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想了想,問道:“你會龍象法嗎?”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把一篇法訣送了出來。
王崇瞧了一眼陸乾坤,伸手一指,他此時已經是陽真境的大修,天魔秘法更是奧妙無窮,所以陸乾坤也不知道,小賊魔在簿冊中,又複添加了一篇法門。
王崇是絕不會去修什麽龍象法,至於陸乾坤會修出來什麽,那就是陸乾坤的事兒了。
王崇把陸乾坤守在身邊,也是為了應付師父的差事,畢竟他跨界而來,就是為了幫忙道極宗。此時見得陸乾坤,王崇也就知道,其實就是幫忙陸乾坤重新入道。
陸乾坤也是道極宗的天才,當年更是金丹境五大至強之一,雖然死在應揚手底,但真不能說他太弱,也用不著王崇指點修行。
他收了簿冊,飄然離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頭暗暗忖道:“此番重修,須得穩固根基,不能急躁。若是急著提升修為,卻沒有穩固根基,如何有機會反超季觀鷹?”
陸乾坤轉生在閻魔天,繈褓之中,就被抱入了道極宗。
所以他如今扎根基的功法,仍舊是道極宗的道法,只是如今閻魔天這一支,道法衰微,一共就只有三篇道訣,都是道極宗入門的功法。
陸乾坤若想道入天罡,他早就能入了,但為了能日後修行,才強行壓製,就是因為,如今的道極宗功法,並不合他所用。
陸乾坤展開手中簿冊,暗道:“季觀鷹倒是不藏私,這裡頭十分蕪雜,他也不知道學了多少旁門的道法。”
“我至今不解,他修煉的是吞海玄宗的山海經,怎會進境如此之速?山海經不是號稱此界遲緩第一的功法嗎?比我的修煉大千幻世境還要難修數倍,怎麽就會進步神速?”
陸乾坤也想不明白,王崇為何會功力進步如此之速,這簡直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兒。
陸乾坤忽然翻到了王崇最後塞進來的龍象法,粗粗一讀,忽然眼前一亮,叫道:“此法……好生玄妙!”
陸乾坤把手中簿冊翻了一遍,又細細尋思了一遍,閻魔天的道極宗所傳之法,忽然閉上了眼睛,取出了一粒七眼菩提!
其實太素妙廣真君,也不是沒給他留一手,這粒七眼菩提乃是道極宗某位祖師,從接天之外傳回宗門的寶物。
據說持此七眼菩提,參悟道法,可以推演出來一門全新的道法。
道極宗數千年傳承大派,也不差一門全新的道法,故而太素妙廣真君把此物留了下來,從沒有用過。
陸乾坤雙手合十,把七眼菩提扣在手心,忽然就下了決心,把道極宗的三門入道的粗淺秘法和龍象法在心頭默念了幾遍,就進入了悟道的境界。
他這邊才進入悟道之境,就有一粒珠子,在他識海中丟溜溜一轉,正是演天珠。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七眼菩提?好東西,太素妙廣好生舍得。不過此物,讓這小輩推動,未免太過浪費,還是我來助他一臂之力。
忽然之間,就有無數法訣湧入了陸乾坤的識海,所有法訣在一瞬間就混成了一片,不分彼此,然後就有數十條金光大道延伸出來。
其中有近半的大道,不過推演至金丹境就中道崩塌,只有二十三條大道衝破了陽真之境。
這二十三條大道更上層樓,突破太乙境的時候,又複崩塌了十余道,只剩下七道。這七條大道,有四道入得太乙之境,始終再無寸進,只有三道又複突破。
陸乾坤正在歡喜,卻忽然眉心刺痛,這三條大道頓時模糊起來,他唯一還能看到的便是,突破的三條大道又有一條崩塌,只有兩條能夠入化道之境。
陸乾坤揉了揉眉心,伸手一指,就有七篇道法出現,其中四篇注定,只能臻至太乙,另外三篇雖然能更進一步,但其中一篇卻注定了,突破便是崩道,也只是比不能突破的四篇稍強。
至於最後兩篇,究竟能修煉至什麽地步,陸乾坤也不知道。
這七篇道法,頭五篇都齊整,只是修行之路有其極限,但最後兩篇卻不完整,陸乾坤根本支撐不得。
饒是如此,陸乾坤已經歡喜不盡,他暗暗忖道:“以我的本事,本該只能看到大衍境才是,就算大衍境也不可能推演出來如此多的道法,只能推演二三條。怎麽會如此清晰,一路推演至如斯地步?難道是老師在七眼菩提上,附著了法力?”
陸乾坤當然不知道,是有位“老魔”替他參悟。
他張開雙手,本來據說,最少能借之悟道數百次的七眼菩提,卻只剩下一堆粉末,再無半分靈異,居然耗盡了靈機,也是頗奇怪的一件事。
陸乾坤百思不得其解,王崇這會兒,卻多了兩篇道法。
他好奇的問道:“破珠子!你哪裡弄來這兩篇法門?我也不修什麽龍象法。”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這一篇是大須彌尊勝佛王經,還有一篇是無上龍象經!
王崇急忙再仔細看了一回,果然其中一篇,乃是毒龍寺四部秘法之一,他還曾傳授過胡蘇兒粗淺法門。只是這篇佛門秘法,早就跟原版不同,但究竟哪裡不同,他卻也說不上來,只是隱隱感覺,這篇法門再非原來那般容易道化。
當年令蘇爾曾跟他說過,大須彌尊勝佛王經和大須彌斬天魔劍經只能修煉到陽真,再往上修行就要道化。
紅葉禪師為了修成大須彌尊勝佛王不壞真身,元神修成了佛陀,肉身卻道化成了肉球,便是因修行法門之故。
如今這一篇大須彌尊勝佛王經卻似乎盡善盡美。
當然這也只是王崇的感覺,除非真個修行,他也不能知道,此法是否沒有破綻。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可以把這篇大須彌尊勝佛王經,送給鐵犁,另外一篇,你留給應揚的孩兒,自己的親徒弟吧。
王崇心道:“應揚和白蓮花童子的孩兒,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會降生,我至於這麽早,就替徒兒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