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有光的年輕演員不客氣地諷刺著台上的演講和表演,直白的說許多時候他們是一回事。
“有的人對文物仁慈,有的人對貓狗親善,有的人對環境熱愛,而對別的人,他們喜歡侵害。”
“鄉紳惡霸,地主文人們總喜歡趕走皇帝園子裡種菜的窮苦人,至於十年前當著他們面一把火燒了園子的敵國軍隊,他們當初不敢打,事後不敢罵,甚至現在都不敢想。”
“狗一樣的儒學,犬儒這個詞發明的妙啊!”
“到了窮苦人身上,他們就來精神了,偏偏說什麽要為種族,為歷史負責,對人是又打又罵。他們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面,就是在這金字塔的底層。”
“已經讓你們這些王八蛋負責了千年萬年千萬年,你們的歷史就是一團糟。”
“帝王將相,一家誤國,所以被罵做吸血僵屍,吸血鬼,腦滿腸肥連自己的根腳都看不到,都不放在眼裡了。”
“才子佳人,嫖客妓女早就該被廢除,難道從來如此就對嗎。”
“至於所謂僧人道士地主神父,就如同他們用歷史粉飾門面的那些同行一樣,歷史給你機會了,但你不中用啊!”
“神仙和那些腦滿腸肥的豬也沒什麽不同,他們一起把歷史變成了一個泥潭,一個豬圈,戰火考驗眾生哀嚎的時候,這些神啊……”
“其實是團結自救的,少了團結不行,少了自救也不行。沒了團結,那就是四分五裂,沒了自救,不過是國家滅亡了就去崖山跳海,還挺感動自己的,還覺得要在歷史上留下美名,莫名其妙的軟弱和自毀傾向,簡直就是軟骨頭,軟骨頭都不如。”
“世界不僅是我們打下來的,而且就是由我們構成的。”
“你們不清楚事情經過,那是流程沒有交代清楚的新聞媒體的錯,借題發揮讓你們不要思考說要代替你們思考的,十有八九要遭。”
“我是理想主義者,我站在這裡,戰鬥在這裡,就是為了理想。”
“我不想代替你思考,也不準你讓其他人幫你思考,不輕松只是表象,其實是掃清頭頂千百年陰霾毒雲的大輕松!”
“那些偉大人物,他們所謂偉大人生,偉大事業,也和他們受到的影響,團體的能力有關,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精英和帝王將相的個人英雄。”
“獨立思考,這是哄誰玩的?和現實完全無關的思考,我們一般叫它虛構思考,根本就不存在。”
“稍微客氣一點,相對獨立的思考,也沒好到哪去,思維方式,思維個體,思維角度,所謂“先天之鑒”不過是騙局,不存在絕對獨立的思考,也不存在絕對不獨立的思考。”
“整天讓別人少說沒水平的話聽自己的,仔細瞅一瞅就連這幾句話都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複製過來的,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你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是吧?”
“現實就是現實,和我們的以現實為基礎,把經歷當經驗,由自然生物性和社會性共同影響的思維並不是一回事。”
“歷史是寫在時光上,寫在人心裡的,螺旋向上是宏觀總結,不是具體手段。具體手段就要分析具體情況,包括人的生物性和社會性。”
“我們是憑借高於野獸的組織度,社會性,成為最強的自然生物族群的,部落時期就是這樣了。”
“實際意義上來說,不存在進化,隻存在環境適應性,更加適應環境的表現,比如器官和習性被簡略的稱為進化,
其實算不上準確。” “昨天剛找到一張隔壁聯軍組織阿爾托山學會的報紙,他們那裡有個人嫌棄自家給的錢少,又不願意和艱苦奮鬥的前輩一樣團結起來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投靠我們的聯軍了。”
“這就夠讓人懷疑的了,還自己出錢弄了個頭版頭條,說一來咱們這邊就出成果,在咱們這邊搞出來的研究是屬於所有聯軍共有的,要求從前那個聯軍尊重他,給他發獎,簡直是惡心人。”
“你的科研成果很大一部分屬於實驗室之類的所屬科學組織,屬於這些科學組織的老板,這些老板倒是手眼通天在不同的聯軍范圍內全都是老板。”
“聯軍丟了的統一,到是在聯商身上復活了,別說那些實力不夠的小聯軍了,大聯軍也硬氣不起來,我都替他們臉紅。”
“他們不會臉紅只會臉黑,見了我就先是扣上帽子一堆, 說不過人就想堵住我的嘴,也不想想誰能堵住天下人的口水。”
“如果我烏托邦的力量,能夠影響所有人就好了。”年輕人語氣中帶著遺憾和悔恨說道。
王守一詫異的看著原本沉默的男演員痛罵台上他那些雇主。
拍了拍這個語氣越來越激動,甚至流眼淚的年輕人的肩膀,王守一對他說:“你隻學了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可不好,還是要全面學習。”
“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乾不成聯軍的,王守一光靠他自己也不行,這倒不在能力上,而是團體的事業要靠團體自己,其他一切歪門邪道都有太多的問題。”
“有思路是一件好事,深入不深入卻不是一種簡單的嘗試。還有……”
王守一還要繼續安慰這個年輕演員,哇哇哭的年輕人反倒是推了他一把,說:“你憑什麽這麽說王守一!”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是他偶像。”
“我是說他是我偶像。”年輕人激動的語無倫次。
拍了拍自己肩膀上塵土的手印,王守一搖了搖頭說:“偶像化就不應該了,不論當時還是現在都有無數個王守一在生產一線,在戰場上,在潛伏敵營。”
“你自己也說了嘛,個人英雄往往是良好風氣,英雄團體,英雄時代的一個縮影,只不過適合宣傳,所以在宣傳上有所放大而已。”
“不讓我說完就推搡我,用情緒來回應我的觀點,你這要是辯論演講我可是要扣分的。”王守一語氣並不嚴厲,甚至可以說得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