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遭的,南山村外嫁來的小媳婦都沒能在年初二回娘家,便是外嫁的閨女回來了也舍不得立馬就回婆家去。
雖然大冬天的很冷,可看戲的人從不曾間斷過,白天更是人多的排到村子口,還有人爬到屋頂去看戲。
倒是白靈,對看戲沒什麽興致,寧願在躲在家裡看醫書。
“姑娘,主子讓屬下給您送了件禮物過來。”紫峰身為上官煜身邊得力的下屬,自是知曉二人的關系,因此也不再戴著面巾,語氣帶著討好。
“自己去找白芍,讓她給你弄桌飯菜。”白靈不想每次都自己去下廚,便特意讓白芍知曉紫峰的存在。
是以每次紫峰過來送書信等,都是白芍負責給他準備飯食。
紫峰拱手離去,白靈打開匣子,見裡面躺著一對古樸的鐲子,看上去有些年頭,卻又瞧不出名貴來。
鐲子的款式很普通,只有一些尋常的花紋,倒是叫白靈越發的肯定鐲子的不尋常。
研究了半天,白靈也猜不出所以然,便打開上官煜寫給她的信函。
信件最初便交代了鐲子的用途,觸碰機關後,會有幾十根如同蜂尾那般細小的針,呈扇面形狀射出去,便是一等高手在近距離也無法躲開。
白靈頓時眼神晶亮,這樣的暗器倒是她所需要的。
盡管空間能夠藏身,卻並非時刻都能用來逃生。
“算你有心。”白靈笑著把鐲子戴上,略微大了一些,倒也不會掉。
撫摸了鐲子一會,確定機關在哪裡,白靈並未試驗,免得搜集那些小針麻煩。
書信中交代盒子裡還兩套備用的針,之後便是上官煜賦詩一首,表達了相思之情。
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信,白靈還是露出甜蜜的微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玉簪,雕刻成青竹的樣式,倒是很適合上官煜在下屬面前清冷的氣質。
“願君平安,等君歸來。”白靈思索片刻後,隻回了八個字,便一同放在錦盒中,等待紫峰過來取東西。
而白靈不知道的是,邊關的戰事在大年三十當晚打響,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東漢國南方水災,許多北方的小國和部落,卻被大雪所困,為了生存下去,只能發動戰爭。
紫峰帶走了東西,並未和白靈說邊關的情況,也並未再要藥品。
轉眼便出了正月,農戶們都開始為新的一年做準備工作。
修補農具和乾活的穿用,挑選糧種,少說也要忙到三月中旬。
“姑娘,蕭小姐和蕭夫子來了。”白芍打開簾子,怕把涼氣帶到屋裡,便站在門口道。
“一起來的?”白靈挑眉。
“是的。”白芍回道。
白靈蹙眉,很快便明白這兩人為何一起來,不由得拍打了下額頭。
“我就說蕭夫子有些面熟,原來是這樣。”白靈想通了二人的關系後,披了件棉披風,便往外走去。
自從蕭穆晴回京之後,二人的書信往來也漸少,但總歸是有往來的。
一年多不見,白靈心情不免有些複雜,從書信中的言語,蕭穆晴似乎有些改變,可白靈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二姐你可來了,我剛才見到蕭小姐都沒認出來,以為是哪的仙子呢。”白薇見白靈過來,立即招手道。
剛出了正月,又有下人在做事,白家姐妹幾個不學才藝的時候,經常會聚在堂屋裡打牌。
倒是白靈還要看醫書,或是搗鼓藥材,所以在這邊的時間少些。
這也是白靈過來的時候,白草和白薇都在的原因。
至於白柳氏姑嫂幾個,大多是陪著柳老太說話,或是做點針線活,很少在堂屋了。
“一年多不見,晴兒真的是大變樣,若在街上見到,我怕是要認不出來了。”
白靈一進屋便看到蕭穆晴,見她的打扮比以前又華貴了幾分,氣色也好了許多,笑道:
“三妹說的不錯,這可不就是仙子下凡嘛。京城那邊的水土,果然是更養人,瞧的我都想去京城住個一年半載的,回來後說不定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
“靈兒也跟著薇兒胡鬧,哪有那麽大的變化,不過是人靠衣裝罷了。”
蕭穆晴柔柔的一笑,拉過白靈的手讓她坐在身側,指著一旁的幾個箱子道:
“這麽久不見,我帶了些京城時興的玩意過來,你們可不許嫌棄。”
“只要是晴兒帶來的,就算是針頭線腦的,我也稀罕。”白靈笑著接了一句,並沒有起身去看的意思。
以白靈的身家,想要買什麽都買得起,關鍵是她對衣裳首飾這類的,隻限於欣賞。
且白家住在村子裡,穿的太好了也不適用,也太高調了。
“就知道你嘴甜,下次我若再有機會過來,就帶點針頭線腦的,看你怎麽安置。”蕭穆晴掩嘴輕笑道。
通信一年來,二人都是這般親昵的稱呼,偶爾也會在心裡打趣幾句。
說了幾句閑話之後,蕭穆晴這才拉入正題道:“我這次過來,是借了哥哥的光,他有事要和你商談,非得拿我的身子做筏子,說是這邊有神醫,要帶我來調理下身子。”
白靈回以淺笑,知曉蕭穆晴並不相信她的醫術。
蕭穆晴回京之前,白靈便給蕭穆晴看過病症,可蕭穆晴並未服用白靈開的藥方。
那時白靈隻當是蕭穆晴身邊的人謹慎,便在每次給蕭穆晴準備吃食的時候,加入靈泉水,蕭穆晴的身體也得到改善。
白靈做了一個醫者兼朋友該做的事,剩下的她也不願去多想。
“蕭夫子,好久不見。”白靈看向蕭沐,頷首道。
“之前隱瞞身份, 還望白姑娘見諒。”蕭沐起身,朝白靈拱手致歉,儒雅卻又乾脆的道:“此次前來,一則是為家妹的身體,還請白姑娘能盡心為她調理。二則是子恆想與白姑娘合作金玉坊的生意,還望白姑娘能撥空與子恆詳談。”
“哥!”
蕭穆晴臉色微變,喚了蕭沐一聲之後,又恢復了優雅的笑容,對白靈道:
“靈兒不必覺得為難,我哥就是太擔心我的身體狀況。只是多年來看過太多的大夫,這次回京也請禦醫調理過,卻依舊不見有多大的氣色,家母為此憂心不已。這都是命,我已經認命了。”
“十分病,三分治療,七分調理心情。晴兒雖然是胎帶的體虛寒症,卻並非不能調理,只不過過程不易操之過急,且需要晴兒有好的心態,多多運動和注意飲食。”
聽到蕭穆晴的話,白靈不免有幾分憐惜之心,便盡了醫者的本分道。
“白姑娘,晴兒的身體狀況便交給你了,我相信以你的醫術,一定會讓晴兒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