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軍隊趕到後,並未進城,而是在鐵路旁修正,在此之間,夏陽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走了自己的隊友,大家士氣低沉,只有逸泊一個人發著牢騷:“小陽啊,我的車都沒了,你說怎麽辦?”“哥,是你要搶著邀功的,這就不關我的事了。”趴在指揮塔上的夏陽艱難的轉過身說,“什麽叫不關你的事!我的車報廢了為了誰,還不是救你這個蠢貨,你要不然賠我錢,要不然賠我車。”鬥嘴肯定鬥不過狡猾老練的逸泊,夏陽隻好說:“賠你,我給你整輛丘吉爾你滿意了吧。”逸泊眼珠子一轉,這是一筆好買賣,丘吉爾的性價比可比1S高多了,“得,你可說話算話啊。”逸泊滿意的靠在坦克炮塔上,看著迅速拋在腦後的建築,他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是在逃跑,而是完成一個偉大的計劃,但他又有些悲傷,在第一次粉碎大戰中,那些陪伴自己多時,也可能是一刹的戰友,現在又身處何方呢?他已經過慣了這樣的生活,但這次他的思想動搖了,看著遠方的天空,以及如顏料般刷在天空上的白雲,心中不免波動。他承認自己已經體制化了,但為何就不能過的在自由些呢?作為一個老兵,他完全有資格退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開著坦克再次戰鬥,以及去幫助一個毫無前途的孩子?這些只能自己去發現了,等以後再說吧,現在的事還沒解決呢。
突然,天空響起不同尋常的引擎聲,而且有一絲淒涼的叫聲。所有人都聽到了,抬頭一看,只見30多架飛機快速掠過頭頂,向著鐵路方向飛去,“這麽多斯圖卡我還是第一次見。”逸泊有些驚訝,夏陽在乎的不是飛機的多少,而是為什麽要去鐵路的方向,這只能說明不是援軍就是其他軍隊,漢斯也不知道去哪了,夏陽心如亂麻,“小陽,跟著那些飛機,我又預感我們能撈一大筆。”“別開玩笑了,你想被2公斤炸彈砸死嗎?”楓提出反駁,“真的,我有預感,這些飛機不是來炸我們的,小陽,跟上去。”夏陽停了逸泊的話,還是年齡佔了上風,楓也沒說什麽,只是一個勁的罵兩人是無可救藥的瘋子。
逸泊是正確的,他們一路跟著斯圖卡,直到重回鐵路,變不敢貿然前進了,只是找了個好的位置觀察著。
此時在Y軍陣地上,一片安寧和諧,誰也沒有發現惡魔就在頭頂上方盤旋,“一路辛苦了,諾靈頓先生。”瓦倫丁向一位穿著華麗軍裝的金發男子敬酒,“您也是,瓦倫丁先生,沒有您的預設,我們不會這麽平安快速的到達的,您才是最辛苦的。”說著,諾靈頓和瓦倫丁互相碰杯,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只要佔領了這個小鎮,那就離目標又進了一步,誰也沒有發現我們的國家已經吞並了大半個蘭卡大陸。”隨後兩人人大笑了起來,“不開玩笑了。”諾靈頓認真了起來“確保這次計劃沒有閃失,不然奧卡姆明大公就會把我們的腦袋拿下來。”“入侵者,逗留者均被清除,您就放心吧,等著回去領勳章吧。”瓦倫丁拍拍自己的胸脯,諾靈頓這才放下來嚴肅的表情。
風暴已經來臨。
還在享用午餐的士兵們不會知道這是最後的午餐,“瓦倫丁先生,我是不是聽見了什麽?”諾靈頓突然警覺了起來,“您確定不是坦克發動機的聲音?”瓦倫丁說,“不,這種聲音我聽我父親講過,它是最可怕的,我父親稱他為“死神的音樂”。”“還是“跑調的管風琴”?”瓦倫丁打趣說,“這不是玩笑,我能聽見,
這好像是……”不等諾靈頓回憶完,一名士兵的喊聲驚動了他,“看,飛機!”所有人抬頭看著,包括諾靈頓,他拿起胸前掛著的望遠鏡,看了一眼,“我的上帝……”“怎麽了?”“斯圖卡!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尖嘯死神,全體人員先隱蔽,防空炮手準備!”諾靈頓話音剛落,斯圖卡就俯衝了下來,其機頭冷卻進氣口內裝有綽號為“耶利哥號角”的特殊空氣發聲裝置,配以特殊的螺旋槳,在俯衝是發出的淒慘尖叫讓聽聞者聞風喪膽。一些參加過一次粉碎戰的老兵們都立即藏了起來,沒人想直面這隻天空惡魔。 配合著淒慘而尖銳的叫聲,斯圖卡的第一輪攻擊開始了,37mm機炮開始舔地,來不及隱蔽的士兵接中彈而亡,37炮打在人身上後果可想而知,距離越來越近,防空炮剛準備好,斯圖卡便投下名為“惡魔之卵”的SD-2球形炸彈,爆炸後殺傷半徑可達12米,主要以破片殺傷,這種炸彈重2公斤,無論是對付裝甲目標,工事還是步兵,樣樣精通。30多架斯圖卡分散俯衝轟炸,球形炸彈在人群中爆炸,綻放朵朵櫻花,無數士兵倒地身亡,不是被炸死就是身上插滿破片, 一些僥幸躲過一劫的人也失去了行動力,在痛苦的呼喊著,但斯圖卡不止攻擊一輪,它會投下更多的炸彈。脆弱的列車和建築無法保護這些可憐的士兵,防空陣地也接連被摧毀,斯圖卡淒慘的尖嘯和防空炮的呼喊聲彼此摻雜著,“諾靈頓先生,您快走,我掩護您!”瓦倫丁把諾靈頓拉上來吉普車,立馬命士兵開車,他們萬萬沒想到天空死神又回來了。一架斯圖卡發現了吉普車,它迅速俯衝,尖嘯聲響徹雲霄,“開快點!”瓦倫丁可不想讓這個死神跟上自己,斯圖卡投下一枚炸彈,隨後拔地而起,這次兩人撿了一條命,炸彈從上至下貫穿了一輛丘吉爾,躲在它附近的士兵全都上了天,破片又帶走了許多人的生命,灰暗色的大地被鮮血染紅,一個個但坑裡躺滿了死去士兵的屍體。人群驚慌失措,誰也顧不上反擊了,隻想離開鐵路。
看著這些士兵向自己跑來,逸泊忍不住了,跳下坦克,拉來馬克沁重機槍,找了個掩體,上好子彈帶,開始攻擊,本想逃離的士兵在機槍面前像割麥子一般倒下,馬克沁的奮進的怒號和斯圖卡低沉的尖嘯組成了一道樂章,整個車站硝煙彌漫,斯圖卡如禿鷲般在上空盤旋,扔下滿是復仇火焰的炸彈,37機炮噴射火焰,訴說著難以消散的話語。
即使會有太多的人無辜犧牲。
哪個將軍心裡不是愛好和平的呢?
逸泊看著這一切,馬克沁停了下來,不管是誰,為了救這幾個人而犧牲了至少2個團,值得嗎?
他們也曾活過啊,被流星擊中的大地冒出紅色的岩漿。