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最開始就不應該放棄對聯軍的控制。”任俠客給身邊已經奄奄一息的年輕乞丐喝了一口酒。
那個年輕的乞丐,眼神忽然發亮,亮的好像是兩盞燈,他仰天長嘯滿城可聞,“師四太子今日死於此地,王守一是真實存在的!”
“我以為他最後一口氣至少是願意想想老家的父母親人的。”自己也舉起酒葫蘆毫不嫌棄地喝了一口,任俠客搖頭說道。
掰著吃窩窩頭的王守一停頓了一下,伸出剛把窩窩頭塞進嘴裡的左手合上了這位自稱師四太子的年輕乞丐的眼睛,他說:“他們以為這個年輕人就是師十四的後代結果把他老家的城市殺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我要是真想讓師十四當什麽繼承者,當初又何必下山打破輪回呢,所謂人中龍鳳其實也不過庸庸碌碌一群俗狗罷了。”王守一這樣說著把還溫熱的窩窩頭掰下來一點塞到旁邊的小乞丐手中。
無法察覺王守一和任俠客,只是以為有人扔到自己手裡的小乞丐連忙把這點窩頭塞到嘴裡。
任俠客冷眼看著對面茶館中目瞪口呆的薛寶釵一行人,忽然說:“你固然是神中之神,但是草莽之中多龍蛇,作為人而言,我們的能力都是有限的。”
“認識到自我的有限也是控制無限境界的一部分內容。”王守一拍拍手起身跟上巡捕走進了茶館。
晃了晃酒葫蘆,任俠客也施施然跟了上去,他的身影就如同幻影一樣直接穿過了一臉激動正在驗屍的仵作。
“奇怪,根據《犯罪條件學》來說,皮膚粗糙,先天性的營養不良,累積性的牙垢無論從哪看這家夥不符合師四太子的身份,但是看身上的舊傷和通緝令的照片內部資料的腳印,應該就是他呀。”專攻刑偵技術不了解人情世故的仵作宋迎新皺著眉說道。
任俠客回頭看了宋迎新一眼舉起手中的酒葫蘆和空氣碰了一下杯轉身走了,茶館裡王守一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身上的人味兒更足了。
名捕方鐵俠看著地上明顯是濫竽充數的屍體對身邊的周漢卿說:“漢卿兄,你姐夫許局長最近可不好過,你就別給他惹麻煩了。”
“師傅,殺良冒功……”方鐵漢身後的小徒弟義憤填膺正要說些什麽被方鐵漢轉身直接打暈了。
把徒弟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轉過身來方鐵漢的雙眼似乎正在放著紅光,驚人的殺氣讓冷笑著的周漢卿直接嚇得摔倒在地尿了褲子。
把周漢卿扶起來方鐵漢拍著他的肩膀說:“沒有下一次。”
“薛寶釵幫新派聯軍逃出去的嗎?”用手帕擦著筷子,目光瞄準花生豆的任俠客隨口問道,通常情況下他們都不會主動推算過去,預知未來。
王守一看著報紙喝了口烏龍茶放下杯子拿起瓜子說:“不是,方鐵漢給他們透露信息把他們放跑的,這個人有點意思,私底下還在學習軍事已經報考了舊派聯軍我們留下的隨軍學院。”
“軍外人士直接報考進去,規矩不是不能改,但是直接把門檻弄爛弄臭簡直離譜。”臉上帶著懷念過去的表情,任俠客把放花生的盤子朝自己這邊挪了一下歎息道。
磕了瓜子,指著報紙上《新派必敗》的新聞,王守一對任俠客說:“它們想吃人,自然就得罪了人,這種沒頭沒尾自我鼓吹的蠢話都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試探忠心,要不是有新派這些舊派早就自己散夥了。”
“這個評論員講得倒還行,《時代洪流》時代的脈搏,
不論是新技術還是新領地或者新大陸都只是導火索,紅樓宇宙就是充當了這個角色。” “舊派聯軍本就是牆倒眾人推,但是新派聯軍有著又一次大范圍內統一無限海洋無限大海的可能,這反而使得守舊勢力在動搖中不堅定的倒向了舊派聯軍。”王守一說的任俠客都來了興趣。
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這篇評論,任俠客點頭說:“也就是說為了反聯軍過去他們分化拉攏舊派聯軍,現在他們為了保險起見兩頭下注又為了反聯軍主要投資舊派聯軍。”
“這個利益分析只能說過於想當然,而且完全沒有根據,只是一堆空想,這人年輕有銳氣有點意思,不過沒有研究只是根據傳聞搞出這麽個東西將來他自己恐怕都會取笑自己吧。 ”
“未來可期。”任俠客滿不在乎的下了定論,筷子已經夾好了花生。
王守一指了指評論員的名字,神情有些怪異的說:“你再瞧瞧。”
“你讓我看什麽啊?評論員,王不負相思?!王不負?!老大哥,怎麽也出來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吧?”手裡的筷子夾著花生,任俠客有些驚訝的說道。
很快任俠客自己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他說:“如果是老哥的話我們會有感應的,看來是信息殘留或者只是個單純的巧合了。”
“所有的獨一無二,最後都會變成爛俗,名字這種東西其實也只是個身外物啊。”王守一看著喬裝打扮成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返回茶館的薛寶釵從自己面前路過把蓋子蓋在茶杯上感歎道。
通過天書的力量,薛寶釵完美的混到了看熱鬧的人群中,這次她是以商討研究時主動請纓的新派聯軍某個小組長的名義過來的。
方鐵漢的直覺讓他皺了皺眉,他犀利的目光掃過人群,皺著眉說:“怎麽搞的!總部關注的大案子,你們竟然放了這麽多看熱鬧的人進來,萬一哪個記者爆出去那咱們的工作還要不要了?!”
“沒事兒,這都是按老規矩收了門票的,也都是各幫各派的老熟人,再說了我辦事兒大哥你放心,一來我都給他們安排了咱們巡捕線人的身份,二來實在有人查的緊,管的嚴,那就把他們帶回去詢問調查,做個筆錄,誰叫他們都是主動湊到“案發現場”的。”方鐵漢的搭檔許不該樂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