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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俠仁妃》第168章:嗚呼哀哉何以停
  話說身陷牢獄之中的武辛義仍舊賊心不死,非但沒有絲毫改過自新的意思,反倒要趁著自己一息尚存,借以拉更多的人下水。

  原本,武辛義以為唐玄宗會念在昔日的恩情上對其網開一面,畢竟他曾經為其醫治過所謂的頑疾。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然而,令其始料未及的是,唐玄宗非但沒有對自己手下留情,就連武辛義提出想要面聖的請求也被人無情地駁回。隻說是唐玄宗貴體有恙,不願見他。

  聽聞此話,武辛義當即便陷入了極度的絕望和恐慌當中,以致使得原本還能吃得下飯的他,瞬間便沒有了食欲。

  須知武辛義此刻依然掌握著朝中諸多重臣的把柄,這些人眼見其鋃鐺入獄,必定想當然地認為武辛義會因此而孤注一擲,進而將這些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盡皆招供出來,借以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正因如此,此中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進而派遣高手前來天牢之中暗殺武辛義。

  一想到這些,本就戰戰兢兢的武辛義越發惶恐不安起來,以致於不論遇到什麽異常情況,他都會想當然地認為,此乃是有人意欲前來殺他滅口。

  到後來,竟然連吃飯和飲水這等稀松平常的事情,都因為他的過分恐懼而停了下來。

  說白了,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以免有人乘此機會加害自己。

  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兩頓,甚至一天兩天不吃不喝倒還好說。可時間久了,誰能忍受得了此等煎熬?

  萬般無奈之下,已然饑不擇食的武辛義,竟然吃起了牢房之中的老鼠。

  然而,獄中的環境再惡劣,蛇蟲鼠蟻等物也終有吃盡的那一天。

  當日夜半時分,已然餓得面黃肌瘦的武辛義,實在是受不了了。

  於是武辛義便有意識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眼見四下無人,他便極為不舍地忍痛掰下了自己口中所鑲嵌的一顆金牙。並想要以此作為交換條件,進而向愛錢如命的牢頭討口飯吃。

  沒過多久,一向目中無人的武辛義為求生存,竟然和顏悅色地喚來了此間的牢頭,進而面帶微笑地想要把還帶有斑斑血跡的金牙送給他。

  豈料尖酸刻薄的牢頭見此情形,竟冷笑著對其說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可不敢收!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養活呢!讓你活命,我就得死!”

  “牢頭大哥,我並不是要讓你放我出去,我只是想吃一碗三鮮餡的餃子。”

  武辛義苦苦哀求著牢頭,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真可謂是出盡了洋相。

  牢頭見狀,當即便迅速跑到了牢門前,進而表情十分驚訝地對其說道:“你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想吃餃子,還三鮮餡的!我這裡有八鮮的,你要不要?”說完,牢頭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沒過多久,滿臉淚痕的武辛義,便在一陣陣饑餓與驚恐的折磨中漸漸睡去。

  迷迷糊糊中,饑腸轆轆的武辛義仿佛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香味——三鮮餡餃子的味道。

  少時,武辛義便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而後便真的看見有一大盤餃子,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聽門外的牢頭突然對其說道:“我看你也夠可憐的了,就讓你吃頓飽飯吧!”

  一旁的武辛義聽聞此話,當即便被其感動得老淚縱橫,並連聲向好心的牢頭表示感謝。

  正當武辛義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起碗筷,進而痛痛快快地吃頓餃子的時候,牢頭卻突然提醒他說。

  “哎,別光顧著吃呀,金牙呢?我可不能白伺候你!”牢頭果真另有所圖。

  聽聞此話,武辛義當即便從懷中掏出了那枚金牙,依依不舍地遞給了牢頭,而後便不顧一切地狼吞虎咽起來。

  在此過程中,武辛義驚奇地發現,此盤餃子的味道居然如此熟悉,以至於使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已然去世多年的老母親。

  隻一會工夫,早已饑餓難耐的武辛義,便把一大盤餃子吃了個一乾二淨。

  而後,為怕因此而惹禍上身的牢頭,便極其迅速地將此處的碗筷撤了下去。

  只聽不懷好意的牢頭,一邊拿著碗筷往外走,一邊在牢門外小聲地嘀咕道:“死在自己人手上,你也該心安了吧?”

  數個時辰之後,此前一直不想見到武辛義的唐玄宗,竟突然改變了主意,進而想要再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不料就在這時,獄中看守突然來報,隻說是武辛義已然在牢內畏罪自殺。

  聽聞此話,英明睿智的唐玄宗頓覺此事大有蹊蹺,並當即命人前往獄中詳加查看。

  果不其然,經過一番細致而縝密的探查之後,此中人驚奇地發現,武辛義並非是什麽畏罪自殺,而是被人設計謀殺的。

  而致其死於非命的罪魁禍首,便是此前牢頭為其準備的那盤來歷不明的餃子。

  想必是有人事先買通了此間牢頭,而後又暗命其將摻有劇毒的餃子拿給武辛義食用,這才致使其在不查之下便遭遇了毒手。

  見此情形,此中人當即便意識到大事不妙,繼而火速命人前往關押馬布財的牢房,借以確定他是否依舊安然無恙。

  因為此二人私交甚篤,為防止他們相互串供,故而唐玄宗特命此中人對其進行分別看押。

  不料,當眾人急急忙忙趕到此處之時,竟意外地發現馬布財也莫名其妙地畏罪自殺了。

  只不過與前者不同的是,與其一同來此的馬布財屬於自縊身亡,而非中毒。

  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經過仵作的仔細查驗之後,竟發現馬布財其實是被人勒死以後,再掛於房梁之上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對方。這也正是馬布財的脖頸之上,為何會留有一淺一深兩道勒痕的真正原因。

  由此看來,無論是武辛義還是馬布財,都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而已,此正所謂丟卒保車。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遠遠沒有浮出水面。

  如今的當務之急,乃是要盡快找到此案的關鍵人證,也就是那個牢頭。

  豈料當眾人急忙趕赴牢頭家中之時,卻驚訝地發現牢頭已然被人殺人滅口,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此時,牢頭的屍體已然冰涼,應該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通過對事發現場情況以及牢頭的死狀進行分析研判,此中人大致可以斷定,這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首發 https:// https://

  因為牢頭的死狀很平靜,並沒有任何反抗或者搏鬥的跡象。周圍的物件也相對整齊,既沒有被人翻動過,也未曾看見有可疑的人出現在這裡。

  然而,心細如發的捕頭還是在牢頭的身上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進而為本案的成功告破打下了基礎。

  原來,就在牢頭的右手掌心處,曾緊握著一片來歷不明的花瓣。

  想必是其在遭遇突然襲擊以致生命垂危之際,進而趁其不備從凶手的身上扯下來的。

  如能順利找出此種奇花的產生之地,進而找到它的主人,我想這整件事情的真相便會迅速明朗起來。

  數日之後,事情終於有了眉目。據一個不願意透露真實姓名的所謂知情人密報,這一系列的蹊蹺事件,極有可能是江星河的手下周萼所為。

  那人之所以敢這般確定,也並非是惡意攀誣空穴來風。畢竟江星河早就懷有謀朝篡位之野心,而武辛義等人恰恰知道他的很多秘密。由此推斷,江星河至少也應該是個嫌疑對象,因為他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加之周萼其人對花瓣等物極為喜愛,以至於平日裡便以這些作為自己的殺人利器。

  據說,即便是非常普通的一片葉子,只要到了周萼的手中,也照樣能瞬間成為奪人性命的可怕存在。

  想必牢頭臨死前用盡最後一口氣偷取的那片花瓣,便是周萼所有。

  事不宜遲,得知此等情況後,梅承業當即暗命身手矯捷的柳傲東,趁著夜色的掩護暗入無塵客棧,進而伺機查找相關線索。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無塵客棧已由周萼全權接管,至於這裡的舊主慕容玉萍則是不知所蹤。

  入夜時分,已然準備妥當的柳傲東,便悄悄地來到了無塵客棧之中。

  然而,令其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平日裡人滿為患的無塵客棧,此刻卻是寂靜異常。莫非,會有埋伏?

  見此情形,柳傲東便輕輕地撥出了自己的長劍,而後便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只見無塵客棧一層的大廳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張方桌。

  每張方桌的中心位置,還都擺放著一個造型極其獨特的花瓶。

  花瓶之內則插著數朵不知名的豔花,其香味甚是怪異,以致於初到此地的柳傲東,只是下意識地聞了那麽一下,便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神志不清。

  見此情形,柳傲東當即便一個箭步衝到了樓梯口處,想要去二樓查看一下情況。

  不料他剛行至過道之上,便忽然看見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女子,神情嚴肅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柳傲東定睛一看,當即便料定此人定然是周萼無疑。除了她,此間之人還有誰敢打扮得如此豔麗?

  只見濃妝豔抹的周萼手持一把圓形團扇,上遮豔面漸露醉人一笑,下掩腰身舞動不知禮教。雖妖豔之態得以完美展現,然此種人絕非吾輩該當依戀。

  此刻雖已過嚴冬,但仍需身著棉衣厚襖,借以抵禦寒氣侵襲。

  卻不想周萼竟在此種情形之下用起了扇子,此非有意賣弄風情又是什麽?

  正當這時,離此不遠的周萼突然對柳傲東說了一句,小心暗器!

  聽聞此話,柳傲東便急忙用手中的長劍擋之,但卻並未發現什麽暗器。

  就這樣,不懷好意的周萼愣是足足提醒了柳傲東十次有余,但他始終都沒有見到一個飛鏢。

  就在柳傲東逐漸意識到,周萼極有可能是在有意戲耍於他,進而不再進行躲避之際,狡猾的周萼竟果真對其發射了一枚暗器。

  柳傲東見狀,便意欲躲閃,但已經是來不及了。於是,疏於防范的他就這樣著了周萼的道。

  然而,令柳傲東沒有想到的是,此枚暗器並沒有毒,另有所圖的周萼只是想暫時把他定在這裡,並說要親自給柳傲東跳一支舞。

  片刻之後,周萼眼見肅立在側的柳傲東已然無法動彈,便開始自顧自地跳起舞來。

  眼見這般情形,一旁的柳傲東是厭惡至極,而後便迅速地閉上了眼睛。

  任你千嬌百媚,我就是不屑一顧,有本事就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正想著呢,周萼卻突然來到了柳傲東的面前,並開始恬不知恥地搔首弄姿。

  而後,周萼溫柔地對其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擁有一個娘子嗎?我來做你的娘子,如何?”

  一聽這話,柳傲東當即便睜開了眼睛,而後便十分不屑地對其說道:“我就是打一輩子光棍兒,也絕對不會娶你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為妻!”

  說著,憤怒不已的柳傲東還不忘朝周萼吐了口唾沫,借以表示對她的鄙視。

  見此情形,周萼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再次貼到他的耳邊,對其說道:“我‘京城一枝花’和你魯東第一劍正好般配,哪像那個不解風情的朱妍姈,天天只會打你罵你,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麽好?竟然值得你這樣奮不顧身?”

  周萼一邊說著,一邊逗弄柳傲東。她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但柳傲東則不然。

  只見一直不為所動的柳傲東,忽然大笑道:“我呸!什麽京城一枝花,你就是一坨連畜生都不願意踩的臭狗屎!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你的不堪,總而言之,你就是一雙爛得不能再爛的破鞋!似這般,竟還學著別人養花,實在是令人作嘔!”

  柳傲東此話可謂真正激怒了周萼,但她卻並沒有對柳傲東痛下殺手,而是得意洋洋地告訴他說:“柳傲東,咱們走著瞧!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麽把朱妍姈碎屍萬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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