也能聞到他身上的惡臭味!”
陳浩南笑道:“既然看不慣,不妨砍了他!”他這兩年走南闖北,倒是沒少行俠仗義,作為扛把子,陳浩南一直是以保護者自居的,很是看不慣田伯光這種人,至於武功,他自信不會輸給田伯光,即便不敵,這不是還有瓢把子鎮著麽!
旁邊桌上的小姑娘忽然插嘴道:“田伯光是成名已久的淫賊,雖然上不了台面,但手裡也有驚人功夫,不然活不了這麽久,兩個大人胡吹大氣,也不知羞。”
洛陽瞧過去,卻是一老一少,心道:應該是曲非煙與曲洋。
陳浩南本想反駁,一瞧是個十來歲小姑娘,哼了兩聲,笑道:“我不跟小孩子吵架。”
裴安和向洛陽道:“師父……”
洛陽笑道:“想做什麽便去做,田伯光這廝其實為師也找了好久了,只是他行蹤詭秘,輕功又不錯,一直沒找到機會。”心想:當日發現穿越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做了田伯光,今日既然碰見了,說什麽也不能讓他活下去。
“正好,可以試試你們的武功。”
陳浩南很是興奮,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對陣武林中成名的高手,當即便站起身來,還不忘向曲非煙做了個鬼臉:“小丫頭,讓你瞧瞧哥哥的武功!”
此時,一個年輕道人突然向田伯光衝去,田伯光刀光一閃,眼見著那道人就要命喪當場,田伯光已經勝券在握,露出得意的笑容,卻未曾想,斜裡忽然橫出一把劍。
“這位兄台,還是我來吧。”正是陳浩南出現了。
那道人正是遲百城,他慚愧道:“多謝救命之恩。”
田伯光冷聲問道:“你是誰?別強出頭丟了性命!”
陳浩南笑道:“在下雖然是無名小卒,但無恥淫賊卻還不配知曉我的姓名!”
兩個泰山派的道士大聲叫好。
田伯光臉色難看,冷笑道:“別風大閃了舌頭!”
陳浩南笑道:“豈敢豈敢,
聽聞田伯光有個外號叫做萬裡獨行,今日小弟不才,想要田兄這個綽號更加名副其實。” 眾人均想:這又如何名副其實?
一時間沒人回話,陳浩南稍稍有些尷尬,他平日裡與洛陽說笑話說慣了,卻沒想師父不搭話。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砍他一條腿,這萬裡獨行的‘獨’字才算做實!”
陳浩南一眼瞧過去,卻是方才跟他抬杠的小姑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笑道:“正是如此!”
田伯光大怒,恨聲道:“小子!你我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羞辱我!”
陳浩南此時臉色也冷了下來,道:“嘿嘿!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我雖然無仇,但天下人卻與你有深仇大恨!你壞了無數姑娘名節,就壞了無數個家庭,犯下的罪又怎能輕饒?”
陳浩南又道:“更何況,去歲,你在福州城連做三起大案,兩位姑娘自盡,一位被賣入妓院,你一走了之, 可是瀟灑的很!”
“你可知道,老子是福州西二街扛把子,你讓我臉上很難看啊!”
田伯光心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
快刀一閃,再不理會令狐衝,徑直向陳浩南衝去。
陳浩南低喝一聲‘好’,不退反進,長劍向前挺去。
田伯光的快刀江湖有名,眾人只見刀光閃過仿佛籠罩了陳浩南整個人,心中均想:田伯光的快刀果然名不虛傳。
曲非煙低聲問道:“爺爺,你看誰能贏?”
曲洋搖搖頭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洛陽。
旁人隻道陳浩南危險了,卻不知在他看來,田伯光的快刀也不過如此,因為往常都是洛陽與他對練,洛陽的劍可是比田伯光的刀快的太多!
曲洋高居日月神教長老之位,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眼裡自然不差。
陳浩南的劍法十分凌厲,與田伯光相比也不落下風。但更可怕的卻是坐在桌上的那個年輕人,洛陽神思內斂,天庭飽滿,顯然內功有成,瞧陳浩南的身手,不難猜出洛陽這個師父劍上必有一份造詣,只是遍數江湖人物,也猜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他此行是為了劉正風而來,如今衡山城本就群雄匯聚,又出現這麽一個不知底細的高人,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禍。
洛陽察覺到了曲洋的目光,含笑點了點頭,笑道:“放心,我這徒弟雖然不爭氣,但也不是田伯光能比的。”
曲非煙嘻嘻笑道:“田伯光成名多年,你可不要折了心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