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風,徐徐吹來,挾帶著悠揚飄落的樹葉,在項興羽和左使對峙的空中晃蕩。
“動手吧!”突然,黑衣蒙面女子冷漠無情的出聲,讓場上溫度驟然變低不少。
項興羽的注意力,複從左使身上,落到了對面毒女身上。
對方雖然臉上戴著面罩,讓人看不到她的臉龐,可是通過其一雙眼睛的冷血,項興羽還是可以聯想到其臉上的淡漠神情。
恍惚間,項興羽記起對方那一種類似魔主等人的怨天尤人目光。
之前,他很簡單的把他們歸為同一類人。
可實際上,她和他們其實不太一樣。
也許因為她是女性的關系,所以,其並沒有他們那麽暴戾凶殘。
她的身上亦沒有那種很強烈的陰邪之氣。
事實上,陰毒之氣也有,但真心很淡!
左使呵呵笑道:“你也聽到了,只能不好意思了!”
項興羽沒有鳥對方,乃是看向身後鍾無煙三女,淡淡道:“你們退下吧!”
“大氣!”鍾無煙嘖服道,說著,看似無意實則有心道:“不像某些人,沒有一點骨氣,也難怪乎成不了大器。”
“小姑娘家懂什麽?”左使很有閑情,在那裡直接跟其鬥起嘴來:“大丈夫能屈能伸,死腦筋只會讓人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說的那麽牛氣,有本事你站出來跟我們打啊?不也還是躲別人身後嗎?”
“我和你能一樣嗎?”鍾無煙隻覺不服氣,但在項興羽的適時看來下,亦只能收聲,乖乖的和林依人她們退到一旁。
講道理,鍾無煙平素跳歸跳,但其並沒有因此就膨脹。
她自己亦明白,她之所以能在隊伍裡“無法無天”,說穿了,還是項興羽對自己的包容。
可那不代表縱容,在大是大非前,項興羽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她才不敢去挑戰他的權威!
“你真要以一敵二?”黑衣蒙面女子奇了起來,聽其語氣,她似乎很意外。
可於左使而言,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魔面可是他的手下,而和魔面算至交的項興羽,他又豈會不了解?
項興羽沒有回話,可他睥睨的眼神卻完全說明問題!
一股淡淡的氣在此時從其身上彌生而出,讓黑衣蒙面女子和左使都不由為之一凜。
簡單的氣裡,透露著強烈的意。
那是一種無畏之氣!
那是一種勇者之氣!
那也是一種強者之氣!
兩人都清楚的認知道一點:哪怕他們聯手,也未必就能拿下項興羽!
這讓黑衣蒙面女子感到異常不能理解。
究其原因,之前她跟項興羽交手,其一身實力,在她認為,也就還好的程度。
可現在的項興羽,氣魄之強烈,完全高之前一個檔次!
她禁不住很認真在心裡想,他和自己一樣,是都保留了實力嗎?
可真想想的話,當時項興羽給她的感覺,又不太像!
而她給項興羽的感覺,其認為他是明顯能知道的!
“我來吧!”黑衣蒙面女子剛想出聲說相應的話,左使卻已然先她一步。
她不由看向旁邊整個人反常的左使,雖然她沒有出聲,可是眼神之中,卻滿是確認的訊息。
講道理,她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可……
“我想試試!”左使煞有介事道,給予了肯定的回復。
突然之間,他整個人也變得和過往完全不一樣!
這是截然不同的他!
哪怕與其打過數次照面的項興羽,亦有一點不認識現在的左使。
在項興羽印象中,對方是一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可現在的左使呢,完全是性情中人!
不一樣的風格忽然呈現出來,該說不說,效果自然為之爆炸。
也因為此,項興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黑衣蒙面女子並沒有想錯,他確實能感知到之前跟他交手的對方,並不是全力毒女,乃只是稍微發力而已。
倘若對方拿出全力狀態,他真心很難應付。
如果再加個左使……
事實上,左使並不是項興羽一開始所認知的那般程度。
通過好幾次接觸後,他赫然清醒意識到,真正的左使應該是實力深不可測!
正常情況來說,他應該可以為之定性:對方的實力在魔教教主之下!
問題是,上一次他們隊伍跟魔教隊伍狹路相逢,在面對不一樣的魔面之後,他就明白,自己思考的可能還是有一點偏保守!
所以……
“怎麽?怕了?”在項興羽思量中,左使已然從對面邁步行出,挺身立於項興羽身前的不遠處。
注視著終於展露真我風采的左使,項興羽隻覺得感歎!
究其原因,左使此時所表露出來的強大氣魄,哪怕是魔教教主和師妃萱,亦不過如此!
想到讓人印象深刻的魔教教主和師妃萱, 項興羽突然就很有感觸,禁不住苦笑道:“你本應該拿來對付你們教主的,用來弄我,不是大材小用嗎?”
左使再一次笑了:“拿你試試手也不錯!”
“這麽蔑視我?”項興羽從情緒化中恢復過來,變回了一臉淡漠的他:“那你是否有想過有來無回的情況嗎?”
很稀松平常的說出,卻遠比放話要來的更加具有壓迫力!
項興羽那淡漠面孔下,一雙眼睛裡透露著的認真神情,讓左使整個人不由為之猛的一震!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千算萬算,其根本估不到自己成了人手下後,會失去了那本應該有的……“王者之氣”!
他就算再蹦躂,也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宵小。
站不到足夠高的頂點,待人處事的角度自然跟著變狹窄……
突然間,左使記起教主所流露出的意味深長笑容,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笑裡的意味!
一念至此,左使看向對面行將出手的項興羽,語出驚人道:“我輸了!”
輸了!
輸了?
包括項興羽在內的一群人,都不由為之感到吃驚或意外。
鍾無煙更是忍不住為之叫了起來:“我說糟老頭子,你這是玩什麽花樣啊?”
左使並沒有理會她,其瞥了一眼旁邊的黑衣蒙面女子,道了一聲“小心他”後,便直接遁走了,隻留下在場作不得聲的一乾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