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耶律顯帶著那兩千騎兵轉道向左前進!
而且在轉道的時候,他布置在左邊攔截耶律顯的那些士卒也被耶律顯的一千多士卒給擊潰了!
這一千多騎兵雖說要拐個彎,但一刻鍾時間內絕對能夠趕到王帳。
呼嚕欲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頂頭上司耶律夷臘早已經得到自己派去士卒的消息,然後已然做好禦敵的準備了!
“真的是多事之秋啊!”呼嚕欲看著遠去的耶律顯以及那一千多騎兵的背影搖搖頭感歎道。
本來就因為先皇逝去,他們這些皮室軍遭到了耶律皇族的質疑,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攬子事情,不得不讓呼嚕欲感到自己是真的倒霉!
“也許自己的道長職位已經到頭了!”呼嚕欲喃喃自語道。
………
“報………”
一位士卒喘著粗氣來到騎著馬匹帶著人馬緩緩過來的宿衛軍前,單膝跪地高聲疾呼道。
“前面什麽情況?”耶律撻烈沒等耶律夷臘開口,直接對著面前的士卒問道。
耶律撻烈和耶律夷臘一同穿著鎧甲來迎敵!
他的語氣中此刻夾帶著些許的忐忑,雖說對王廷的皮室軍很有自信,但戰場形勢變化多端,也許一個小小的因素就會影響整個古丹現如今的形勢!
而且作為一位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耶律宗族,對戰事充滿畏懼。
“報北院大王,敵軍騎兵脫離呼嚕欲的阻攔,從王廷左側向王帳殺來了!”士卒單膝跪地神色慌張地說道。
“左側?”耶律夷臘勒緊馬韁上前一步,然後神色凝重地開口問道。
耶律夷臘是在場最通軍事的人,也是經歷過古丹國與西南維吾族之間戰爭的,自然知道耶律顯帶著他那兩千騎兵擺脫了呼嚕欲幾千士卒攔截的後果。
騎兵總是比步兵快!
但是他們宿衛軍騎兵的集結是需要時間的,再一個,現如今匆匆忙忙地集結,就算宿衛軍再怎麽地精銳,也無法和耶律顯裹挾衝擊之勢的兩千精銳相比啊!
“耶律夷臘,你趕快想想怎麽來解決!”耶律撻烈有些焦急了,胯下的馬匹也在不安地刨著草地上的泥土。
蕭烏鱧的確已經投靠與他,但是今天耶律顯的瘋狂襲擊王廷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更何況,蕭烏鱧並沒有把昨晚耶律顯聯系他的事情告訴他!
還有那些跟隨王廷而來貴族家中,可是有著不少的私兵。
“北院大王,耶律顯這個時候率領他的私兵來攻打王廷,不可能只有他那區區兩千人,在王廷內肯定還有同夥!
這個時候,我們不能隻盯著眼前這兩千敵軍,還要防備那些本身就在王廷內的即將犯上作亂的賊子!”耶律夷臘雖然神色凝重,但語氣間仍透露出智珠在握的感覺。
目前來說,耶律顯的騎兵只是小陣仗,他所害怕的是,如若古丹上下有人效仿耶律顯,高舉反旗,那到時候古丹該如何是好?
靠耶律轄賴這個才十二歲的小皇帝?
靠只是一個庸才卻喜好勾心鬥角的耶律撻烈?
“有宿衛軍還怕他們?”耶律撻烈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原本自信滿滿地他,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掌控現如今古丹的局勢了!
“傳令下去,右皮室軍去看著王廷內的其他貴族,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是行不軌之事,格殺勿論!
左皮室軍分出五千兵馬隨我前去迎敵,
其他士卒拱衛王帳,注意一切不軌之人! 區區兩千兵馬,耶律顯還敢來王廷,簡直在找死?”耶律夷臘鎮定不失霸氣地下著命令道。
雖然很是警戒王廷內部貴族和耶律顯的裡應外合,但擁有左皮室軍五萬人馬的他對於保護新皇的安危還是很有把握的!
而且對付耶律顯的兩千兵馬,只需要五千士卒即可!
最重要的是,他要防備王廷內的不軌分子!
堅壘往往都是從內部開始崩潰的!
要是王廷內部出現問題,他們這些出來迎敵的宿衛軍絕對會軍心渙散!
他不希望再次出現耶律轄賴在王廷被刺殺的事情,四萬五千的左皮室宿衛軍嚴密保護耶律轄賴,他相信,任何不軌之人都沒有辦法傷害到皇帝。
“是!”在周圍的面長們紛紛大聲回應道。
主將不慌,下屬和士卒們自然也不會緊張!
一頭綿羊統領一群羊和一頭猛虎統領一群羊,兩者相比,完全是不一樣的羊群!
現在耶律夷臘就是那頭猛虎,就算宿衛軍是軟弱的綿羊,在他的帶領下,也會爆發出不一樣的能力。
當然,宿衛軍作為古丹國最精銳的軍隊,肯定不是綿羊!
五千左皮軍在耶律夷臘的帶領下,緩緩地向此刻正疾奔而來的耶律顯壓去!
軍力相比2:1。
從發現耶律顯襲營到現在集結宿衛軍去迎擊耶律顯,僅僅才過了半個小時!
耶律夷臘能夠短時間聚集五千人馬還是因為宿衛軍是精銳。
要知道,這可是冷兵器時代,軍伍士卒的集結能夠在半個小時成功,已經算是精銳中的精銳了!
更別說,還有五千之多。
(宿衛軍中,大部分都是騎兵,步兵很少,古丹國是一個遊民名族組成的國家)
足夠耶律夷臘解決耶律顯以及兩千士卒。
………
“大王,前面有敵軍!”高勳來到耶律顯身旁說道。
高勳作為漢人,他投靠耶律顯,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另一個就是耶律顯在對待古丹國的漢人是沒有太大的歧視的。
要知道,在古丹國建國五十余年以來,漢人一直都是被視為低古丹人一等的存在。
所以,為了自己這些在古丹國的漢人,他必須要幫助耶律顯成功得到皇位!
雖然從理智上分析,耶律顯通過武力奪回皇位的可能性很低,但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
而且,上了船的他此時有退路嗎?
搖了搖頭,高勳收斂住心頭的情緒,面色嚴肅來到耶律顯身邊。
剛剛他看到前面他派去的斥候發出的信號,這信號代表著他們遇到了大股敵軍!
“衝,向前衝,別管他們,給我衝過去!”耶律顯面色陰沉,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昨晚他已經和蕭烏鱧商議好,今天按照規定時間反叛,通過他與右皮室軍的反叛牽扯忠於皇室的左皮室軍,然後讓他能夠有更大的機會衝入王帳。
可是看著眼前的宿衛軍步卒,他心頭產生了一股不祥預感!
沒有蕭烏鱧右皮室軍的支持,他今天的襲擊王廷的行為很明顯是自取死路!
但現在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沒有耶律宗族的支持,他現如今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通過武力推翻耶律轄賴這個小皇帝。
可就算這樣,耶律顯也知道,就算有蕭家和那些貴族支持自己,對於奪位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因為古丹國是耶律家的古丹,而不是那些貴族們的古丹!
要不得到耶律家的支持,要不能夠有大實力擊敗耶律宗家,那麽就只有乖乖讓路!
可是他不甘心,他老爸耶律德廣曾經就是皇帝,按道理,他也應該是皇帝!
他是天生的天潢貴胄,是天生的皇者!
所以他不甘心被囚禁在渤海,隻當一個小小的渤海王,成天被人監視,讓自己的生命握在別人手裡!
他要舍命一博,就算失敗,他也無怨無悔!
“是,大王!”高勳頭顱一低,然後咬著牙喊道。
“衝啊………”
“烏拉…………”
…………
不曉片刻,耶律顯所部與宿衛軍的五千大軍便能夠看清對方的面部神情。
很顯然,雙方此刻相距只有僅僅的八百米!
耶律顯和耶律夷臘此刻都沒有任何的遲疑,一個是想攔截住對方,甚至把對方殲滅在這裡,一個僅僅只是想鑿穿對方的陣型,穿過對方的攔截,直撲王廷!
“殺!”
耶律顯並不是一個酒囊飯袋似的古丹王爺,為了自己未來的命運,他有勇氣也有膽量握起腰間的金色彎刀,向耶律夷臘所在的宿衛軍殺去!
耶律夷臘拉著韁繩,周圍圍繞的是他的親衛軍身旁兩側跟著奔跑的是他的左右副將。
“駕,戈登股、甬利擀,你二人各率一千兵馬左右出擊,等本將率中軍與耶律顯所部廝殺在一起時,你們便率軍從左右兩側狠狠殺入它們陣型中,今天本將要在這裡把耶律顯給擒住,獻給皇上!”耶律夷臘看著衝刺過來的耶律顯所部,高聲且語速加快地命令道。
“是!”
戈登股和甬利擀聞言後,立即高聲應答,隨後用力一甩手上的馬鞭,回到自己所率領的部眾中。
幾秒鍾後,飛奔中的五千宿衛軍從左右兩側分離而出,以斜角四十五度的方向,向耶律顯重來!
耶律顯看著對方分為三個方向向自己衝來的宿衛軍,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原本他以為要面對的是耶律夷臘的五千宿衛軍,以他兩千士卒想鑿穿陣型,那是難上加難。
現在耶律夷臘分兵了,那麽他就更加有把握衝過宿衛軍的陣型,直撲王廷。
就在耶律顯想著這些的時候,兩軍相距僅僅只有十米了,就連對方士卒臉上的汗毛度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此刻壓根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在雙方士兵眼中,映入他們眼簾的僅僅只有對方那凶惡的神情。
那是一種要殺掉自己的神情。
戰場上,要想活下去,就只有比別人更狠!
十米距離,在馬匹的快速下眨眼間便消失殆盡!
兩方士卒短兵相接,均借助馬匹的衝刺力,揮起受傷的彎刀向對方劈去。
“叮。。。”
“啊!”
“籲.....”
刀與刀的碰撞聲,刀與肉碰撞而導致士兵們發出慘叫聲,失去主人而迷茫站在戰場中間的馬匹的呼喚聲,摻雜在一起,讓整個戰場混亂一片。
“我要活著!”
這是在戰場上的每一位士卒內心堅定不移的信念。
五千人在這一片草地上糾纏在一起,耶律顯想鑿穿宿衛軍陣型的意圖並沒有達成。
而且,宿衛軍還緩緩而且堅定地把耶律顯兩千人給包圍了起來!
顯而易見的是,宿衛軍人多勢眾,以三千人與耶律顯的兩千人廝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隨著時間的推移, 耶律顯的私兵數量少的劣勢越來越明顯,與宿衛軍廝殺地越來越無力。
三千士卒抵擋在前方,不讓耶律顯的私兵過去,等待分兵而出的兩千宿衛軍等會兒從左右兩側殺入,一舉擊潰耶律顯,這就是耶律夷臘的策略。
這策略讓耶律夷臘所依靠的就是宿衛軍的數量!
戰場上有明顯的優勢不懂得利用,那與庸將有何區別?
很明顯,耶律夷臘成功了,因為原先分兵而出的戈登股和甬利擀在下一刻帶著各自的一千人馬從左右兩個方向狠狠地鑿向耶律顯私兵的陣型中!
一時間,原本耶律顯的兩千私兵和宿衛軍僵持的局面崩潰了!
一個個私兵在宿衛軍三個方向的圍剿下失去了鮮活的生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私兵後方出現了逃兵!
當然,這只是少量的逃兵,絕大多數的忠心耿耿的私兵還在陣中與宿衛軍廝殺!
眼見包圍圈已經形成,耶律夷臘心中大定,此戰已勝!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耶律夷臘騎著馬匹向前衝,在殺了幾名衝破親衛軍封鎖的耶律顯私兵後,對著面前的戰場嘶喊道。
耶律夷臘的親衛軍自然跟著喊了起來!
宿衛軍其他士卒聞言,自然而然地就跟著齊喝。
一時間在這片草原上方響徹著這樣一句話。
耶律顯的兩千私兵原本就感覺到絕望了,對耶律顯的
原本還有些猶疑不定的私兵們終於崩潰了,衝在陣型前面的士卒一個個放下了武器,在陣型後方的士卒紛紛掉轉馬頭,奪路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