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的身軀軟倒在地不得動彈,沒法挑戰攻擊的角度,只要小心地避面直接面對腹部和後背,就不用擔心受到攻擊。
至於它握著的那把巨劍,蘇羽凡大致地估算了一下人馬的胳膊的揮動范圍和巨劍的長度,躲在了其有效攻擊距離之外。
巴隆此刻躲在了人馬的頭頂,正在不斷地治療這自己的傷勢,剛才那一招沸血之矛表面上看僅僅是廢掉了他一條胳膊,但實際上,蘇羽凡體內的吸血鬼之血已經從傷口侵入了他的體內,正不斷在他體內擴散,如果不立即將其驅逐的話,他全身的血液都會被同化並且被剝離出身體,最終導致失血過量死亡。
「這個距離,也足夠了」蘇羽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之前那一記沸血之矛,在轟碎了巴隆一條胳膊後,吸收了大量的鮮血並將其同化。
而後蘇羽凡將射出的鮮血收回體內,已經獲取了巴隆的鮮血,此刻見到巴隆的傷口尚未愈合,蘇羽凡立刻以之施展出了“邪靈嗜血”這個吸血鬼秘術。
鮮血瘋狂地從斷臂中奔流而出,迅速湧向正在施法的蘇羽凡,巴隆急忙施法想封堵住奔流的鮮血。然而他卻忘了堵不如疏的道理,在瘋狂的抽取中,血管裡血液迅速撐爆了血管。
與斷臂的外傷不同,這樣造成的內傷更加嚴重,察覺到身體頃刻間就變得岌岌可危,他不敢再繼續停留,立刻使用飛翔魔法逃離此地。
巴隆雖然弄不清楚蘇羽凡使用了什麽詭秘的魔法,但身為一個超階魔法師的他很清楚,任何魔法都會隨著施法距離變遠而減弱威力,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逃跑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別想逃!」蘇羽凡急忙追趕了過去,然而人馬突然一記重劍橫掃過來,逼得蘇羽凡立刻逃出了其攻擊范圍。
……
在遺棄的宮殿裡,巴隆正小心地穿行著,他的傷口已經愈合,但大量失血的他依舊面色蒼白,額頭不住地滾動著汗珠。
現在的他急需休息,卻完全不敢停下,之前那場戰鬥,已經徹底將他嚇破了膽。
艾裡高爾是他以逆惡魔城中的混沌之力為能源製造出來的巧奪天工的頂級機械傀儡,即使放到人間界裡也是最頂級的戰爭機器。
在這座混沌之力十分充沛的逆城之中,艾裡高爾更是能源源不斷地吸收混沌力量釋放瘋狂的攻擊,這樣一個凶悍的怪物,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本人數倍,簡直就是無可企及的恐怖存在。
可是這樣一尊恐怖的殺戮機器想不到這樣居然也會被廢掉,這簡直不可思議!
面對這樣恐怖的敵人,巴隆已經嚇破了膽,即使已經逃出了很遠,卻依舊拚命地逃竄著,唯恐被蘇羽凡追上來。
一路上巴隆也遇到了無數的怪物,他雖然是反派boss,但也一樣會受到這些怪物的攻擊,這些誕生於混沌中的魔物顯然並不歡迎任何外來的入侵者。
最開始巴隆還不顧傷勢地乾掉了不少敵人,不過當他回首望著滿地的屍體時,突然覺悟了,這些怪物並不會追出去太遠。它們會阻攔自己,也一樣會阻攔追趕過來的蘇羽凡和夏諾雅。
既然這樣,自己耗費時間乾掉這些怪物,而蘇羽凡和夏諾雅卻暢行無阻地追過來,那豈不是很不妙。倒不如直接避開這些怪物,讓他們繼續在這裡肆虐,等蘇羽凡和夏諾雅追過來之後,這些魔物也會給他們製造麻煩,拖延它們的前進速度!
於是巴隆就放棄了戰鬥,不顧一切的逃離,雖然巴隆是重傷之軀,雖然逆城的怪物格外凶悍,但面對執意要逃的巴隆,它們也無法阻攔。
巴隆就這麽一口氣從逆城煉金實驗室的大廳逃到了逆城時鍾塔,這才松了口氣,這麽遠的距離,怕是蘇羽凡和夏諾雅已經追丟了。
當他剛剛準備歇息一下,恢復快要耗盡的魔力時,突然一陣晨暮的鍾聲響起。
巴隆抬頭一看,時鍾塔頂端懸掛著的時鍾不斷散發出一層層的灰霧,濃鬱的死亡氣息彌漫開來。
在灰霧之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黑影捧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單純看那猙獰扭曲的尖銳利刃,足以讓人相信這把鐮刀是專門用來收割生命而非麥子。
這樣一把收割了無數靈魂的恐怖鐮刀,只會屬於一個主人,那就是惡魔城的二號人物,魔王德庫拉最忠誠的手下——死神。
巴隆一直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流亡之前,他可是教廷最頂級的幾位魔法師之一,不僅精研牧師專屬的神聖系魔法,更是暗地裡修習了教廷收錄的諸多禁忌邪術,以他的實力,幾乎已經矗立在人界的頂點。
當他召喚出惡魔城之後,很快就和這座城市的土著展開了激戰,即使是不可一世的死神,在他的接連不斷地釋放出的魔法轟擊下也隻得落荒而逃。
可是這一次,死神傳遞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在那些吞噬一切生機的死亡氣息的壓迫下,他幾乎喘不過起來, 不要說現在的重傷之軀,就算是全盛時期,面對這樣恐怖的死神,他也完全生不出抵抗之心。
不,並非生不出抵抗之心,只是死神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已經完全封鎖住了自己的身體,重傷的他完全無法抵禦,現在的他幾乎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閃爍著冷冽寒光的巨大鐮刃從天而降。
這個時候,巴隆才多少理解了為什麽布勞納會那麽執著於布置封印,原來真正地吸收了混沌之力後,死神居然可以提升這麽如此之多的實力。
“我不想死!”巴隆不甘心地呐喊起來,勾心鬥角了大半生,最後結局卻是一無所有,煞費苦心地召喚出了惡魔之城,卻只能成為惡魔城的祭品,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無法容忍的。
「饒了我吧!盡管過去有諸多不敬,但我現在願意做你最卑賤的奴仆!」
面對死亡的威脅,尊嚴與自由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更何況,只要能保住這條老命,他早晚能找到東山再起的機會。
絲毫不覺得跪地求饒是一件屈辱的事情,巴隆的自尊和廉恥心幾十年前就被拋之腦後了。
他從一個唱詩班的一步步爬到教宗繼承人,靠的就是一個“忍”字。面對招惹不起的敵人,他會學會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等對方放松警惕露出後背的時候,他再如同狼一樣凶殘地撲上去咬斷他的喉嚨,吞乾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