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四五次後,玻璃的背面已經上了厚厚的一層錫汞合金,晾乾後,周少飛又請教了當地的木匠,用桐油和樹漆混合後,刷在玻璃的背面,形成一層保護膜。
至此,鏡子才算大功告成!
雖然只是一隻手大小的鏡子,卻是從無到有,零的突破,從今日開始,玻璃鏡子在周少飛的手裡問世了。
周少飛欣喜異常,忙又叫王師傅用生鐵鑄了幾個三尺長、一尺寬的鑄模,照這個尺寸煆燒了幾塊玻璃,從中挑選了一塊又平滑又無氣泡的透明玻璃。
周少飛又小心的在這塊大的玻璃後面鍍上了錫汞合金,待一切弄妥後,晾上兩天,周少飛從縣城找來最好的木匠,用上好的紫檀木為這塊鏡子鑲了木框,還加了一個漂亮的紫檀花紋底座。
最後,周少飛又用上好的沉香木做了一個木箱,裡面墊上錦緞,把玻璃鏡裝了進去,封好箱口。
周少飛想了想,又讓木匠把那個小鏡子也加了邊框,並做了一個小的沉香木盒子,同樣墊上錦緞,把那個小鏡子也裝了進去。
把這兩個鏡子包裝好後,周少飛獎賞了那木匠一筆錢,又嚴令那木匠暫時保守秘密後,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周少飛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十月二十五日了,好險!差點沒趕上!給未來丈母娘準備的壽禮總算是提前一天做好了。
......
第二日,周少飛、林浪帶著八名護衛,還有一輛載著沉香木箱子的驢車,往若蘭的家裡趕去。
臨近李府時,遠遠就看見李府張燈結彩的,府門外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人來車往的,熱鬧非常。
周少飛一行剛來到李府大門外,就被那徐管家認出來了,這徐管家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上次救小姐的周都頭,忙上前施禮:“周都頭,您來了!快到府裡坐!”
待林浪等人把驢車上的沉香木箱子先抬到偏院後,徐管家才親自把周少飛領入內堂,又派個小廝引林浪等人到專為下人設的歇息處,才告辭離去。
內堂正中掛著一幅壽聯,看那字體應該也是出自名家之首,上面寫道:“壽比南山松不老,福如東海水長流。”十四個大字,除了壽聯外,還有一幅壽圖,看圖中的小字,寫的是:王母獻壽圖。
壽桌上還擺著令人垂涎欲滴的壽桃,桃相傳是長壽果,乃王母娘娘在天宮過壽時專用的。
李源夫婦正在內堂裡招呼著親戚好友,周少飛一進入內堂,李源夫婦就看見了,立刻喜上眉梢的迎上前來,李源道:“周老弟,貴客!貴客呀!”。
周少飛忙拱著手,說道:“李老......”
說到一半,李少飛突然想到,這好像不太對呀,要是叫李源為李老哥,那叫若蘭的娘親什麽呢,老嫂子?
這怎麽行!真要這麽叫了,以後怎麽娶若蘭!
怪不得若蘭先前讓他不要老叫她爹李大哥,原來是這樣呀!自己真笨!竟然沒明白!
周少飛趕忙改口道:“李伯父,小的周少飛祝伯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李源聽周少飛叫他李伯父,而不是以前的周老哥稍顯一愣,但又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少飛來了就好,剛才若蘭還一直在念叨你怎麽還不來呢?”
若蘭的娘親道:“怎麽都頭這兩天看上去瘦了些呢?以後不行就叫若蘭天天給你做飯吃。”
正說著,李若蘭從後堂出來了,一看到周少飛就心花怒放,小鳥般飛了過來:“少飛哥哥,
你可來了!” “走,咱們到一邊說話去!”若蘭也不管爹爹、娘親就在旁邊,就拉著周少飛的胳膊往偏堂走去。
周少飛卻尷尬的不行,若蘭這,這,這,也太“放肆”了吧,在人家爹娘眼皮底下,就這麽被若蘭赤落落的拐帶走,他作為男子漢的尊嚴何在?
看著周少飛和李若蘭二人遠去的背影,若蘭的娘親歎道:“哎,真是女生向外呀,若蘭的兩個姐姐是這樣,若蘭也是這樣,還好,妾身還有寶兒。”
說完,若蘭的娘親愛憐的摸了摸一旁一個只有十歲的小男孩子的頭。
原來若蘭的娘親和李源成親後,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蘭的娘親十分不安,沒有兒子就不能給李家傳宗接代,還好在若蘭娘親四十歲高齡那年,夫婦二人經過萬分努力才又生了個兒子。
“夫人何必多憂呢,只要若蘭能找個好人家,你我夫婦二人就心滿意足了。”李源給夫人寬慰道。
這時,下人來報,大姑爺錢立貴和大小姐李若蕙來了。
這錢立貴是河內縣最有名的絲綢商錢恆的兒子,這錢恆與李源同為商人,又相識了多年,二人互相引為知己,最後又結為了兒女親家。
“嶽父大人安好!嶽母大人安好!祝嶽母大人長命百歲!”這錢立貴一來就祝壽道。
“娘親,上次給若蘭介紹的那個程員外的二公子可還入眼?”大小姐李若蕙一來卻把老夫人拉到一邊問道。
這李若惠雖是李若蘭的大姐,但卻和李若蘭相差有十幾歲,是一個已經三十多歲的婦人了。
“娘親覺得不用再看那個程員外的什麽二公子了,若蘭已經有心上人了。”老夫人答道。
“有心上人了?是做什麽的?家財有多少?家裡經商還是做官?”李若惠連珠式的問道。
“那後生是個廂兵都頭,家裡就是一個做工的而已。沒什麽錢的,不過......”
老夫人還沒說完,那李若惠就搶著道:“我說娘親,一個廂兵都頭能有什麽前程,就那一個月連帶吃空餉,頂多十幾貫錢,還不夠那程二公子一頓飯錢呢。讓若蘭趕緊和那個什麽廂兵都頭給斷了。”
“若惠,你不知道,前些天,那廂兵都頭還救了若蘭一命呢,我們怎麽可以這麽忘恩負義呢?”老夫人不悅道。
“救若蘭的事女兒我也聽說了,他要多少銀兩,我們可以給呀,何必把若蘭的幸福葬送在這個沒有前程的人手裡。娘親,你就和若蘭說說嘛,反正女兒今天可是把那程二公子也邀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