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常秀和球友打了幾場乒乓球,又閑聊了幾句,等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他掏出手機來一看,才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是阿璿發來的。
“你是不是今晚請我們吃飯啊?是的話我就不煮飯了。”
吳常秀這才想起來剛才答應過阿璿的,一看短信的時間,是半個多小時前發的。他趕緊給阿璿打電話,說自己光顧著打球,一下子忘記時間了。阿璿倒沒有著急,她說反正也要等一下阿波的。
吳常秀趕緊回到房間,簡單衝了衝身上的汗,換了件T恤,這才到隔壁敲門,約阿璿一起下樓。
阿璿打開門,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你倒是挺大牌的啊,約了美女吃飯,還這麽漫不經心的。我一個人在房間看小說,看得都忘記時間了。”
吳常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剛才光顧著打球了……”
“唉,阿波也快回來了,那我們現在就下樓吧。”阿璿說著,直接換了鞋子就出門了,她的穿著很隨意,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牛仔短褲。
兩個人一起下樓,吳常秀忍不住想到,阿璿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沒有像普通的小女孩那樣嬌氣,如果是約了其他的女孩子還這樣忘記時間的話,恐怕都會生氣了。自己未來肯定是事業為重的,但也不可能總是一個人……這樣一想,就想的遠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吳常秀問阿璿:“你想吃什麽大餐啊?”
“呃……我也一時想不起來啊,你決定吧。”阿璿說。
“那要不去吃烤魚咯?”吳常秀提議到。
“可以啊。”
兩個人坐下來沒多久,阿波也過來了。她穿著一條淡綠色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頭髮也沒有扎,很隨意的披在肩膀上。
這種長裙很適合身材微微有些胖的阿波,走起路來風一吹,把裙子吹得很貼身,連鼠蹊部的曲線也勾勒出來了。紗質的裙子又顯得她的皮膚很光滑。
吳常秀招呼她也坐下,笑著問到:“漣姐你也去相親啦?”
阿波不慌不忙地用茶水燙過碗筷,仰著頭說到:“怎麽可能啊,我可不像是某人,還要去相親。追我的靚仔都要排號呢。本來今晚他們說要唱K的,但是阿璿說吳先生請吃大餐,我這才提前趕回來的。”
“切,不就是你的那個代理商嘛,看把你美的。”阿璿不屑地說到:“你晚上都有節目了,幹嘛還回來跟我們湊熱鬧啊?”
“呦,你聽聽,什麽時候你跟502就成了我們啦?明明是鄰居請吃飯,怎麽說得好像是我在沾你的光似的。”阿波說著,轉頭衝吳常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阿璿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還好這個時候烤魚上桌了。
“哇,好大一條魚啊。”阿璿趕緊轉移了話題。
“是微辣的嗎?”阿波問。
“是中辣的,知道你也能吃辣所以……就這樣叫了。”阿璿說。
“啊……味道不錯,怎麽不叫啤酒啊?”阿波又說到。
吳常秀趕忙招手叫來了服務員,他說:“來兩支啤酒,阿璿你喝點兒什麽?要不要換果汁?我看你是喝不了啤酒的……”
“沒事,我也喝啤酒。”阿璿說。
“上次我看你喝一點兒啤酒就暈了。”吳常秀有些擔心。
阿波白了他一眼說:“怕什麽,她酒量好得很。”
吃飯的時候,阿波又問到:“你今天相親的那個男的怎麽樣?哪裡沒看上啊?”
本來,
阿璿是有很多想要吐槽的,她幾乎想要一字一句的把那個男孩子的問話學一遍的,但是當著吳常秀的面,她又覺得這樣不太好。 於是,阿璿只是淡淡地說:“也還好了,他是搞軟件的,好像是那種手機上的軟件,叫什麽移動應用開發的。”
“那不錯啊。”阿波說。
“年紀比我還小。”阿璿又說。
“年紀差幾歲又有什麽關系呢,不要斤斤計較嘛。有些人,雖然年紀比你略小一點兒,但是人家很不錯呢,是吧。”阿波說著,又用下巴指了指吳常秀。
吳常秀笑了笑,和她倆一起舉杯。
阿波一口氣喝下半杯啤酒,又說到:“買彩票能中獎,說明吳先生還是很優秀的。”
吳常秀趕緊給阿波倒酒,又笑著說到:“謝謝誇獎。”
閑聊間,吳常秀又說:“過段時間聽說我們雷能公司要搞員工特賣會,有很多實惠的衣服的,你們要不要啊?”
“要啊,我覺得不上班的時候,穿雷能牌子也挺好的。”阿波搶著說到。阿璿也說要,讓吳常秀到時候幫忙買兩件回來。
“我是均碼的。”阿璿說。
“我也是。”
阿波不顧阿璿的白眼,說自己也是均碼的。吳常秀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他也覺得阿波說均碼有些勉強。
三個人往回走的時候,阿璿搭著阿波的肩膀,走路好像有些不太穩的樣子。
阿波推搡著阿璿說:“去找502扶你吧,不要靠著我。”
“我偏要。”
隔天周日,阿璿她們有事出去了,吳常秀又給李俊達打了個電話。
“達哥,你們那邊球館的事情怎麽樣啦?今天周日,我也有時間,需要幫什麽忙的話我也能過去幫你們搞的。”吳常秀說。
“唉……球館……暫時不搞了。”達哥的聲音很低沉。
“啊,怎麽會不搞了呢?”吳常秀有些驚訝。
李俊達大概地解釋了一下,聽得出來,他是很失落的。
吳常秀擔心他太消沉了,就問了他的住的地址,自己直接坐車過去找他了。
李俊達也是住在一個城中村裡,房間很小,窗簾也一直是拉上的,房間裡光線很暗,還滿是煙味。
“達哥,不出去走走嗎?”
“懶得動。”
“出去打打球也好啊。”吳常秀又勸他。
“對我來說,打球就是工作。”李俊達一邊抽煙,一邊頭也不抬的說。
吳常秀拖著李俊達出來外面,找了一個大排檔吃飯,也慢慢跟他聊得深入了一點。交談中,他也逐漸了解到,李俊達現在還是不太適應外面的生活,暫時也沒有很合適的工作。
吳常秀安慰他說:“達哥,沒事的,你剛剛退役,總要有一個適應期的。”
李俊達搖了搖頭,說到:“打出頭的運動員才能叫退役,自己取得了成績,也獲得了榮譽,然後風風光光地離開才叫退役。我們這個不叫退役。”
“那叫什麽啊?”吳常秀問到。
“我們這個叫做脫鉤。就是說,從今以後,我跟隊裡已經沒有關系了。是生是死,過好過壞,跟隊裡都沒有一分錢的關系了。”達哥說完,又點起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