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尋思道“我每次用倚天劍對敵的時候,靠著利劍輕而易舉就可以斬斷敵人兵刃,故而我一直認為倚天劍是天下無敵的神兵……但是今日見到的這把沉重無比的玄鐵劍,雖然是一把沒開鋒的鈍劍,但是凡是被此劍刺中劈上的兵刃不是破碎就是被拋飛,和倚天劍完全是另一種風格,但是施展起來,也一樣是無物可擋。”
而蘇羽凡尋思道:“這真武七截陣配合果然威力不凡,只是一瞬間的交手,我就不得不棄劍閃躲……”
蘇羽凡之前使用玄鐵劍的時候,一刺就挑飛了俞蓮舟的長劍,一劈就砸碎了殷梨亭的長劍,每次交手都是一回合摧毀對手兵刃,這般威力實在是強的離譜……見到蘇羽凡被逼松開了手中的玄鐵劍,武當四俠急忙出招封住他的行動,避免他重新把那把無法阻擋的神劍拿起來。
蘇羽凡見狀隻得繼續奔逃,既然無法用玄鐵劍了,他隻得拔出了背負的大師之劍,他左手施展出了獨孤九劍,右手全開六脈神劍,一道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
宋遠橋和殷梨亭的武器都被擊碎,無論是大師之劍還是六脈神劍,都不是空手能夠抵擋的,他們甚至被接踵而至的六脈神劍逼的無法接近蘇羽凡一丈之內,故而真正在圍攻蘇羽凡的就只有張松溪和莫聲谷兩個人。
只剩下兩個人施展的真武七截陣,若是蘇羽凡還破不了,那他也該抹脖子自盡了。
蘇羽凡的劍法既不迅捷凌厲,也不剛猛無缺,甚至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技巧,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的攻向二俠周身,使他們左支右拙,不得不全力防守。
蘇羽凡左手持劍攻擊的同時,小拇指輕輕一抬,一記少澤劍從指尖激射而出……張松溪勉勉強強擋住了蘇羽凡斬來的那一劍,對於緊跟著劍刃而來的劍氣實在是再無辦法抵擋了,撲的一下,他的頭冠被射中,彈飛了出去。
張松溪低聲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
他心底清楚,如果剛才蘇羽凡那一招瞄準的不是頭冠而是腦袋,那此刻自己已然橫死。
莫聲谷見到又敗了一位師兄,收回了手中長劍,道:「少俠武功深不可測,真武七截陣已然被破,今日便是我武當敗了。」
「不敢當」蘇羽凡急忙道:「真武七截陣非同凡俗,我也只是仰仗著兵刃厲害和身法快捷來取巧罷了,若是正面與五俠較量,我如何會是你們的對手?」
蘇羽凡心頭清楚,他看上去風光無比,實際上一身內力已經耗去了七成,之前的戰鬥消耗的並不算多,但是在與真武七截陣抗衡時候施展的六脈神劍對內功的消耗簡直高的離譜,即使是蘇羽凡這樣內力極度澎湃的人,也大感吃不消。
武當七俠見到蘇羽凡這樣謙遜,都十分敬佩其人品,「輕功和武器,都是武功的一部分,談何取巧一說。」
宋遠橋朗聲道:「今日武當已然落敗,凡我武當弟子,不再殺明教一人。」
空聞道:「阿彌陀佛,今日之事,六大派已然盡力,想是魔教氣數未盡,上天派來這個奇怪少年來解救他們。若再纏鬥不休,名門正派和魔教又有甚麽分別?」
宋遠橋對著蘇羽凡道:「蘇少俠,今日一戰,六大派铩羽而歸,你已然名揚天下,對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以後多所規勸引導,總要使明教改邪歸正,少作壞事。」
殷梨亭衝到了楊逍跟前,道:「姓楊的,你這豬狗不如的淫徒,我……我……」喉頭哽住,再也罵不下去,長劍遞出,便要往楊逍心口刺去。
楊逍重傷之下絲毫不能動彈,
隻得閉目待斃。突然斜刺裡奔過來一個少女,擋在楊逍身前,叫道:「休傷我爹爹!」殷梨亭凝劍不前,定睛看時,不禁“啊”的一聲,全身冰冷,只見這少女長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紀曉芙。
他自和紀曉芙定親之後,每當練武有暇,心頭甜甜的,總是想著未婚妻的俏麗倩影,及後得知她為楊逍擄去,失身於他,更且因而斃命,心中憤恨自是難以言宣;此刻突然又見到她,身子一晃,失聲叫道:「曉芙妹子,你……你沒……」
那少女卻是楊不悔,說道:「我姓楊,紀曉芙是我媽媽,她早已死了。」
殷梨亭一呆,她這才明白,喃喃的道:「啊,是了,我真胡塗!你讓開,我今日要替你媽報仇雪恨。」
楊不悔指著滅絕師太道:「好!殷叔叔,你去殺了這個老賊尼。」
殷梨亭驚訝至極,問道:「為……為甚麽?」
楊不悔惡毒地望向滅絕師太,她恨聲道:「我媽是給這老賊尼一掌打死的。」
殷梨亭道:「胡說八道!你小孩子家懂得甚麽?」
楊不悔冷冷的道:「那日在蝴蝶谷中,老賊尼叫我媽來刺死我爹爹,我媽不肯,老賊尼就將我媽打死了。我親眼瞧見的。你再不信,不妨問問那老賊尼自己。」
當紀曉芙身死之時,楊不悔年幼,甚麽也不懂得,但後來年紀大了,慢慢回想,自然明白了當年的經過。
殷梨亭回過頭去,望著滅絕師太,臉上露出疑問之色,囁嚅道:「師太……她說……紀姑娘是……」
滅絕師太嘶啞著嗓子說道:「不錯,這等不知廉恥的孽徒,留在世上又有何用?她和楊逍是兩相情願。她寧肯背叛師門,不願遵奉師命,去刺殺這個淫徒惡賊……殷六俠,為了顧全你的顏面,我始終隱忍不言。哼,這等無恥的女子,你何必念念不忘於她?」
殷梨亭鐵青著臉,大聲道:「我不信,我不信!」
滅絕師太道:「你問問這女孩子,她叫甚麽名字?」
殷梨亭目光轉移到楊不悔臉上,淚眼模糊之中,瞧出來活脫便是紀曉芙,耳中卻聽她清清楚楚的說道:「我叫楊不悔。媽媽說:這件事她永遠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