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內,聖龍主召來皇太子天尊皇胤,父子兩人今夜對談,談論的結果也將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胤兒,你是真的要讓赤麟留下麽?”
“父皇,邪天禦武之亂赤麟立下赫赫戰功,憑此戰功,就該給赤麟應有的身份與榮耀。”
“你當知道,他在遺棄之地那樣的環境之中都能修煉至如今的境界,已經快要趕上你這個皇太子了,以這樣的資質,若讓他留下,超越你便是遲早的事情,到時,你又如何統禦一個隨時能夠威脅到你的人?”
“他是兒臣的兄弟,不是下屬。”
“那又如何?胤兒,你皇太子的身份自出生便以確定,禦天龍族遲早交到你的手上,若讓自己的弟弟超越了你,你的屬下又會如何看待你?更何況,前兩代六爪龍族曾經做過的事情,身為皇太子的你難道不知?若等將來赤麟叛亂,你是打算再讓我禦天龍族遭受莫大損失麽?莫忘了,六爪龍族的天賦便是吞噬同族增長自己的力量!”
“赤麟的個性兒臣了解,他是個重情的人,兒臣相信赤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重情?你又如何確定那不是他的偽裝?”
“兒臣相信自己的判斷,還請父皇成全。”
“哼——,如果你真要讓他留下來,那明天朝會之上,便讓赤麟正式對你下跪稱臣,確定名分,吾便恢復他應有的身份與地位。”
“這——,父皇——”
“夠了,胤兒,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麽向你稱臣,要麽——,死在遺棄之地!吾絕不容許未來有能夠威脅到你皇太子地位的人再成長下去,也不容許吾禦天龍族再度發生曾經有過的那種巨大損失,你好好考慮,下去吧。”
“父皇!”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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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內,母子兩人話語家常,入夜之後,龍後還欲再談,卻被赤麟執意勸去休息,服侍母親睡下之後,赤麟獨自一人在偏殿呆坐了一夜,這裡是皇宮啊!最不想呆的地方,束縛太多了,他寧願在遺棄之地自由自在的過日子,可母親如今的身體,他肯定是不能走了,往後的日子,究竟該如何面對?
與赤麟相同情況的是,天尊皇胤此時亦是在太子殿中發呆了一晚,兩兄弟不在一處,卻是同時相同的心情,矛盾!
天尊皇胤是真心很在乎這個兄弟,銀戎他們三人自小在皇宮長大,又是天生四爪,名分早定,自己雖然多方照顧,也從不把他們當成屬下,兄弟之情有之,但對自己這個兄長,他們三人畢竟敬意多於感情,而赤麟不同,兩人之間的相處他是真心感受到赤麟對他的兄弟之情遠超那份對長兄的敬意,如果君臣名分確定,以赤麟的個性,先別說他能不能接受的了,光是讓他去守皇宮的規矩?天尊皇胤就真心不期待,想起當年教小弟禮儀之時,那本宮內禮儀的書籍可是直接被那小子當場給燒了,而今,父皇又對赤麟起了猜忌之心,就算再想讓小弟離開也是遲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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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天尊皇胤便孤身來到了鳳儀殿外,躊躇了半晌,終是走了進去,來到小弟休息的偏殿,赤麟坐在桌前還在發呆卻是被推門而入的大哥給驚醒了,獨自想著心事卻是未曾發覺大哥的到來。
“大哥?”
“你一夜未曾休息?”天尊皇胤掃了一眼房內的情況皺眉問道。
“沒事。”
赤麟剛想給大哥倒杯茶,卻發現茶壺中的茶水還是昨夜欣兒送來的,尷尬的望了大哥一眼,總不能讓兄長喝這隔了一夜的冷茶吧。
“行了,大哥有事要告訴你。”
天尊皇胤坐在赤麟身旁的位子,順手拿開了小弟身前那明顯一夜沒喝過一口的茶。
“今日的朝會你也要參加,別拒絕!赤麟,大哥不管你心中怎麽想,只希望你記得一件事,你是我天尊皇胤的兄弟,永遠都是,不管發生了什麽,大哥都希望你能冷靜的處理,哎——”
拍了拍赤麟的肩膀,天尊皇胤不再看小弟為難而疑惑的眼神,起身向外走了出去,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兄弟之情和君臣之義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就算自己不會把赤麟當屬下,可赤麟會願意接受麽?天尊皇胤不知,只是如今已經沒有選擇了。
赤麟伸著一隻手,想要開口問個分明,卻是被兄長那毫不停留的身影卡住了,想想大哥那一臉的為難,赤麟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二皇子,龍後娘娘醒了,讓小婢來看看二皇子的情況,若是二皇子也醒了,便請您過去用膳。”
看著門口站著的欣兒說完話後眼睛在這偏殿內轉了一圈,而後臉上閃過的一絲愕然,赤麟便知道那沒動過的床鋪讓她發現了。
“莫多說。”赤麟起身向外走去。
“是。”欣兒答應一聲隨後跟上,身為龍後的貼身婢女她自然知道分寸。
進入後殿,一眼就看見龍後坐於餐桌之上,左手邊大哥赫然在坐,正陪著龍後說話。
“赤麟來了?快來坐下陪母后一起用膳,正好你大哥也來了。”龍後微笑著出聲。
“母后,大哥。”
赤麟望了表現出一副笑意的大哥一眼,亦是有樣學樣,兄弟倆人都不願意讓龍後看出什麽,暫時忍住心中的疑問,表現自然的在龍後右手邊坐下。
“昨夜睡的如何?可還習慣?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母后。”
“都好,母后不用掛心,赤麟睡的很好。”掃了一眼臉色不變的大哥,赤麟睜著眼睛撒謊,看來大哥也沒多說。
“好!好!欣兒,傳膳吧。”
龍後笑著吩咐一聲,轉而繼續笑道:“赤麟,今日朝會跟著你大哥一起去,你父皇準備恢復你的皇子身份,讓你回宮了,一會兒都聽你大哥的,知道麽?”
“我——”
赤麟是真的不想去,他還沒準備好面對一切,可看著母親那副真心高興的樣子,卻又不忍掃了她的興,轉臉看看大哥,眼顯一絲哀求之色,他是真的不想去。
“父皇聖諭已下,事成定局。”天尊皇胤提醒一聲,已經是不去不行了。
“我——,我知道了。”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赤麟不願讓龍後察覺,只能強忍。
“好,來,多吃點,這些宮中的食物赤麟還沒嘗過呢,都試試。”龍後不停的為赤麟夾菜,心情無比愉悅,多年的心願終於要達成了。
心中有事,赤麟是食不知味的咽下了龍後夾給他的各類菜肴,眼光偶爾趁著龍後沒在意時去看大哥,卻是不見任何回應。
“味道如何?可還合口味?”
配合的點點頭,不時再回上一句有口無心的好,雖然那些宮中的食材都是對修煉有益的食物,可這頓早膳吃的赤麟還是一肚子的難受。
用完早膳,龍後又囑咐了赤麟凡事都聽兄長的安排,看看天色不早了,才放兄弟兩人前往聖殿。
“大哥?”
離開鳳儀殿一段距離後,赤麟拉住兄長就欲詢問個清楚,天尊皇胤雖然停步,卻還是閉口不談。
“大哥!究竟發生何事?你和赤麟說個清楚行麽?”
“莫問了,時候不早了,走吧, 記得大哥和你說過的話,你永遠是大哥的兄弟,不要在乎其他,大哥這也是為你好。”
看著再度舉步在前的兄長,赤麟心中的抑鬱越發沉重,有心就此離開,卻又無法放下母親,隻好沉默的跟在兄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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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匯合了銀戎三人,五兄弟一起進入了聖殿,隨著一路的見過皇太子的請安聲和一道道隱晦的打量評估的眼神,赤麟的心情越發的焦躁,好似真要發生什麽自己極度不願面對的事情了,這種預感可從來沒錯過。
手臂上突然一緊,卻是被大哥拉著站到了他的身邊,碧眼銀戎隨即狀似無意的掃了一圈周圍打量赤麟的目光,而後若無其事的站到了赤麟旁邊的位置上,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接著站好,兄弟五人正好將第一排左邊的位置佔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詩意天城正式的朝會很少召開,一般情況下,文武百官若有大事是去禦書房稟報聖龍主處理,聖龍主不在便稟報皇太子,皇太子要是也不在才會稟報長老殿,由各大長老共同投票處理,普通事務僅需提交處理完畢後的過程結果至宮內備查即可。
這次朝會的召開除了邪天禦武之亂的後續處理外,更多的就是關於熾焰赤麟的回歸問題,能夠參與這樣朝會的,都是明白赤麟情況的人,他們當然會有所考量,不過皇太子和幾位皇子的隱晦表態,這些人精自然也是看出來的,太子和皇子都承認熾焰赤麟的身份地位,他們當然知道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